宁长青也没想到会在蔺家见到蔺世泽,因为回来的晚,到C市差不多九点,所以蔺珩提议直接回蔺家他也没反对。
左右最近他都是住在蔺家。
只是没想到往常只有他们几人的蔺家,今晚上却是灯火通明,来了不少人。
除了蔺大哥一家之外,还有一个意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翟金盛。
宁长青倒是还记得之前在餐厅外见到蔺世文和翟金盛时对方望着蔺珩的目光,显然是同类不说,甚至当时还把他当成了情敌。
宁长青没想到这么快再次见到翟金盛。
蔺大哥一家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之前废弃工厂爆炸时报道的事,也因为那则报道,他们才知道当年二弟一家送出国竟然是因为二弟要害三弟。
蔺大哥知道的时候震惊不已,同时也觉得自己这些年竟然不知道父亲和小弟竟然遇到这么多事,他不仅什么都没帮上忙,还因为自己本身不喜欢管理公司加上没天分,所以将公司的重担都压在了父亲和小弟身上。
虽然当时打了电话给蔺老,知道事情早就过去也已经解决了,可他心里还是愧疚。
所以等这次周末能将一家老小聚集在一起,直接就带了过来。
只是当时世文这孩子是和隔壁老友家的孩子金子一起回来的,当时金子这孩子一听是要回老宅,也说之前见到过三弟,这次也听说了报道,想过来拜访一下。
蔺大哥看这孩子这么说还很快拿了礼物出来,也就把人也带过来了。
宁长青和蔺珩下了车之后,蔺世文也跑了出来,身后两步外跟着翟金盛。
年轻人眉眼直勾勾盯着蔺珩,因为长得漂亮眉眼精致,在灯光下这么瞧着愈发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
翟金盛在宁长青看过去时,弯了弯眼,笑得愈发人畜无害。
宁长青只是淡漠看他一眼就转开视线,显然并没有将这年轻人放在心上,别说他压根算不上翟金盛以为的情敌,就拿蔺珩是直男这事,也不可能会对翟金盛如何。
至少目前来看,蔺珩压根没怎么注意这位年轻的爱慕者。
蔺世文跑过来挤开大哥,兴奋唤了声小叔后,就激动瞧着宁长青:“宁先生你也来了,太好了!”
蔺世泽不满了:“我先看到的,你懂不懂先来后到?我还没跟宁先生说上话呢。”
蔺世文嚷嚷道:“大哥你都跟宁先生拍戏这么久了,之前话还没说够啊,你不知道之前宁先生给我们宿舍签了名,好家伙,把我们一整个年级羡慕的啊,哈哈我们现在整个宿舍可都是名人!”
当然该低调还是低调,只是说托关系拿到的签名。
蔺世泽有些心虚,剧组是剧组,拍戏这么紧,他有时候压根见不到人好不好?再说了,宁先生拍戏早他结束很多,他也没多少机会说话啊。
两人争抢的时候,翟金盛却走到两人面前,乖巧唤了声宁先生,转向蔺珩时,按照之前蔺珩最后交代的,把“蔺哥”的称呼改成了“小叔”。
显然翟金盛是回去想过了,小叔这个称呼更有种亲近的感觉。
宁长青挑挑眉,朝翟金盛点点头,打过招呼看向蔺珩,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我先去放东西,你的也给我,我一起放了。”顿了顿,加了句,“珩哥?”
蔺珩这次没听错,果然之前宁长青的确喊的是珩哥,他一时有些心神恍惚,还真的把手里的行李箱递了过去。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亲近让翟金盛嘴角抽了抽,脸都绿了。
感情他不喊了,别人倒是喊起来了,这个宁先生和蔺小叔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也不是,他们似乎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只是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氛围还没这么亲近,难道是这短短的时日发生了什么?
宁长青进了大厅,首先就看到主位上的蔺老,随即就是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气质儒雅,戴着金丝框眼镜,眉眼有一两分和蔺老相像,应该就是蔺珩的大哥。
旁边坐着一个气质也很好的女士,从年纪来看,应该是蔺大嫂。
宁长青原本以为蔺家只有蔺老管家他们,所以并没有戴口罩帽子,他一进来,大厅的人立刻看了过来。
宁长青和蔺老打了个招呼,朝着蔺大哥蔺大嫂点点头示意。
蔺大哥夫妻二人已经知道宁长青救了蔺珩的事,对这个年轻人既是敬佩又是感激,蔺大哥若不是怕小辈看出不对劲,只能压抑住激动,站起身,抬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是宁先生吧,久仰大名。”
宁长青回握了一下:“蔺先生。”
蔺大哥赶紧介绍跟过来的妻子,随后看向跟过来的蔺世泽他们:“还不过来见一见宁先生,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蔺世泽、蔺世文:??不知道的还以为宁先生跟他平辈,他们才是同一辈的啊。
甚至蔺世泽还比宁先生年纪大。
蔺大哥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什么,低咳一声:“算了算了,你们两个臭小子,一点都不省心。”转头再看向宁长青,立刻又是笑容满面,“宁先生一路远道而来累了吧,先去休息,这些东西让这两个臭小子帮忙拿就行。”
蔺世泽二人哪里见过自己父亲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学京剧变脸的,而不是搞艺术。
但这么好的机会蔺世泽怎么舍得放过,他赶紧迈过去一步:“对对对,我来!怎么能累到宁先生?”
只是一只手比他还快,结果宁长青手里的一个行李箱。
蔺世泽刚想发难,是不是小弟又抢他的活了,等对上自家小叔不郁的面容,莫名怂了,把手收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次回来小叔不怎么待见他,明明之前还给他发了那么大的红包!
蔺珩接过一个行李箱,朝大哥和大嫂打了招呼,先带着宁长青去楼上放行李。
等两人上了楼梯,蔺珩才压低声音轻声解释:“我不知道他们过来。”如果知道就直接住外面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也能感觉到宁长青不习惯应付这种长辈。
宁长青摇头:“没事,本来就是我突然过来打扰了。”
蔺珩却是认真道:“不会打扰,我们一家都很欢迎你随时过来。”尤其是我。
只是最后四个字,蔺珩还是没敢冒然说出来。
宁长青自然看出来了,蔺大哥他们因为自己救了蔺珩的事对他很是感激,不过他们不知道的事,其实蔺珩也是救了他。
两人放了行李很快又下来了,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加上蔺大哥一家很久没回来,蔺老本也早就打算留他们住下,所以管家已经准备好客房。
不过是在后面的房子里,是原本蔺大哥一家过年回来是住的。
如今多了一个翟金盛也无妨,那栋房子里也有多余的客房。
翟金盛想到蔺家对宁长青的客气与感激,总觉得蔺家几人对宁长青热情得过分了。
尤其是蔺老爷子和蔺大哥夫妻。
蔺世文是单纯的崇拜,倒是蔺世泽的态度有些奇怪。
翟金盛想到之前的综艺节目直播,这位宁先生似乎是救了蔺世泽,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蔺世泽是看上宁长青了?所以蔺家才这么热情?
那么蔺家人知道蔺珩这个小叔也看上宁长青了吗?
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一行人很快就各自去睡了。
而另一边的郝家,郝思月正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郝思月是之前戚菱一个病房的那个高一的十六岁小姑娘,为了救人被连累把脸给划伤了。
她已经出院很久,只是奇怪的是,都过了这么多天,她爸妈都不让她把纱布给揭下来,每次她问的时候,都说是因为自己的伤还没好。
可她上网查了,这么久的时间,伤口应该早就长好了,按理说到了后期不包扎伤口才对伤口更好。
但父母就是不让她揭纱布,说是医生嘱咐的。
甚至每次换药也是父母给她换,不让她看自己的脸。
她平时一直都很听话,所以父母说不揭纱布否则对伤口不好也容易留疤,她就信了,也没动作心思。
只是今天去学校,她听到背后有同学在议论她,说她是不是脸被毁了才这么一直遮着纱布不肯露脸。
当时郝思月听到的时候本来也没多想,可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想到当时在医院她刚受伤的时候偶尔会看到她妈眼圈红通通的。
每次她问都说没事,可如果……是因为她呢?是因为她的脸其实是真的毁了对不对?
郝思月望着自己没有被纱布遮住的半张脸,她颤抖着手抚上去,再瞧着另外半张。
郝思月咬着牙,突然伸手揭开了纱布。
等看清楚揭开口镜子里露出的半张脸,郝思月完全傻在了那里,即使有思想准备,可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让她完全吓到了。
她立刻双眼涌上泪意,难以置信看着自己几乎是横在她整个半张脸的长长疤痕,即使手术修复的没在旁边留下痕迹,可那刀疤愈合后长出的一道在原本光滑的面容上突起,与另外半张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郝思月终于没忍住蹲下身放声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让原本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的郝母吓到了,她立刻意识到什么,脸色惨白跑到卫生间,立刻拼命拍门:“月月?月月你是不是在里面?你开门好不好?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乖啊,不哭,告诉妈你怎么了?”
郝思月捂着头,她甚至不敢想自己竟然成了这副样子,她竟然真的毁容了。
那么长的一道伤疤……
根本再也没办法治好。
郝母听着女儿崩溃的哭声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她知道肯定是女儿看到自己的脸了,她慌的六神无主,生怕女儿做傻事。
她只想着先把女儿给劝出来,安抚住女儿的情绪生怕小姑娘受不了刺激做傻事:“乖月月你先出来,妈真的没骗你,你是不是看到自己的脸了?是不是看到疤痕了?真的没什么,现在科技进步了,有好多祛疤膏的,之前跟你同病房的戚菱姐姐手臂上还被烫伤过,那烫伤水泡留下的疤痕不也难看,可她现在也恢复得很好。只是你之前伤口一直没好全,所以我和你爸想着再让你养养用药,你要是真的等不及,先用药膏涂涂,肯定能恢复得跟之前一样。”
郝母心慌得赶紧去找之前戚菱给她的药。
当时她根本没相信,毕竟世面上压根没真的能把痕迹消除的那么厉害的祛疤膏,只是那是对方的一番心意。
她后来出院还是带了回来,还道了谢。
她赶紧跑回房间找到那瓶祛疤膏,重新回到卫生间拍门:“月月你看药膏在这里,妈这就给你涂上,等过段时间肯定疤痕就消了,你听妈的,先用完这瓶药,肯定不会跟现在这样……”
郝母病急乱投医,只能先安抚好女儿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郝思月双眼通红肿着开了门:“妈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脸真的能恢复跟以前一样吗?”
郝母心疼瞧着女儿的脸,连连点头:“是真的!”她上前将女儿抱在怀里,泪水没忍住流了下来,“妈不会骗你的。”
只是在郝思月看不到的地方,却绝望地闭上眼。
如今也只能拖一时是一时,回头再想想办法,但如今,她只能这么说。
可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神奇的药膏呢。
她的月月……要怎么办啊?
郝思月相信了,她怀着期待擦干净眼泪,让郝母给她将药膏涂上,再重新用纱布遮了起来。
郝思月最终被郝母劝着去睡下了,等郝母瞧着睡着的女儿从房间里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门,滑坐在地上无声哭了起来。
等郝父半夜加班回来得知这个消息,夫妻两个愁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但第二天天刚亮打起精神起来,装作完全没事的样子。
两人商量了一夜,决定先骗女儿一时半会肯定没效果,要将一瓶涂完。
而这段时间他们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办法给尽量恢复的能用化妆给遮挡住。
重点是先稳住女儿的情绪。
只是瞧着醒来后立刻冲向洗手间的郝思月,郝父郝母攥紧着手,浑身都是僵的,心想等下要怎么面对失望的女儿,他们肯定得稳住。
要是他们自己都稳不住,要怎么瞒过女儿?
只是下一刻,突然听到洗手间有惊喜的尖叫声传来。
郝父郝母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
洗手间的门此刻也立刻打开,就看到郝思月满眼惊喜将自己的脸凑近给郝父郝母看:“爸妈你们看,你们真的没骗我诶,真的变淡了不少!突起也消了一些!”
因为当时被吓到了印象深刻,她当时摸了好久,这会儿再摸着,的确是消了一些。
这才一晚上都消了这么多,那等涂完,肯定能恢复的!
果然爸妈没骗她!
郝父郝母也傻了眼:可、可这药膏不是……
等定睛一看,真的看到自己女儿的脸恢复了不少,他们也彻底怔住了,这些天都是他们给自己女儿换的药,所以比女儿更清楚她脸的情况。
此刻瞧着真的疤痕痕迹恢复不少,两人对视一眼,眼里也迸射出惊人的亮光!
而另一边,宁长青今天要去看房子,所以起来后就跟着蔺珩一起去吃饭。
他打算坐蔺珩的车出门,就说去公司。
只是等宁长青和蔺珩到客厅时,发现翟金盛已经坐在那里,看到他们两个打了个招呼:“蔺小叔,宁哥,早上好。”
宁长青看他一眼,淡淡颌首:“早。”
蔺珩听到那声宁哥眉头很轻皱了下,也因为这多看翟金盛一眼,觉得侄子的这个同学有点自来熟。
他和长青很熟吗?这才见到每两次都直接喊哥了?
翟金盛看到蔺珩看他嘴角弯了弯:果然对这位宁先生客气才能引起蔺珩的注意。
蔺世泽兄弟两个还没起,蔺大哥夫妻则是陪着蔺老去散步了。
宁长青和蔺珩很快用完早饭,刚起身,翟金盛也随即跟过来:“我今天要去市区,刚好就在蔺小叔的公司附近,能载我一程吗?”
蔺珩皱眉:“你们今天不上课?”
翟金盛摇头:“上午没课。”
蔺珩嗯了声,就在翟金盛双眼一亮时,就听到蔺珩喊了一声管家,让司机送他过去,他今天自己开车。
翟金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不顺路到天南海北,至于单独开车吗?
他真的是蹭车吗?他是想单独相处啊。
但对方已经这么说,翟金盛只能眼睁睁看着宁长青和蔺珩单独离开。
宁长青知道走出很远坐上车,没忍住遮着额头,嘴角却是扬了起来。
蔺珩没发现他在笑,启动车子:“你要去公司?”
宁长青低咳一声,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正常:“对,去公司有些事。”他先去选房子,等选好之后的确是要去公司让王芸帮忙处理好。
否则他自己过去,以他如今的人气,一旦房子的位置传出去,会引来狗仔,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交给王芸去处理最好。
蔺珩将宁长青送到公司,看着宁长青戴着口罩帽子后忍不住问道:“你晚上几点回去?大哥今天不知道会不会走,我们吃了饭再回去?”
宁长青点头:“好,我忙完直接去你公司找你?”
蔺珩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好。”
宁长青一直等蔺珩的车走远了,既然来了公司,他将鸭舌帽压低,直接去了一趟公司。
王芸刚好在公司,听到他的打算挺意外的,毕竟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尤其是发现宁长青竟然一直都在住酒店,她猜想对方是不是之后会回A市,可没想到竟然打算留在C市?
不过这对他们而言是好事,以后商议工作上的事也更方便,加上王芸也不方便打探宁长青的私事,也没多问。
王芸在这里已经待了很多年,她更为熟悉,干脆给宁长青推荐了靠谱的人带着他过去看房子。
后续的事情直接交给她处理就行。
宁长青一天下来,最终选中一套离蔺氏很近的一套房子,定下来后,后天可以拿钥匙直接住进去。
宁长青直接付了钱看看天色,差不多这会儿过去蔺珩的公司,等一会儿就能下班了。
宁长青到了公司楼下,找了个很偏的花坛里侧坐下来,拍了一张自己坐在大楼前花坛的照片发给了蔺珩。
【宁:这边景色不错。[照片]】
几乎是立刻消息传了过来。
【蔺:你到了?等我一下,我这就下去。】
【宁:不急,还有十分钟,你下班直接开车到这里就行。】
【蔺:好。】
蔺珩收起手机,才看向一直低着头的特助,坐直身体:“还有事吗?”
特助心想老板你终于想起来我了吗?说工作到一半,突然老板就玩起手机了?谁的消息能让工作狂老板竟然不在乎工作了?
特助猜测估摸着应该是宁先生。
特助也想不通老板竟然会对朋友这么好,搞得他都有点想当老板朋友了,不过这么些年老板也就宁先生这么一个朋友。
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特助赶紧将剩下的工作三两句说完就离开了。
同时就听到老板道:“时间到了,可以下班了。”
特助刚好看了眼旁边的挂钟:老板,你确定四点五十五是时间到了?还有五分钟呢!
但老板都说可以下班了,那老板说的就是对的。
宁长青没等多久,蔺珩的车就过来了,他看到后提前走过去站在路边等,等坐到车里看了眼手机:“五点零五,是你提前了还是你们办公室离地下车库竟然这么快?”
蔺珩道:“工作也都完成了,早几分钟也无妨。”
宁长青笑笑:“我们去哪儿吃饭?”
蔺珩中午的时候已经先看好了:“我已经定了餐厅,我们直接可以过去。”
宁长青也没反对:“后天你别定了,我请你吃饭。”
蔺珩一愣:“是有什么好事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请他吃饭?
宁长青笑了笑:“是好事。”
蔺珩:“能提前说吗?”
宁长青摇头:“既然是好事,自然等当天说了才更有意义。”
蔺珩也就没继续多问,只是快到地方时,蔺世文的电话来了,蔺珩看了眼手机没接:“长青你帮我看看他什么事。”
宁长青拿过手机接了起来,对面蔺世文的声音立刻传来:“小叔你下班没?我和金子在酒吧这边,来一起吃饭啊,顺便吃完可以去泡酒吧,小叔你是不是还没去过这种地方?哈哈,顺便带你长长见识,有很多大美女!”
翟金盛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来:“蔺世文你胡说什么呢?当心吓到小叔就不过来了。”
蔺世文赶紧改口:“哈哈我胡说的,小叔你过来吗?我朋友也想见见你,我说我有个比明星还帅的小叔他们都不信!”
宁长青听着挑眉,还敢撺掇蔺珩去酒吧?见识美女?
宁长青在蔺世文兴头上时,开口:“我是宁长青。”
蔺世文被吓得顿时哑了声,他本来也挺怕自己小叔的,只是这几次相处下来,觉得小叔也没这么可怕,尤其是当年二叔那么对他,他都放人一马,是个面冷心热的,所以就想着小叔性子冷,但他们能带小叔玩啊。
加上金子也这么觉得的,他就打了电话。
可结果没想到自己那些话都被宁先生听到了……
蔺世文觉得自己怕宁先生比小叔还怕。
蔺世文立刻乖乖站好了:“是、是宁先生啊,小叔呢?”
宁长青弯着眉眼道:“他在开车。我帮你告诉他吧。”
蔺世文:“不、不用了……”结果很快听到宁先生一字不差用清冷的声调重复了一遍。
蔺世文自己说的时候还没觉得,可等到听到最后一句“有很多大美女”,觉得自己可以离开星球了,这竟然是他说出来的话?
他以后绝对不跟小叔说这种话了!
尤其是被宁先生那么一本正经说出来,怎么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蔺珩脸色也有些沉,咬牙切齿:“蔺、世、文!”
蔺世文:“到!小叔这里风大,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宁长青瞧着已经挂了的手机:“你这侄子是不是被你吓到了?你真没去过酒吧?”
蔺珩摇头:“没去过。”
但他知道宁长青去过,之前柯余聪的事还是后来救那位戚菱女士,宁长青都是在酒吧救人的。
本来蔺珩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刚刚听到宁长青重复的蔺世文的话,有女的,也有男的,那么宁长青岂不是之前也看到很多主动搭讪的男人?
尤其是那个易先生,还直接被他看到表白。
蔺珩一时间心底有些酸泡泡冒出来,又被他不动声色压了下去。
宁长青也没继续提,没去过自然最好。
蔺世文那边挂断电话心惊胆战的:“还是算了,小叔跟宁先生在一起呢,估计要一起吃饭,我们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翟金盛心想就怕不打扰,这岂不是给机会培养感情,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刚刚显然蔺珩已经动怒了,这时候也的确不方便再打电话过去。
但这他就没办法了吗?显然不可能。
而另一边,宁长青和蔺珩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饭,等出来的时候,宁长青站在餐厅外等蔺珩。
有两个人走过来进餐厅的时候,突然在宁长青身边停了下来。
宁长青一开始没注意,他为了不被认出来,一直是站在暗处低着头的,所以等发现的时候抬眼,等看清楚面前的人时,倒是隔着口罩笑了笑:“田先生。”
田俞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宁长青,时隔这么久再次见到宁长青,他漂亮的眉眼下都是感激:“宁先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田俞守就是田老的大孙子,出生身体不太好,脚有点跛,之前在林老的寿辰宴上,宁长青看到他被未婚妻退婚,一时开口帮他治腿。
他去拍戏之前给他扎了针,后来就留下药膏让他贴。
如今瞧着站在这里完全不用坐轮椅的田俞守,宁长青道:“看来你的腿好了。”
田俞守颌首:“本来也是想专门见宁先生请你吃饭,只是听王经纪人说你最近在准备考试就没敢打扰。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腿已经恢复的很好。”甚至比之前宁先生说的还要好很多。
当时宁先生说可以恢复的走路慢一些看不出跛脚,可结果这些时日贴药膏下来,他竟是慢慢恢复的和正常人差不多。
尤其是前两日去检查,发现原本不齐的两条腿另外一条骨头竟然开始慢慢长出一些。
这让他难以置信的同时也知道当时宁先生那么说完全是谦虚了。
这段时间他整天都在看宁先生的视频,所以即使只是站在那里,他也一眼认了出来。
一旁的年轻人本来只是听着,等听完才发现是宁长青,情绪激动,却没敢喊,只是压低声音介绍:“宁先生,多谢你帮我哥治腿,我是田家老三,就之前我还跟你那养父母的儿子打过一架,叫宁正涛来着,当时宁正涛还喊奚青昊哥,这显然不对劲,后来你亲哥问我,我都说了,也不知道帮没帮到……”
田俞守看他越说越不像话,撞了田三少一下。
他这段时间看综艺和微博,很明显感觉到宁先生应该是不想认奚家的,自己这三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田三少回过神,立刻捂着嘴:“对、对不起……”
宁长青倒是无所谓:“无妨。”
田俞守却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宁先生,不知你哪天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更何况,对方帮了他这么大的忙,那些药膏都没有收诊金,甚至之前说帮他治好再收钱也没再提这事,他觉得心里不安,想要有所回报。
蔺珩的车过来时打开车窗就听到田俞守这话,目光扫过来多看了田俞守一眼。
蔺珩喊了宁长青一声:“长青。”等三人看过来时,才朝着田俞守田三少淡淡点点头。
宁长青当时本也就是看田俞守被退婚加上田老到处辛苦帮他找药一时起了念头帮忙,也没想得到什么回报。
宁长青拒绝了:“不必了,有机会再聚吧。”
他说着拉开车门坐上车,朝田家两人摆摆手就离开了。
田俞守张嘴想唤住对方,田三少却看出宁长青并不在意这些:“大哥,看来宁先生一开始就没打算收钱,不如等过段时间你生日,试探请宁先生过来,到时候你送他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好了。”
他们田家一开始本就是做玉石生意的,只是这几年转行了而已。
但他们田家最不缺的就是质地上好的玉石。
田俞守:“希望如此吧。”他只怕宁先生不一定会来。
而另一边,宁长青上了车之后,蔺珩像是不经意问道:“田先生的腿好了?是你给治的?”
宁长青点头:“瞧着成果不错。”他也没看错,对方也是知恩图报的,不过他本来一开始也没所求就是了。
蔺珩知道他的性子,估计也是看田先生可怜,也没继续多问。
只是想到那位田先生的模样,眉眼精致漂亮,不知道宁长青会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如果万一哪天想谈恋爱了……
就在两人打算离开回蔺家时,蔺珩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来电还是蔺世文。
蔺珩只是看了眼,没接。
但电话很快又打了个过来,宁长青看了眼:“要我帮你接吗?”
蔺珩嗯了声,心想这次要是蔺世文再说些有的没的胡话,这侄子可以拉黑了。
只是等宁长青电话接起来,却不是蔺世文:“喂,请问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小叔吗?我是名色酒吧的调酒师,这位先生和他的朋友喝醉了酒,我看你是他的最近一位的联系人,你能来接他们吗?”
蔺珩皱眉,问了这间酒吧的地址:“我会让他的父亲来接他。”
调酒师愣了下,随后说好,只是还没等挂断电话,突然那边有动静传来,蔺世文的声音带着醉意:“你是谁?你想带金子去哪儿?放手!你……你放手!”
蔺世文显然喝醉了,都已经大舌头了。
只是对面不知道是误会了什么,突然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响动传来,调酒师也吓到了:“别打架!别打架!”
电话也就在这里中断了。
宁长青和蔺珩对视一眼,蔺珩很快调出地址导航,好在离得不远,很快就朝名色酒吧过去。
而另一边,翟金盛本来只是想趁着蔺世文醉酒后给蔺小叔打电话顺便能送他们回家,多见一面蔺小叔,多点相处机会。
只是没想到电话打了过去,结果对方是让蔺世文的父亲来接他们。
本来翟金盛都打算装醒过来说不用了,结果他点背遇到了前任。
前任看到他搀扶着蔺世文起来,以为这是他新男友,直接就一把把他扯了过去。
蔺世文也就摔在地上,这一摔就醒了。
宁长青和蔺珩是在十分钟后到的,等两人进去酒吧,只看到有人在清扫地上的碎瓶子,到处都没看到蔺世文等人。
蔺珩大步走过去,抓住其中一人:“刚刚在这里打架的年轻人呢?”
这服务生缩着脖子摇头:“不、不知道。”
这会儿调酒师从吧台后探出头,大概是听出蔺珩的声音就是之前电话里的,他应该畏惧打架的另一方,指了指楼上,无声口型道:“包厢407。”
宁长青和蔺珩很快到了4楼,找到407包厢,直接把门给一脚踹开了。
等看到里面的场景,宁长青两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蔺世文被人按着在揍,脸都已经肿成猪头,抱着头护着肚子,咬着牙愣是没吭声。
另一边翟金盛被胶布绑住了手脚,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捏着下巴,正往嘴里倒酒。
听到动静几人转过头,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两人,一行十来个人停止打人,直起身看向宁长青和蔺珩。
那年轻男子放下手里的酒瓶:“怎么,你们也是金子的姘头?来送人头的?这辈子只有老子甩人,还没人敢甩老子,说消失就消失了,这次终于让老子逮到了不是?这个小白脸就是你们的下场!继续给老子揍!敢觊觎老子的人!”
那些人迟疑了一下,总觉得这两人来者不善。
蔺珩一张脸沉得厉害,宁长青拦住他要上前的动作:“我来。”
蔺珩看向他,宁长青解释:“我最了解每一处关节。”又疼又没人能看出来,不会留下把柄。
蔺珩明白他的意思,没再和他争,默默把门关上了。
年轻男子看到宁长青一个人走过来,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结果下一刻,就看到他的小弟围过去,这人一脚一个,愣是全都踹飞了出去。
还没等年轻男子回过神,宁长青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接下来十来分钟,调酒师偷偷过来时,只听到里面传来嘶声裂肺的痛呼声,只是听着怎么这么像自己老板的那个胡作非为的儿子呢?
而在场的人包括年轻男人的十几个手下就那么摔倒在那里起不来,却看着这人把老板儿子的关节卸了再给正好,就这么一次次下来,老板儿子明明身上看不出一点伤。
可整个人疼得身下地面都是冷汗。
一群人听着那凄惨的声音默默吞了吞口水。
年轻男子疼得受不了:“你、你给我等着,我爸可是这酒吧的老板!我们家在C市有权有势,你们竟敢这么打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蔺珩脸色沉沉走过去:“是吗?那就让你爸来蔺氏找我,记住了,我叫蔺珩。打了我蔺家人,我刚好也要找他。”
以权势压人?他们蔺家还真不怕。
年轻男子一愣:蔺家?哪个蔺家?
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吧?
吓得脸色更白了。
半夜,蔺珩带着刚从医院包扎出来的蔺世文和翟金盛开车回蔺大哥家里。
两人鹌鹑似的窝在后车座,小心翼翼偷瞄副驾驶上淡定自若的男子。
蔺世文脸上抹了药,瞧着更吓人了,这会儿酒早就醒了:“宁、宁先生,那人……会不会告我们?”
宁长青淡定看他一眼:“谁看到了?他们自己人不能作证。更何况,就算他去检查,也找不出任何被打过的痕迹。”
蔺世文和翟金盛瞪圆了眼:这、这怎么可能?
宁长青又紧接着道:“当然,以后他手脚的骨头会容易脱臼倒是真的。”不是喜欢打人吗?以后一旦做大动作就会脱臼,那滋味应该挺不错的。
蔺世文和翟金盛听明白了,默默又往角落缩了缩。
只是缩在角落的翟金盛害怕过后,窝在那里眼睛望着副驾驶宁长青的侧脸,想到之前包厢里对方一脚踹飞人的英姿,一双眼却又忍不住亮晶晶的。
宁长青从后车镜不经意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