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我是龙傲天的大老婆(4)

江暖心中一喜,缓缓上前,悄悄的扒开乱草,一缕光线照进洞里。

她看了看,没有人。

脚下一滑,连忙扶着大石头稳住身形,正要松口气,身后便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你是谁?”

江暖刚要转身,只觉得后腰被一个尖利的物品抵住。

吓得汗毛都要竖起来,这位不是重伤差点不治么,为什么还能自由活动,戒心这么强,难道剧情有误?!

如果他没有重伤,联想到他的武力值,江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那抹尖利已经穿过她单薄的衣衫刺痛她的肌肤了,那人声音更是阴冷无比。

“说,到底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我是江府的女眷,在金光寺礼佛,误入此地。”

江暖下意识举起双手投降,“抱歉,我没有恶意,如果打扰到您,我这就走。”

她目不斜视,意在告诉对方,并没有看到他。

“江府女眷?可是不久前病故的那位江丞相?据我所知,江丞相发妻早逝,膝下只有一女——”

“就是我,江暖。江相是我爹。”

江暖身体突然轻颤,语气也哽咽起来。

她可是刚刚失去强大靠山的父亲,老公还孝期出轨,何其可怜!

果然,后腰那股劲松了,但还是没有放开。

“还是不对,你刚才是直直下来的,就好像……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人一般。”

目标明确,而且这也不是礼佛的女眷会来的地方。

乱石峭壁,杂草丛生,偷情都不选这里。

江暖这才知道这人早有防备,也是,他武力值高,恐怕她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

或许本来他是呆在洞里的,听到外面的动静,便提前出来,伪装好洞口,然后躲在一旁安静蛰伏。

如果来人有威胁,他完全可以从背后一击必杀!

江暖目光一闪,落到了洞口明显有些被踩踏过的草痕上,这是匆忙之间来不及伪装完全。

她脊背生出冷汗,大脑疯狂的转动,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恐怕真的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我昨天……”

她声音有些抖,重重的咬了下唇,努力放缓语气。

“我昨天见过你。”

他警惕性这么高,又逼不得已躲在洞里,是不是从侧面说明,真的身负重伤?

这就好,这样人情卖起来才有价值。

原主这几年全部沉溺在顾景初的柔情蜜意里,根本没有在江相死前培植自己的势力,对内放松管理,对外社交一塌糊涂,虽然原剧情中提起这位的不多,但她既然来了,就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争取最大的势力。

江暖迅速理顺思路,打算按照他的反应顺着说下去,尽量给个合理的解释。

“哦?何时,何地?”

那人继续问道。

“昨夜,竹林深处,雨势最盛之时。”

江暖依旧用她略带沙哑的柔软嗓音说道,“因为太过悲伤,我没有带婢女,也没有注意时间,只觉得天地间苍茫茫一片,不知道何处才是我的归处。”

“所以呢?”

“我头昏眼花,一个人在竹林深处游荡,恨不得……恨不得随父亲去了。然后我昏昏然似乎看到了一个人,蜷缩在哪里,仿佛受了伤,我想要叫他,但一闪神,那人便不见了。”

身后腰间的力道彻底卸去,江暖知道自己赌对了。

昨夜那么大的雨,她一个身娇体弱还神志不清的小娘子,喊没喊的谁听得清。

反正这人确实在竹林深处出现过就对了,江暖没有放松警惕,继续圆。

“随后我的婢女找到我,我便失去了意识,直到今天醒来,昨夜残存的记忆还在心中,我越想越觉得不安。父亲教导我,要怜贫惜弱,如果那人真的存在,如果他真的受了伤,我没见到也就罢了,既然见到,就要去瞧上一眼,否则我于心不安。”

江暖便把自己如何顺着路找下来的讲述了一遍,最终眼尖发现了这处洞口。

“昨夜那人是你吧?你伤的重不重,我的大夫还没走,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让他帮你看下——”

身后之人突然冷笑了一声。

“江相就是这么教你的?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我爹的教导不好吗?”提起爹爹,江暖低落了下来。

“好,就是太好了,如果江相知晓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娇儿,在他死后,会沦落到半夜跑出来淋雨想要自戕的地步,恐怕他地下难安。”

“你闭嘴!”江暖哭出声,“你不许这么说我爹!”

她的泪一串串流下来,打湿了眼前的大石头,骄阳烈日,发啪嗒啪嗒的细微声音。

“算了,你既是不愿,我也不勉强。”

她伸手从怀里掏出用手帕包裹着的梅花饼,一共四块,已经被挤扁了,卖相有些惨不忍睹。

“这点心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要吃就吃,不吃的话就丢了吧。找到有你这么个人,知道你性命无忧,我就放心了。”

她打算走,还是没忍住抹了把眼泪。

“不想要搭理别人,直说就是,何必说那些没意思的话,我爹哪里都好,是我自己不争气,对不起他老人家的教导……”

她低头,再也说不下去。

纤弱的身体一颤一颤的,看着可怜极了。

身后的男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实话,竟会如此刺伤一个小女郎的心。

“别哭了。我是对不住你,你没错,你爹也没错。”

他坦然道歉,“你可以回头了。”

江暖放下手臂,慢慢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甲的高大男人,眉目英挺,气势冷然。

手里那抹尖利是削尖的树枝,此刻已经掉落在地。

他强撑着的一口气,在确定江暖无害后,彻底卸下,捂着胸口倒地。

“你判断的没错,我的确负了伤。”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伸手去捻那碎掉的点心,放到嘴巴里。

江暖被勾起了好奇心,开口问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身穿黑甲?”

“赵淮。”

他也不多说,只报了名字。

江暖的一颗心彻底放到肚子里。

赵淮。

没错,赵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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