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夫人那好奇的神色,男人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神色甚是复杂得很。
“夫君……”
一旁的妇人小声的话语把男人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中,然后他便把妇人抱在了怀里。
妇人条件似的略微挣扎之后,也便把略微有些红的脸蛋放在了自家夫君宽阔的胸膛之上。
“芸儿,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当初只是渝州的一位穷酸的书生吧?”
“嗯,妾身记得呢,夫君为何突然提起这事来,是与夫君口中的那位恩人有关吗?”
“呵呵……夫人先别急,且待夫君我一一道来。”
“那一年我正好十八岁,也是我从渝州赶来京城参加会试的那一年,不料,却是在半路之中遇到了劫匪,唯一庆幸的是,那些劫匪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只是劫财不劫命,我才得以侥幸活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由于身上没了钱财,加上突然天降大雪,而且持续的时间很长很长,日子可谓是艰难地很,又冷又饿……”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却是顿住了,因为怀中的夫人正在紧紧地捉着他,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男人心一暖,不由伸手拍了拍她的柔背,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虽然说日子甚是难过,但是最终还是顽强地抵达了京城。”
“来到了京城之后,雪并没有停下,反而是越来越大了,几天没有吃上一口热饭的我最终再也坚持不住了,在一座府邸的大门口前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时候,我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对年轻的夫妇撑着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等我醒来,那已经是第二天之后的事情了,当我看到自己身处在一间温暖的房间,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之时,我知道在我昏迷之前看到的景象并不是幻觉,是那对年轻的夫妇救了我……”
“夫君,那这对恩人是谁?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妾身平时怎么没有看见夫君你……”
说到这儿的时候,妇人的话语便突然戛然而止了,看着自家夫君的神色,她大概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芸儿,你猜得并没有错,他们已经早早的逝去了。”
说到‘逝去’二字的时候,男人情不自禁地把拳头握了起来,握得很紧。
妇人很聪明,看到这里,她大概已经猜到自家夫君口中的那对恩人的死必定是有蹊跷的,但用时也是知晓,自家的夫君似乎并不太想说出来,或者说不想让自己知道,也便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抱紧了自家的夫君。
……
第二天,李安逸来到了这一对夫妇所在的住处。
李安逸的到来显然是让这对夫妇有些始料未及的,从他们的神色与表现来看便可窥视一二。
“不知大人前来所谓”,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昨晚的事情!”
李安逸毫不犹豫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脸色看起来甚是不好看的样子。
此话一出,这一对夫妇脸色顿时微变。倘若这儿的主人问罪于他们,并把他们一家子都给赶了出去,他们会很危险的,那个所谓的庆王世子必然能很容易找上了他们。
于是,那男人便慌忙地解释道:“大人,昨晚都是误会,我并没有对尊夫人无礼,只是”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便戛然而止了。
“只是什么?”,李安逸追问下去,神色严厉。
“只是因为贵夫人的长相与在下的一位已经逝去的故人实在是有些相似,所以昨晚乍然看到贵夫人,便瞬间联想到了那位已逝去的故人,所以才会露出那等神色来,在下保证,绝对没有对贵妇人无礼的意思!”
说罢,他还做出一个发誓的动作来,让人看得出来,他是很诚恳的,话语八九不离十便是真的。
“你所说的那位逝去故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李安逸不依不饶地问道。
“这”,男人不禁迟疑了起来。
李安逸冷冷地一笑:“连故人的名字都说不上来,你说的话果然是在框我,果然是心存歹念!”
“来人啊,把他们给我赶出去!不!把他们捉起来,听说那个什么劳子的庆王世子在满京城的找人,把他们送过去,看是不是庆王世子所要找的人!”
看着几位恶仆缓缓向自己与自己的夫人而走来,男人不由慌忙地说道:“大人且慢,且听在下解释一番!”
于是,李安逸便让那几名恶仆停了下来,盯着他看。
男人咽了咽口水,然后解释道:“大人,在下那位逝去的故人名叫韩歆玫,在面貌上与大人的那位贵夫人有些相似。”
李安逸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来,然后紧紧地盯着他,说道:“那你刚才为何却是迟疑起来,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猫腻?”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很快安稳了下来,有些故作尴尬地道:“刚才有些紧张,一时之间忘却了。”
李安逸不再言语,就这般盯着他看。
待看得男人越发紧张、差点就要把持不住的时候,才收回了目光,然后淡淡地说道:“暂且相信你。”
说罢,李安逸转身便走。
看到李安逸转身,男人这才为之松了口气。
只是,还未等他把这口气松完,却是见李安逸猝然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道:“其实,你那位逝去的故人是叫做林婉月,而不是韩歆玫吧?”
男人心中顿时惊骇欲绝,犹如掀起了惊天骇浪。
过了些许的时间,他脸色不自然地说道:“呵呵公子,你是在说笑吧?在下那位逝去的故人明明是叫做韩歆玫,怎么会叫林婉月呢,林婉月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行了,我没有时间再跟你扯下去了。”
李安逸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你昨晚见到的我那位夫人便叫做张雨莺,是林婉月的亲生女儿!”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给我听,否则”
说到这儿的时候,李安逸看向了那位妇人以及那稚童。
意思很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