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拿剑的沈砚,感觉自己这一刻成了废人。
见沈砚愣看着她不张口,白初开口解释,“你的手受了伤,绷带都跟皮肉缠和在了一起,你要是再用力,待会儿更不好将绷带给扯下来。”
感受着抵在唇边的汤匙,看着白初温和泛着心疼之色的眉眼,沈砚将那句只需要指尖用力不碍事的话给咽了下去,张开了口,含住了白初递过来的汤匙。
被人喂饭这种事,自记事起,前世今生这还是第一次。
从前两人也亲密,但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他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事,但那是从前,至于现在……
沈砚真的是白初喂什么就吞咽什么,汤匙过来了就张口,一双眸子从始至终都只看着白初。
刚开始被看着的时候白初也没什么反应,可一直被看着,还用那种看一眼就会陷进去的眼神,白初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想看。”
“……”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不许看。”白初沉默了一下直接强制性要求。
这话听得沈砚不由得轻笑,“可我控制不住。”
这话惹得白初瞪了他两眼,不过许是因为开口说话的原因,气氛没刚刚感觉那么让她窒息了。
“猛虎沟的人可有全部投降?”白初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了猛虎沟的事。
“大部分招安了,小部分处理了。”
“是抓姜大人的那些人?”
“嗯。”沈砚应了一声,吞下了白初递过来的最后一口饭,才接着言语,“不过并非我动手,是他们自己内部矛盾,一山不容二虎,重要决战出一个胜负。那人心性极差,为了达到目的,直接抓了自己寨子里的人威胁,最后他们寨子里的人自己动手了。”
沈砚只简单出了一下过程和结果,至于其他他起到的引导作用,并没有去细说。
白初也没有细问,而是盛了一些汤水在碗里送到了沈砚的唇边,“喝点汤,吃完了我给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好。”
待沈砚吃完,白初收拾了桌上的碗筷送了出去。
之后走了回来取了药箱坐在了沈砚的身侧,取出细小的镊子,在微弱的灯火下一点点将陷进沈砚伤口里的绷带给取出来。
白初认真的给沈砚处理着伤口,沈砚则是全程看着白初,看着她的小心翼翼,看着她的温柔似水,这样的她让他想象不出来她要推开他的理由。
“阿初。”沈砚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嗯。”白初没太在意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要和离书?”
此战以定,未来数十日里都不会再开战,足够他跟她慢慢掰扯完这件事。
沈砚的话让白初给他处理伤口的手一顿,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许是因为决定一搏,又许是因为此时此刻的气氛使然,更许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原因,白初开了口。
“怕你不放我走。”
“为什么要走?”
“怕自己不想住在丞相府里。”
“可以不住。”
白初给沈砚处理伤口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我不会让你留在江州,你该属于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