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看了看余建州又看了看乌立辉,反问了一句,“你们准备怎么做,都说说。”
这个你们自是指余建州和乌立辉了,而这个吴叔看着年岁大了,在寨子里却很有话语权,还不偏袒,若是能争取过来,那么这个大当家的位置就妥妥的了,这么一想官兵来袭倒是一个很好的夺位机会。
乌立辉那是灵机一动立刻抢先开口,“我觉得可以分批去偷袭,反正官兵也不熟悉我们的岛屿,我们东边打一下西边打一下,打完了就跑,包管让官兵急。”
这个主意的确是个很好的主意。
吴叔点了下头看向了余建州,“你怎么看?”
“我同意。”余建州点头表示没意见。
吴叔点了一下头,又问了另外几位老人和几个可以主事的,大家都一致同意,最后便这么决定了。
再之后为分派人员的事倒是争执了起来,无非是出三当家这边的人,还是出二当家那边的人,两边的人那都是互不相让,毕竟只要是个不傻的都能看出来这一次过后怕是大当家的位置就要有人上位了,到时候谁坐了上去,跟随的人定是要跟着水涨船高的。
一番争吵之后定下了人,各自一半的人,轮流负责,例如今日二当家的人去北侧三当家的去南侧,那么明日便换过来,以此类推这样子,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看各自运气。
第一日则是抓阄定方向。
外面的天色正正好,方案一定下来,两方立刻组织了人就开始蹿入林子去伏击。
……
沈砚领着众人上了海岛之后便入了林子,军队人数颇多,走起来也颇慢。
而沈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一处平坦地扎营,其余的等着劫匪上门就行。
差不多午时的样子,寻到了一处靠着水源的空地,这般作为营地刚刚好。
如此将士们分为了三波,一波慢步向前继续探路并巡逻,一波扎营,还有一波拾柴准备午饭。
就在午饭准备好,还没有来得及吃的时候,前方传来了报告,说是劫匪出没,发生了战斗。
沈砚一早就嘱咐过,稍稍追一追便放弃。
第一次交锋在猛虎沟的人打了就跑官兵追了就停的情况下结束。
一波如此,十波亦如此,直到夜色降临,猛虎沟的人回了寨子,也没讨得好,猛虎沟的人顿时暴躁极了。
“这官兵就是怂兵,都不敢追过来,这不追过来我们怎么逐个击破?”
“对对对,就是,我们这边也是,怂兵。”
一个个气愤填膺,骂着官兵怂,只觉得打得憋屈极了。
谁也没料到官兵会这样,明明很好的打法竟然没有成功,着实有些出师不利了。
“吵什么,官兵不过是谨慎罢了。”
吴叔脸色亦是不好,说实话,他不是很想跟官兵对上,只是若是以前大当家主事,这事就好说了,哪怕现在是余建州主事也好说,可有一个乌立辉在,手下还有那么多人拥护,突然这么说是要引起内讧的。
之前因为都是寨子里的年轻人,吴叔一直不偏不倚,这是第一次吴叔觉得乌立辉很不合适做这个当家。
吴叔这一开口大家住了口。
“得先弄清楚官兵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为了剿灭我们,还是为了我们手上的人质,我们得先知道。”
到底是老人,一下子就说出了关键点。
“有什么区别,反正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匪徒,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必须要打,白日不行,我们就晚上偷袭,我还不信他晚上还那么能耐,我们可以一点点蚕食他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乌立辉满眼的狠戾。
早些时候余建州说不定能赞同乌立辉的话,但那是沈砚,他亲眼见证飞天沟的溃败,他如何能赌?
沈砚到现在没来怕是因为寨子里的人质,不然他们怕是已经覆灭了。
“我觉得可以派人去交涉,实在不行再动手。”余建州趁机提议。
乌立辉讥讽,“派谁去?派你去?若是官兵为了剿匪而来,直接抓了你把你杀了怎么办?”
“我去。”余建州直接应承,“若是能不打我觉得不打比较好,寨子里老弱妇孺太多,若是伤了不好。”
一听这话乌立辉就嗤笑,“你怕不是那官兵的走狗,竟是劝降,你就这么点胆子?不打就屈服,是不是太怂了,你这样谁能信服你?”
“吴叔,我明日带人质过去,手中有人质官兵应该同意谈判,这样至少可以弄清楚目的,若是对方真的是因为围剿而来,咱们再动手也不迟,毕竟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我们。若是不是,那我们岂不是白白遭罪?我倒是不怕死,可是寨子里的孩子们都小,那么小怎么能就不好好活着。要是谈判失败,大不了我死在那不回来了。”
余建州这真的是为寨子着想。
乌立辉还想说什么,吴叔却是开了口,“我同意,不过不用你去,我一把年纪了,回不来也没什么,我去。”
“吴叔别跟我抢,你老还要主持大局,我生死无所谓。”
吴叔和余建州就这么争执了起来,一侧的人也劝说了起来,如此乌立辉的建议就那么被泯灭了,他好气,最后跟着喊让余建州去。
一番争执后,定下余建州带人质去寻官兵。
因为觉得官兵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所以决定明日出行。
匪徒撤退的时候,黑翼暗中跟了过来,没靠太近,却足以听到这些吵吵嚷嚷的计划。
他按兵不动,等着所有人都睡了,潜进了一早就瞄准的余建州的屋内。
刚一进去,熟睡的余建州就抽刀砍了过来,黑翼立刻出声,“我是黑翼。”
余建州一听这声音,立刻确认,将刚刚砍落空的刀给收了回来,同时心里满是惊骇,只觉得沈砚的人就这么进了寨子他们一无所知,若是想杀了他们寨子里的所有人,真的是易如反掌。
所以沈砚真的是想招安他们,而不是想要杀他们。
定了定心,余建州开口询问,“不知沈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