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阳煦沉默了,随后叩首下去,诚心臣服,“歧家不想做第二个寻家,歧阳煦必定忠心于沈大人,还请沈大人出手相救,歧阳煦愿为沈大人效犬马之劳。任何事都可以做,只要沈大人吩咐。”
歧阳煦左思右想后,觉得与其谈条件,不如直接成为一柄任由对方驱使的利器,对于上位者应该是任何价值都比不上任劳任怨,毕竟他歧家在江州也扎根多年。
而他歧家家大业大,能独善其身这么多年已是不易,如今时局已容不得独善其身,与其等到无法回头,只有趁着现在还能选择的时候赌一把,至少是他自己掌控了命运。
不得不说歧阳煦是个决断果决敏锐的人,这一点沈砚很欣赏,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收,毕竟是块烫手山芋来着,他不缺这一块。
“我本是真的不准备接手你这个烫手山芋,但谁叫你找了白初,你该庆幸你脑子灵光找了白初。”
歧阳煦趴着的身子一僵,随后怔然,他终还是沾了白初的光,也终是赌对了。
“不过这也只能让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的处境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我自是不会白白接手,你自己也要付出代价,若你做不好,也是该你歧家泯没。”
“但凭沈大人吩咐。”
……
自结束针灸后,白初差不多有近十日没见过沈砚。
“有事吗?”白初询问大晚上出现在她屋子里的人。
“歧阳煦去找我了。”沈砚没拐弯抹角。
“嗯。”白初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
“他说你让他去找我的。”歧阳煦没说,但白初不会去问的。
“嗯。”是她说的,没什么否认的。
“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他一次机会。”这是实话。
“……”
“阿初你要怎么谢我?”
“……”才几日不见,脸皮就厚了,到底是谁得利?“你找歧阳煦谢你,我什么都没得到,我为什么要谢你?”
“可我是因为你才给他机会的。”
“你可以不给。”
“但已经给了。”
“那你就去找歧阳煦。”
“可我是因为你。”
“我不需要。”
“已经给出去了。”
“那就去找给出去的那个人。”
“可我是因为你。”
“沈砚。”绕来绕去,白初没了耐心,直接吼了沈砚一声。
“阿初,我没哄你,若不是歧阳煦找了你,你让他去找我,我是不会管他的,从靖安侯口中夺食,吃力不讨好,费心又费力,我很亏的。”
“……”倒是怪她多嘴了,“你又不是没得利,别说得跟你很吃亏似的。”
“我的确很亏,本来用任何商家都可以,好掌控,还不用跟靖安侯对上,效果也一样,我却应了歧阳煦,跟靖安侯对上,费多余的力同样的事,让你选,你怎么选?”
“当然选……”说一半白初闭嘴了,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多嘴了,她当时到底为什么要跟歧阳煦说那一番话,不对,明显沈砚这就是歪理,“别跟我各种扯,我不认你说的话,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事,便是如同你口中说的是因为我,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