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咕咚、咕咚……
格尔曼的腹部血肉绽开,一只稚嫩的小手颤颤巍巍伸了出来,鲜红的血浆潺潺流出,接着是肩膀、头部,以及半个身子……直到整个躯体全部爬出,格尔曼才软软的倒在地上。
吧唧、吧唧……
脚上浸满了格尔曼的血液,一些碎肉卡在指甲里,让奎恩有些难受。他全身光溜溜的,体型仿佛回到了幼年,缓缓从格尔曼胸腹间的大洞爬出,不注意间还被格尔曼的筋膜绊倒,一屁股坐回到血管内脏中。
“奎奎奎奎恩?”
阿尔杰看得目瞪口呆,有些怀疑自己是否陷入幻境,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让他怀疑起世界的真实起来。
“嘿咻……”
奎恩手脚并用地从格尔曼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中再次爬出,看了眼尸体未寒的格尔曼,奎恩顺手丢下一个治疗+冥土追魂。
“啊啊啊!”
格尔曼腹部的夸张伤口瞬间痊愈,逐渐浑浊的瞳孔恢复原状,他猛地坐起。
卧槽!我刚才差点丢了一条命!克莱恩惊魂未定,呼哧呼哧喘息着,刚才的发生的事情,恐怕是奎恩为了摆脱污染,选择了壁虎断尾的手段,借他的身体重生了,而克莱恩则被迫当了回“铁扇公主”。
奎恩的状态似乎有些虚弱,但已不复刚才的歇斯底里,只是他恢复的手段似乎有些……副作用。
此时的奎恩,仿佛威尔·昂赛汀一般,回归了幼年,整个人仿佛等比例缩小了一般,变成了幼童般的稚嫩模样。
奎恩一跺脚,无数藤蔓交织向上,从脚踝处开始,逐渐形成了一条绿色的长袍,遮盖住了他赤裸的躯体。
“……哈哈。”
看着奎恩现在的样子,克莱恩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但过了一会,他笑不出来了,因为几秒钟前发生的事在他脑中闪过。
刚才,我的的样子,似乎不止被奎恩,还被阿尔杰看到了……
“格、格尔曼?!”
冰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打量着铁钩上的活鱼,看着面无表情的格尔曼,阿尔杰下意识后退一步。
“奎恩。”
格尔曼忽然开口道。
“啊打!!!”
梆!!!
我他妈……小小的拳头狠狠击中后脑,阿尔杰一声没吭地昏了过去,仿佛刹那间离开了这可怕的世界。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奎恩收回拳头,对着它吹了一口气:
“接下来,将对涉事人员进行记忆清除。”
嘟囔着前世的梗,奎恩将要“处理”一些麻烦——比如目睹了一切的“倒吊人”先生。
奎恩走到自己身体爆炸的地方,从碎成布条的衣物残片中,翻出了一个钢笔模样的黑色物体,其上顶着一个造型独特的玻璃小圆片。
拿着钢笔,扣开阿尔杰的眼皮,奎恩将笔帽上的玻璃小圆片对准了他的瞳孔。
咔嚓!
一道强光闪过,无形的力量显现,攀上了阿尔杰的灵体,拿捏住了阿尔杰的记忆。
奎恩压低嗓音:
“你在遗迹中受到了污染,陷入昏迷,醒来时已被奎恩和格尔曼治好。”
“此外的事情,你一件也没看到,一点也没记住。”
扑通,奎恩松手,阿尔杰倒在了沙地上,激起一片沙尘。
伴随着奎恩的话语,阿尔杰从离开遗迹到现在记忆便被篡改完毕。奎恩好整以暇地转过身,微笑看向格尔曼:
“你刚才……”
“……”
该死,他肯定看到我发疯的样子了……克莱恩尴尬地脚趾都要在地上抠出洞来。
面对奎恩的视线,他只能转过头去,冷冰冰地说道:
“为什么不用阿尔杰的身体。”
“这个……”奎恩软乎乎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宛如一个小柿子一般红了双颊,“因为……只有你的身体才有我的‘种子’嘛……”
我就知道……但是,他是什么时候种下的的,难道是那一晚?克莱恩立刻明白了所谓种子的含义,摇了摇头,他捡起手杖,将怀中的战利品一一拿出,递给了奎恩。
“干嘛?”奎恩犹疑地看向格尔曼,“我一晚可不值那么多,而且……不能等我长大点再说吗?”
啧,这人!克莱恩嘴角一抽,将六翼石像鬼的眼珠、“亵渎之牌”、非凡特性等果实往前一递:
“自己挑。”
“为什么不包装得好一点,当做礼物送给我嘛……”
奎恩嘟囔着,没有拒绝,踮起脚端详了一会,最后选择了“丰收祭祀”的非凡特性。
“好了,就要这个吧。”
奎恩正待将其收入怀中,忽然,他感到头顶变得有些重,似乎有一只手放了上来,指头深深埋进长发间,将他的刘海撩起,露出面庞。
他仰起头,透过指间的缝隙,格尔曼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好半晌,奎恩叹了口气。
他张开双臂,冲格尔曼说道:
“唔……如果被吓到了,就……”
没等奎恩说完,他的腰肢就被紧紧环住,举了起来。
格尔曼抱起奎恩小小的身子,狠狠扑倒在柔软的沙滩上,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友人的体温。
将鼻尖埋入柔软的发间,呼吸着熟悉的气味,克莱恩放松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的身下,奎恩被他吓得僵住了,同时被恶心得地不行,宛如听到日本男子竞技体操拿金牌一般:
“格尔曼……”奎恩尽量将语气放轻,以免刺激到他,“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别说话,你越反抗,我越兴奋。”
克莱恩用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当他以为奎恩死亡时,仿佛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人的恐惧、绝望、空虚感瞬间填满了克莱恩的内心,他还以为他永远失去了奎恩,永远失去了这唯一的老乡,失去了……
“越兴奋是什么鬼意思啦,为什么莫名其妙扑倒老子啊……”
见格尔曼没有反应,反而如痴汉一般,把头埋在自己脖颈边细嗅着,奎恩开始慌了。
此刻,他正被格尔曼的胸膛紧紧压在沙滩上,两手两脚都被压住,宛如将要被做些不好的事情一般。
“格尔曼,你说句话啊,你这样我好慌……”
克莱恩的身体宛如铁壁一般纹丝不动,压得奎恩喘不过气来,呼吸渐渐急促。
静静感受着身下的温暖,以及奎恩不安扭动的躯体,克莱恩贴的更紧了,奎恩那一句句生草的发言都显得如此珍贵,以至于他想多听一会。
“喂喂喂,格尔曼你个大傻逼,快放开老子……”
“我要动了哦——别以为你是老乡我就不会对你出手!”
“呜呜……格尔曼,快放开我吧,我错啦……”
此时,克莱恩才敢确认,那个每天定点定时发病的小混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