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恩主教!”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霍然站起,连带着教堂内的信众也纷纷起身,惊喜地看着大门处伫立的身影。
这些信众,大都是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中奎恩救下的人们。
为什么都看着我……信众们都目光过于热情,奎恩有点脸热,连忙小步跑到乌特拉夫斯基神父旁边,悄声问道:
“我脸上有东西吗,为啥他们都看向我这里?”
乌特拉夫斯基愣了愣,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奎恩主教,他们都是你上次救回丰收教堂的那群人啊。”
“啊?噢!”
奎恩想起来了,大雾霾事件中,自己治疗能力使用过度险些失控,被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强制物理性昏迷了,醒来时就身处比基尼海滩,也不知那些病人后来怎么样了。
“那个……”
奎恩躲到柱子后面,避开信众们火热的目光,踮起脚,在乌特拉夫斯基神父耳边说道:
“神父,这次我是来找你商量任务的事情的。”
神父躬着身子,侧耳听完,点了点头,说道:
“奎恩主教,这正是我所愿意的。”
…………
过了一会,贝克兰德的丰收教堂地下室
“埃姆林教士,你在外面待一会。”
房间内,凝视着手中惨白烛台的黑发教士一激灵,下意识地拿起抹布擦了擦,随即反应了过来。
埃姆林看了一眼同样身披主教袍的奎恩,视线在他那苍翠的长发上停留了一瞬,点了点头,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奎恩看到了埃姆林那如血般鲜红的眸子,有些好奇地问:
“这孩子……是和斯诺一样的吸血鬼吧。”
“是血族!高贵的血族!”
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奎恩不禁笑出了声,转头对乌特拉夫斯基神父说:
“这孩子可比斯诺有趣多了。”
什么叫“有趣”……埃姆林在门外听的清楚,有些不忿地想到。
门内,等到埃姆林的生命气息远离,奎恩才恢复正色,对比他高好几个头的乌特拉夫斯基说道:
“上次剿灭行动惊动了玫瑰学派,他们取消了大多数的野外据点,转向了人口聚集的地带。”
“虽然被发现的风险增加了,但他们手中作为人质的普通民众却大大增加。”
“黑夜女神教会还有蒸汽与机械教会分享的情报中提到,在贝克兰德桥南部区域,也就是我们这边,发现了玫瑰学派活动的踪迹。”
“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带上值夜者与机械之心,把他们给剿了。两个教会会、将分别派出一支有一名序列五领头的小队支援。”
“能潜伏进贝克兰德并悄无声息活动的玫瑰学派,必然有序列五或者更高层次的非凡者成员,我们这次行动务必要小心。”
“因为鲁恩这边只有我们两个主教,没有更多的行动人员,所以这次剿灭依然由我带头。”
“事成之后,皇军……呸,母神大大有赏,你滴,明白?”
“是的,奎恩主教。”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顿了顿,然后说道:
“奎恩主教,我已经是序列五的守护者。”
“可以兄弟,那这次行动安全性直线上升。”
奎恩满意地踮起脚来,拍了拍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厚实的胸肌。
…………
有红月照耀的夜晚,在埃姆林·怀特已经见怪不怪的眼神中,背着门板大的不明物体的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与相比起来格外娇小的奎恩走出了丰收教堂。
他们穿着简朴的棕色麻布上衣,勒紧裤腰的厚实裤子,宛如两个进城的农夫,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来到了贝克兰德桥的一端。
叩、叩、叩,涂着红色油漆的木门前,以一短两长的频率,奎恩连续敲了三遍。
门内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谁?”
“查瓦斯计费器的。”
奎恩忍着笑,保持语气平静地说道。
吱呀~房门打开。
“欢迎。”
门内,两个教会的小队已等待于此。
沙发上的值夜者小队成员们身穿黑色长摆风衣,领头人眸子深邃如海中漩涡,有着黑夜般沉寂的气息。
餐桌旁,机械之心小队的成员围成一圈,队长戴着眼镜,看起来如同一个专业的学者,身上却挂着沉重的弹药箱和一把造型夸张的步枪。
为了不波及群众,三个教会都表现出了重视的态度,有奎恩这位半神压阵就是证明。
临时喝了瓶“勇气药剂”的奎恩大胆地走到了他们中间,行了个礼,直面着众多非凡者的目光开口了:
“现在人齐了,现在我们最后确认一次。”
“值夜者,你们的任务是封锁街道,保护居民。”
“机械之心,你们的任务是等待信号,远程支援。”
“我们负责突入据点,剿灭主力。”
“没问题吧?”
“没有!”两边的队伍一齐答道。
“好嘞。”奎恩右手食指与拇指相接,其余三根手指伸直,比了个意义不明的手势,悄咪咪地领着两米多高的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离开了房屋。
…………
绯红的月光垂直照射在贝克兰德桥南区,没有一丝风。
不知何时,街道上出现了几个穿黑色长摆风衣的身影,他们穿梭在各户人家,留下一片安宁的寂静,织出一张安眠的巨网。
房屋之上,几名有学者气息的人影,他们全副武装,背着造型夸张的弹药箱与枪械,在瓦楞间匍匐前行着。
机械之心小队中,一个相貌年轻,书卷气较浓的成员压低声音,对大学教授一般的队长开口了:
“队长……”
“怎么了?”
机械之心小队的队员都看了过来。
年轻的队员语气一滞,有些紧张地继续问道:
“刚才发言的,就是这次行动压阵的半神吗?”
“唉,不要这种时候说无关的事情!”
小队队长略微放松,有些气恼地轻声训诫了那名队员一句,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
“我怎么觉得不像啊……”
年轻的队员嘟囔了一句。另一名队员玩笑着开口了:
“要是每个半神都把‘半神’表现在脸上,那我们的调查也不会这么困难了。”
“可是!”年轻的队员不自觉抬高了声音,又压了下来,“可是……他的气质……怎么说呢,和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很像。”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名开玩笑的队员有些疑惑。
“我也不清楚,”年轻的队员摇了摇头,“只是我的那名同学,后来因为男扮女装混进监管极为严密的女子宿舍,被学校开除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大地母神教会的半神要怎么进入玫瑰学派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