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蓠拿着许南星扔过来的药瓶,甩手给了棠梨。
“验验。”
棠梨一手接住,随口答应的说是。
沈江蓠再看着一地的侍卫和哎呦呼叫的二世祖,理也不理,牵着小红枣走出了马厩。
“放下马!”
一个倒地的二世祖,一声呵斥。
沈江蓠回头看着刚从地上站起来的男子,笑着说道:“你就是丞相家的二公子,是吧?“
“算你识相。”这位二公子还以为沈江蓠怕了自己,一副明明得意的样子。
可惜缺了两颗牙,难看的紧。
“我昨天刚收拾了一位苏佩兰,不知与你什么关系?”沈江蓠牵着红枣,明晓艳艳的笑着。
丞相家的二公子,听见了苏佩兰几个字,先是一怔。
他顶着豁牙,再看看沈江蓠,艰难的问出:“你是沈江蓠?”
“难道我这样的容貌,还能认错吗?”沈江蓠自恋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我就是沈江蓠。不知二公子拦着我和我的马,要做什么?”
对面的二公子,想起家里的吩咐,虽心有不甘,可终究是没敢继续拦着。
他能屈能伸的让开了路。
沈江蓠没有落井下石,牵着红枣走出了马厩。
只是心里想着,自己在北朱国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沈江蓠带着红枣,棠梨,南烛二人走到了青莲寺的后山,这里有着一大片梅花林。
在这萧瑟的冬日,一簇簇梅花,立于干枯的枝头,确实有几分腐败中灿烂的美。
梅花林内,有着一个大的八角亭。
许多年轻贵公子,或者女子正在那里吟诗作对。
还有三五成群的人,在林子里闲逛。
沈江蓠在梅花林的外围,朝着一处无人的地方走去。
红枣也自己走在了一边,时不时能看见它偷吃了一朵梅花。
“红枣。”沈江蓠的喊声,让红枣萌萌的看着她。
“别这么看我!我是想提醒你,换一枝吃!都吃秃了!”
红枣明白这是没有拦着自己,开心的换了一根树枝。
还聪明的一根上面吃一朵就好。
沈江蓠没有管它,看花和吃花,在她看来都差不多。
“沈家一个落魄的侯府,也配和我争?”一个嚣张霸道的声音传了过来,沈江蓠的脚步直接转向,不想理。
“你那个没脑子的姐姐,就是仗着要去和亲,嚣张几天罢了!”
“只有你苏佩兰,才觉得沈江蓠是仗着和亲。”沈紫苏的声音,不急不缓,徐徐道来。
“还有我姐姐好得很,倒是你被收拾了两次,还是没有长进。”
对面的苏佩兰看着没有激怒的沈紫苏,不屑的一笑。
“就算我收拾不了沈江蓠,但收拾你沈紫苏,还是绰绰有余。”苏佩兰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围上了沈紫苏。
沈紫苏这边,只有她自己和一个丫鬟,可两个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另一边的苏佩兰,是早有准备,她带了四个丫鬟,都是手脚有些功夫的。
“沈紫苏,就算你才貌双绝也没用,太子根本就不会选你。”
“紫苏不明白苏大小姐的话。”沈紫苏根本就不会承认她喜欢太子。
她清楚的知道,只家世这一项,自己就不合格。
“切!装的倒是像!”苏佩兰最讨厌的就是沈紫苏这个样子,装模作样,假装矜贵。
她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说出了对于女子最残忍的话。
“扒光她的衣服。”
沈紫苏脸色骤变,大声斥喝,想引来他人。
“苏佩兰,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苏佩兰看着脸色终于变了的沈紫苏说道:“听说太子今日会来,你说他要是看见了你,衣冠不整的从这梅林跑出去”
沈紫苏此时还算冷静,她看着四周,却有些偏了。
可总要博上一博。
“沈紫苏,擒贼先擒王。薅她头发,锁喉,用簪子刺她的脖颈。”沈江蓠内力传音,清晰的响在了沈紫苏的耳边。
沈紫苏面色一松,下一秒又听见了沈江蓠的声音。
“我不会出手,现在,动手!”
沈紫苏低头,似乎承受不住苏佩兰的话语,向前走了几步。
眼里愤恨的望着苏佩兰,绝望,无助。
苏佩兰看的高兴,还往前走了几步,想进一步的欣赏一下。
须臾之间,沈紫苏出手了。
一把薅住了苏佩兰的头发,拿下自己的珠钗,抵住了苏佩兰的脖颈。
“用力,别让人看出了你的胆怯。”沈江蓠的话再次传来。
沈紫苏手中的珠钗,用力的触碰了苏佩兰的脖子,一丝鲜血,流淌了下来。
“让开!”沈紫苏带着自己的丫鬟,挟持者苏佩兰往梅林外退去。
“哼!沈紫苏,你不敢。上来给我抓住她!”苏佩兰对沈江蓠有所畏惧,可她对于斗了很多年的沈紫苏,还是了解的。
“用力!”
沈江蓠的话让沈紫苏大力的刺入了脖颈,珠钗的尖部已经没入了一部分在苏佩兰的脖颈。
“你—-你敢?”苏佩兰有一点怕了,可还是嘴硬的叫嚣着。
“再刺!“
沈紫苏此时完全听着沈江蓠的命令,珠钗再次入了一分!
“停!停!你走,你走。”
苏佩兰忍不住出声求饶。
“继续走,别理她。”
沈紫苏没有理会苏佩兰,一直走到了能看见外面的人群。
“松开她,走。”
沈紫苏推了一下苏佩兰,带着自己的丫鬟朝着人群的方向走去,刚走两步,就发现自己手软腿软。
她旁边的丫鬟,死死的扶助了她。
两个人互相借力,搀扶前行。
后面的苏佩兰感受了颈部的疼痛,气的牙根痒痒。
可现在明显不是一个好时机,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
“小姐,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可不能留疤。”
留疤?
苏佩兰顿时什么也不顾了,提着裙摆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跑去,不能留疤!
沈紫苏手脚软着,只靠心里的一口气,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卧室就看见了先她一步回来的沈江蓠。
她顿时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沈紫苏缓了好一会,才在丫鬟的扶持下,坐在了椅子上,她先是打发了丫鬟出去。
一时间,屋内就剩下了两个人。
“今日,多谢姐姐。”
“不必,我就是说了几句话。救你的还是你自己,还有那个话多的苏佩兰。”沈江蓠想着说了一堆废话的苏佩兰,摇头。
自己设局,还说那么多话,活该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