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保险柜里装满了一张张——令人血脉喷张的清凉美女照片!!!
半个小时前,酒馆里与论弥荣在说起保险柜里存放物品的时候,表情十分微妙。
她低下头掩嘴轻笑,眼中闪动着某种光泽:
“那里面存放的——可都是之前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的照片呢。咯咯咯……很渣吧?”
当时众人还把这话当作是与论弥荣的调侃,毕竟老爷子平时那副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是一个这样的人,可现在事实胜于雄辩,众人顿时有种被塞了一口狗屎的恶心感。
“简直无耻!!!”金太一把抓起那些照片,心底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东西扔到那老家伙的面前,狠狠喷他一顿。
什么十个亿,什么遗产,什么好好表现就给你们想要的,特么全都是喂了狗!!!
银子也蹲到地上,随手拿起几张照片看了一眼,顿时嫌恶地丢了回去:“我们忙活了大半天,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达子也不由叹息一声,以手抚额:“嘛,完全被那老爷子耍得团团转嘛!”
这时候,金太和银子也终于对那子虚乌有的遗产死了心,胸中那股子奋斗之火瞬间被浇灭,只剩下哭笑不得。
金太抬起头看了眼此时正叹息着望向窗外的达子一眼,感觉大家同是难兄难弟,不由问道: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达子没有转身,却只是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还能怎么办?撤呗。”
“哦,对对对,那咱们也撤吧。反正也没得玩了。”
一旁的银子也起身往外走:“走吧,去拿行李。”
等金太和银子走远,达子看了眼还蹲在地上的小少爷,以及旁边长身而立的青木凉介,不由撇了撇嘴:“你们俩怎么还待着呢,赶紧起来走啊,又拿不到钱,谁还陪这老头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啊。”
青木凉介闻言没有答话,只是神色异常平静地与达子对视。
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达子原本想要说的话莫名就堵在了喉咙里,仿佛一切算计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
她止得移开视线,直接上前将小少爷从地上拽了起来:“走了走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两人在经过青木凉介的时候脚步一顿,只听她轻声问了句:“你走不走?”
青木凉介微微一笑,却摇了摇头。
见他给出了答案,达子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埋头上楼去拿属于自己的行李。
很快,金太和银子都已经收拾好,拎着行李箱从楼梯上下来,达子和小少爷也紧随其后。一群人干脆利落地走到门口,互相作别,就头也不回地向着远方而去,唯有小少爷在临行前回身望了此刻依旧站在门廊处的青木凉介一眼,眼神中满是挣扎。
一场荒诞的家庭戏码就此草草落幕。和开始时截然不同,它的结束是悄无声息的。
而等要造和管家看完医生回到家里,偌大的宅子就只剩下青木凉介一人。
见到此情此景,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他没有发火,只是在管家的搀扶下沉默着走向自己的卧房,背影满是孤寂。
假的,终究还是假的。
青木凉介来到老爷子的房间门口,敲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老爷子侧躺在床上,身体向内,将被子裹成一团的样子。
“与论叔叔,不妨再等等。”
“什么与论叔叔,你应该叫我爸爸!”与论要造的声音闷闷地响起,显然还在生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这要是搁以前,我能打断他们的腿!”
他的语气气愤之中带着一点点鼻音,青木凉介不用看就知道老爷子现在大概是个什么表情,不由莞尔:“别着急,说不定很快……就能看见转机了。”
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卧室大门被人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是手里提着箱子,嘴上还带着傻笑的小少爷:“叔,我回来了!”
听见这个声音,与论要造的脊背一僵,肩膀微颤,好一会儿才听见他骂了一句:“你还知道要回来啊?!”
“嘿嘿嘿。”小少爷却不以为意,只是站在门口傻笑,看向青木凉介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
就在这时,门口再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两个身影匆匆出现,也一道挤在了门边。
金太放下手里的行李箱,看着一点没有眼力见,堵在门口而不自知的小少爷,不由埋汰了一句:“你小子,怎么就知道堵门呐?”
闻言,小少爷才慌忙把门让开。
要造听见动静,扭过头往门口看了眼,见到三人都出现了,不由气哼哼地道:“你们不是都走了吗?走了就别回来,遗产一份都不给你们留!”
金太和银子面面相觑,金太更是毫不客气地拆穿:“说的好像你有遗产一样。”
“你说什么?”要造眼看又要炸毛。
金太闻言脖子一缩,嘴上忿忿:“我们也就是买的车票时间弄错了,到了时候还是要走的。对吧,弥荣?”
银子掩唇轻笑:“是啊是啊,都怨你,买票的时候也不问问,结果买错了吧?”
小少爷见状,连忙轻咳一声,打了个圆场:“欸欸欸,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
老头子这才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这时,众人的身后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扭头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返的达子。
达子神色平常,双手插在风衣的兜里,目光透过一群人,和站在房间里的青木凉介对上。
青木凉介笑了,笑容中带着笃定,而看到他这种眼神,达子却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偏过头去。她装作不耐烦的样子看向小少爷:“圭一,还不快把行李搬回去放好,待会就该吃晚饭了。”
众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顿时一哄而散。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楼梯却传来了咚咚咚向上走的脚步声。
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空荡荡的房间,但气氛却已经截然不同。
青木凉介扬起唇角,声音和煦:“惦记你的人,不论走到多远,还是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与论要造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便起身离开了。
走到门口,只听身后的卧房里传来极其细微的啜泣声,如果不是他的耳力惊人,根本不可能听见。
他的脚步顿了顿,垂下眼眸,又继续向着楼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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