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裴月坐在宣判台之上,一直一直盯着乔纱,这个女人真是厉害,将靠近她的所以男人都驯化成了听话的狗。
希尔为她拼命呐喊,贝丝为她苦心谋划,苏里亚为她撒谎……
台下的人群真将她当成了神选者……
谋杀丈夫这样的罪名没有能处死她,反而让苏里亚把她变成了高人一等的神选者。
今日之后,将无人敢再冒犯她这个卑贱的奴隶。
裴月倒是舍不得真的绞杀她了,他想看看这个女人还能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来。
他也想问起来,那一夜发生的全是梦吗?
甘甜的乳汁,滚烫的肌肤,柔媚入骨的叫声……那么真切,他不信全是梦。
他朝宣判的大臣使了个眼色,不必再揪着不放,大局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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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纱恐怕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从绞刑架上活着离开的人,甚至还获得了神力,成为了神选者。
她看着手指上的荆棘指环,非常满意,谁能想到兜兜转转这枚指环还是戴着了她的手上,并且是光明圣神亲自为她戴上的。
她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神选者。
她动了动手指,阳光将荆棘指环照出细碎的光。
没人留意到,人群角落里的伊夫皱紧了眉,神包庇了她。
乔纱被当众释放,宣判无罪,她被人群簇拥着走到了贝丝的身旁。
贝丝一把抱住了她,丝毫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紧紧抱着乔纱,眼眶又红又热,“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在牢里欺负你?”
“没有。”乔纱也抱住了贝丝,轻轻抚摸她紧绷的背,叹息一般的说:“辛苦了贝丝,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做的很好贝丝。”
太阳会照常升起,这条路会越走越顺利。
贝丝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哭了,她崩了这么久的脊背在乔纱的抚摸下颤抖柔软下来,她做的好吗?她觉得她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尖上,她努力在做……
没有人觉得她辛苦,这是她该做的,身为公主,享受荣耀的同时就该背负这些。
可是……乔纱知道,她也会辛苦。
她抱紧乔纱,像是抱住她唯一的枕头,她只有在自己的枕头里才可以哭。
王女是不该如此脆弱的。
“哭吧贝丝。”乔纱那么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她在那一刻泣不成声。
裴月站在一旁,他没有靠近的机会,因为苏里亚望着他的眼神,实在令他不愉快,他不过是想问清楚乔纱夫人,那天晚上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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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庄园,乔纱直接跟着贝丝回了王宫,当然还有同行的苏里亚与希尔他们。
裴月原本也跟着他们,临回去的路上又匆忙离开了。
他的计划失败,教皇之位还没有坐上,想必最近是腾不出功夫来找她。
乔纱已经开始幻想,她留在这个世界里为数不多的日子——丈夫死了,一个继子是王女的未婚夫,一个继子将会继承伯爵之位和庄园,而她是拥有神力的神选者,她将会是这个帝国里最嚣张肆意的美艳小寡妇。
这样的日子,光是想一想就好极了。
贝丝带她回王宫,先让她舒舒服服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
等她收拾好出来,殿中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大餐。
雪莱也在,他对乔纱微笑,绅士的替她拉开了椅子。
一旁坐着憔悴的希尔和沉默的苏里亚。
贝丝拉着她和自己坐在一起,“乔纱,我真希望你可以永远留在王宫里。”她央求的说:“不然最近你先不要回庄园去了,在王宫里住一段时间,好吗?”
希尔想说什么,最终又没有开口,也许她留在王宫中比留在庄园里更安全,裴月依然在虎视眈眈盯着她,在王宫中有苏里亚,至少还可以护着她……
“她会跟我一同去珍珠郡。”苏里亚忽然开了口,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今晚就启程。”
珍珠郡?
乔纱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地名,长桌上坐着的其他人脸色就变了,希尔和贝丝的脸色最为明显。
“你要带她去珍珠郡?”贝丝立刻说:“我不同意苏里亚,这太危险了,这本就与她无关,你带她去做什么?”
希尔也紧跟着道:“苏里亚你疯了吗?你要带她去死人城里?你会害死她的!”
死人城?
“那里是哪里?”乔纱困惑的问他们。
贝丝和希尔都没有回答她,是苏里亚回答了她:“瘟疫集中之地。”
乔纱愣了住,她听见101告诉她:“这是男主的事业线,他的大剧情,原文里他也在和公主订婚之后,去往了瘟疫爆发集中地,救下了要被裴月集中焚烧的病人,平息了这场瘟疫,真正意义上的拯救了帝国,所以才会成为帝国的神,真正的神。”101补道:“那之后他才和公主成婚。”
乔纱无语,这是神的职责和任务,为什么要扯上她?原文里苏里亚也没有带原主乔纱去啊。
“你已经成为了神选者。”苏里亚平静的对她说:“你有责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民众,我会前往那里,平息了这场瘟疫再回来,你和我一同去。”
“苏里亚我不同意!”贝丝站了起来,她有些气愤,苏里亚并没有和她商量这件事,“拯救民众是我的职责,我会和你去,但这和乔纱没有关系。”
苏里亚看向了贝丝,“陛下,你知道你不能离开王宫,这里还需要你。”原本他和贝丝的计划,就是她坐镇都城,而他会和裴月一同前往瘟疫之地,抢在裴月之前救下那群苦难中的人。
只是,他没有告诉贝丝,他要带走乔纱。
“那里很危险。”雪莱忍不住提醒苏里亚,那里爆发了感染就致命的瘟疫,已经死了无数的人,他带着乔纱去那里,是让她去送死。
苏里亚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说:“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
他没说完就被希尔一把抓住了衣襟,憔悴的希尔几乎将他按在长桌上。
桌子上的酒杯被碰到在地,染红了地上的毯子。
希尔愤怒的对他说:“你在做什么!苏里亚你为什么要将她拖进火坑里?为什么!她才刚从地狱中被救回……”
苏里亚没有动,任由他抓着衣襟,像在叹息一般说:“她是神选者,如果她在此时袖手旁观,必定会被民众指责,被裴月抓住把柄。希尔你以为那么轻易就可以彻底洗脱她的谋杀罪吗?她需要赎罪。”
他再次看向了乔纱,她只有成为“救赎者”才能真正的摆脱危险,他会尽所能保护她。
乔纱直视着苏里亚的那双眼,她忽然明白了过来,这是苏里亚逼她在赎罪,也逼他自己在赎罪。
他用这场奔赴瘟疫的决定,在惩罚自己和她。
他在告诉她,戴上荆棘指环,是有代价的。
她幻想的美好以后,就这样被苏里亚打破了,她没有拒绝。
这是多么好,让苏里亚悔恨终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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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苏里亚也没有给她机会拒绝,他早已命人将她为数不多的行李收拾好。
一切从简,他只带了必需品,甚至不许露娜跟着一同去。
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地方太危险了,多去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他只带上了乔纱,随同着神学院里的其他四名神学者、神教父,赶往珍珠郡。
在暮色四合时出发,刚好遇上了也要赶去珍珠郡的裴月一行人。
原本裴月不打算冒险去瘟疫之地,只要像他父亲从前一样将那些感染瘟疫的人集中烧了,就可以再一次控制这场瘟疫。
可是苏里亚这个圣父要前去,拯救那群必死之人,收服民众,立下威望。
他当然不能让苏里亚成功,一旦苏里亚收服了民众,他就更难除掉苏里亚了,所以他决定亲自前去,做做样子,顺便找机会在瘟疫之地除掉苏里亚。
只是他没想到,苏里亚竟然会带上了乔纱。
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尤物跟着一群大男人,看起来格外不合适。
只有她一个女人,连莉莉丝小姐也被公爵父亲以染病的名义强留在了家里。
苏里亚怎么忍心让她去那种地方受苦受难?毕竟他费尽心思才救了她。
隔得太远,裴月还没来得及和乔纱说话,那一行人就打马出了都城,乔纱骑着一匹红色的马,披着黑色的斗篷,被簇拥着而去。
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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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不高兴。
乔纱说实话,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一连两天一夜的路程,全是骑马,晚上也不休息,只偶尔停下喝点水吃点干粮,她在第二天早上就已经不行了,双腿被马磨的根本坐不住。
哪怕101破例为她开了“痛感消除”模式,她仍然疲惫到崩溃。
终于,她在险些坠马之后彻底爆发了。
她被苏里亚险险扶住,斗篷一大半都坠进了泥浆里,她疲惫不堪,身上全是尘土和汗水,她爆炸的一把推开苏里亚,任由自己掉进泥浆里。
“乔纱夫人!”神教父和其他人慌忙下马要去拉她。
苏里亚已然将她从泥浆里一把抱了起来。
乔纱在他怀里挣扎,崩溃的发脾气:“你满意了吗苏里亚?这样惩罚我折磨我,你高兴了吗?”
她撸掉手指上的荆棘指环,丢在他脸上,指环掉进泥浆里,“拿走你的指环!成为神选者是你强加给我的,救我也是你自作主张!现在你又来惩罚我!”
她要让苏里亚知道她的痛苦,她不信此刻他心里有多好受。
她让苏里亚放开她,他却始终沉默的抱着她,她气的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出血来。
所有人都沉默着,其实他们一行的几个男人,包括神教父在内都觉得带乔纱去往瘟疫之地,太过残忍了。
这样的路程,这样的条件,连他们也疲惫难忍,更何况是不经常骑马的乔纱。
他们抱着有去无回的信念赶往死亡之地,可乔纱毕竟只是个十七八的女孩,她甚至没有享受过几天,神力为她带来的优待和荣耀,她没有责任来到这里。
苏里亚却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将她抱上了他的马,翻身上马紧紧拥着满是泥浆的她,说:“继续赶路吧,快到了。”
所有人继续沉默的前行。
乔纱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下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昏睡了过去,苍白的脸上泥浆已经干了一些,她累坏了,这对她来说太过煎熬了。
可是他必须带她去往那里,只有让她成为消除瘟疫,拯救帝国子民的神,他才能安心的放开她,离开她。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泥足深陷无法丢下她不管,只有让所有的荣耀归于她,让她成为不会被任何人欺负的帝国“英雄”,他才能自我救赎,才能离开她,去受他的刑罚,赎清他的罪。
他轻轻擦掉了她脸上的泥浆,将她包裹在他的斗篷之下,用神力驱赶走她的疼痛,奔向死亡之地。
很舒服,凉凉柔柔的感觉,充盈在乔纱疲惫的身体里,将她所有的不适驱赶。
她睡的非常安稳的一觉,甚至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摆弄她,她也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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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却干净的房子里,身上的所有疼痛和疲惫全部消失了,连衣服也换了。
她惊讶的坐起身,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裙子,脸上的泥浆也洗干净了。
似乎有人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还涂了药。
她大腿上是凉凉的药膏感。
而手指上,被她丢掉的荆棘指环,重新戴在了她的手指上,仿佛绑定的物品一般。
这里是哪里?是谁给她洗的澡?苏里亚呢?
“您已经到了珍珠郡。”101还没来得及继续回答她,房门就被推了开。
一个长着雀斑的瘦小女孩儿走了进来,看起来十四五的样子,手里提着个篮子,卷黄的头发,瞧见她笑的格外灿烂,“您醒了夫人。”
她是谁?
“为您洗澡换衣服的人。”101说:“叫贝儿。”
贝儿笑着过来将手里的篮子放下,从里面取出了面包、浆果、土豆和牛奶,“您一定饿坏了,这些都是新鲜的,您吃一些吧。”
“谢谢。”乔纱坐在床上,礼貌的问她:“请问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您是说苏里亚大人和其他神学者大人吗?”贝儿的眼睛亮闪闪的,“他们去看望得病的人了。”她满脸的憧憬:“夫人,他们是我见过最英俊,最伟大的人,我们非常感谢您和那些大人愿意来到这里,救我们。”
乔纱不好意思起来,她不是来救她们的,她是被拖来的。
贝儿是个健谈的女孩儿,她精神奕奕的和她说着许多话,她说苏里亚大人把乔纱抱来这里,亲自去打了水、烧了水,拜托她为乔纱洗澡、上药、换衣服。
苏里亚大人是她见过最温柔体贴的人,要知道在她们这里水非常非常的珍贵,她们平时都是在河里洗澡,可苏里亚大人说,乔纱夫人不习惯用河水洗澡,会生病,亲自跑了很远很远的路,在山里打了水过来,又费事儿的烧热了,才给她洗澡用。
这简直太奢侈了,她们只有煮饭才会把水烧开。
她边替乔纱涂面包边说:“原本苏里亚大人在这里守着您,可是另一位叫什么月亮的大人来到镇子上,要将那些生病的人集中在圣教堂里烧死……”她皱紧了眉,“苏里亚大人赶过去救他们了,希望圣神保佑,可以让他们活下来……”
她将面包递给了乔纱,羡慕的说:“苏里亚大人是您的丈夫吧?他对您那么温柔那么好。”
乔纱接过面包笑了,苏里亚他们没告诉这里的人,她的身份是苏里亚的继母吗?她们以为她是苏里亚的妻子?
“不,我不是他的妻子。”乔纱咬了一口面包,好硬,她费力的嚼着,对贝儿说:“我是他的继母。”
她看见贝儿震惊又尴尬的脸,毕竟在贝儿幼小的心里,继子怎么会对继母如此的温柔体贴,还给她打水洗澡呢?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美貌的继母……
“很抱歉……”贝儿忙向她道歉。
“不用抱歉。”乔纱嚼的腮帮子酸,伸手摸了摸贝儿的头说:“我名义上是他的继母,但他却在心里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贝儿惊的长大了嘴巴,光明圣神啊……这、这可以吗?
101无奈:“宿主,您在败坏光明圣|神||的|名||声。”
她就要,难道他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这面包实在太硬了,她只吃了两口,勉强用土豆垫了垫肚子,就不再吃了。
贝儿小心将面包收好,说下次可以继续吃。
乔纱看着她眼馋的小表情,将面包递给她吃。
贝儿忙摆手说:“面包是留给来救我们的大人们的,我只吃土豆就好了。”
乔纱明白过来,这对她来说难吃的硬面包,对贝儿她们却是最好的食物。
乔纱掰了一块递给她说:“就当我分给你的,咱们一起吃。”
贝儿到底是馋的接了过去,又是感谢她,又是感谢苏里亚,和乔纱说了许多珍珠郡的事。
瘟疫之下,珍珠郡被全部封锁,不许出去,只有不断送进来的感染病人,和定期送来的补寄。
补寄非常珍贵,因为总是不及时。
这里就像是一座被封闭的死亡之地,帝国原本已经放弃了这里的人,只等他们全部感染死绝,或者烧死。
贝儿是这里的原住居民,还没有被感染的安全者。
她的父亲已经感染病死了,母亲和三岁的弟弟刚刚被感染,隔离在了圣教堂里。
她每天每天都在祈祷光明圣神能来救她的母亲和弟弟。
然后苏里亚和神学者就来了。
贝儿眼睛发光的说:“您和苏里亚大人他们一定是圣神派来拯救我们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和苏里亚大人他们。”
乔纱摸了摸她的脸,实话实说的道:“是光明圣神来救你们了,他一定能救你们。”
外面天已经蒙蒙黑了。
乔纱问贝儿能不能带她去找苏里亚,贝儿立马就答应了。
“苏里亚大人吩咐了,您醒了如果没有感觉不适,就去找他们。”贝儿从衣柜里取出了几样东西,摆放在手边,“这是苏里亚大人留下的,让您出门就必须穿上。”
是白色的袍子、白色手套以及简陋的口罩——一块白布。
贝儿也有一套,也是苏里亚刚刚发下来的,贝儿说苏里亚他们给所有人都发了一套这个,吩咐大家出门必须穿戴上。
看来苏里亚已经有所了解这场瘟疫,想办法在做防护了。
还没等乔纱将所有装备穿上,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她隐约看见窗外有个人。
贝儿忙跑过来拉开门,喜悦的说:“是苏里亚大人!他们回来了!”
乔纱穿过开着的门看见外面的苏里亚,他穿着白色的袍子,正在将白色的手套解下来,放在门口的篮子里。
他听见声音,抬起头来朝她看了过来,蒙着白布的脸上,那双灰色的眼睛格外漂亮。
他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在门外脱掉那些装备,和他的外袍,才洗干净了手,走进来。
其他人也一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贝儿忙询问他,她的母亲和弟弟是不是不用被烧死了?
苏里亚难得有了一丝微笑,低头对她说:“不用了,我们会医好他们。”
贝儿眼睛立刻红了,忙朝他感谢,又急急忙忙的说:“我替大人您,和其他大人们准备晚餐!”她飞快的跑出去,像一只小鹿。
苏里亚看着她离开,慢慢将门关了上。
天色已晚,房间里昏暗。
苏里亚点上了煤油灯,照亮昏暗的房间,也照亮乔纱的脸庞,她坐在床上,穿着粗布连衣裙,那张脸气色好了些。
“好受些了吗?”苏里亚倒了一杯水,问她。
她坐在那里看着他不说话。
苏里亚将水递给了她,说:“这是干净的泉水,我煮过。”
她没有接,而是微微低头的就着苏里亚的手,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水。
像一只小羊。
苏里亚垂眼看着她,她重新抬起头舔了舔唇上的水,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不好受,一点也没有好。”
她双臂撑在两侧,微微后靠,将她的腿抬起来放在了苏里亚身边的凳子上,对他说:“上药的地方很疼,你替我吹吹。”
她屈起了腿,裙子从膝盖上滑了下去。
晕黄的灯色下,她的肌肤透出暖光来,又细又娇嫩,苏里亚垂着的眼毫无阻拦就看到了她骑马的印记——发红的腿。
“你不是可以用神力治好我的疼痛吗?”乔纱故意引诱、刁难他的说:“苏里亚,你答应过贝丝会尽所能的保护我,现在你就这样折磨我吗?”
折磨她。
苏里亚垂眼看着她,弯下腰将她的裙子重新盖好,隔着粗糙的布料握着她的膝盖,无奈的道:“你如今也拥有治愈自己的能力。”(盖回去了审核员。)
他将指环给了她,只要她转动指环,就可以消除这些疼痛。
乔纱却随手将指环又丢在了床上,“现在没有了,我需要神来替我吹吹,需要苏里亚亲吻我的伤口。”
灯火晃晃。
苏里亚凝视着她,她明目张胆的引诱,又何尝不是在折磨他?
“乔纱。”他按住她要抬起的膝盖,声音又轻又温柔的说:“不可以。”
乔纱的心随着灯火晃了晃,此时此刻的苏里亚真令人心动,他越说不可以,她就越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