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世界呢。”
三生并未在妖界上纠结,说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病句。
好在白里丽人无意用自身的文学修养来要求他人,也并非一个在文字游戏中吹毛求疵的人,只要她自身能够听懂便已经够了。
“很多,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有多少,我只能告诉你,你所站的位置不同,身边的一切在你眼中便会有不同的景象。”
三生点头,却并未死心:“那据你所知,到底有多少世界呢?”
“一个。”
白里丽人回答的极为干脆,却有解释道:“在我看来,只要能够互通便可以算是一个世界,目前我所知的全部都是可以互通,至于那些不能跟我的世界互通的,我便当它们不存在罢了。”
这句富含哲理的话,说起来极其繁琐,三生却总结出了其内的精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是三生对白里丽人世界观的兴趣,显然没有眼前这个饲兽塔的兴趣大。
在白里丽人看来,此塔是由万兽本源凝聚成的实物,最大的效果便是可以给万兽疗伤。
其中的九层塔,分别代表了九种层次的妖兽,塔的层数越高,妖兽的品阶也就越高,疗伤的效果也就越明显。
只是不知何种原因,此塔的五至九层的本源好像已经耗尽能量,陷入了死寂中,唯有下面的四层可以动作。
换句话说,此塔现在最多能够容纳刚刚达到化神境的妖兽疗伤,或者也可以说,它最多能够帮助妖兽的实力勉强恢复到化神境。
这种程度的宝物,在一般修士眼中只能算奇特,对于那些以驭兽为主的门派也称得上珍贵,只不过余下的层数若无法开启,对强大的修士就比较鸡肋了。
当然,这只是人类修士的看法,至于此宝在那些妖修眼中的价值,没有人能够揣测。
随后当白里丽人的目光转移到养魂伞上时,却有一抹厌恶从她眼睛中闪过。
“此宝过于邪恶,可以断人轮回,虽然有些妙用,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过多的使用。”
虽然有了前面的警告,三生对养魂伞的兴趣却丝毫未见,毕竟魂体是他在这个世界中,接触到最灵异的物质,甚至一度打破他的认知。
尤其那种击杀妖兽,抽取魂魄为我所用的方法,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残忍,却也是增加绝对可以信任助力的不二方法。
自身便经营酒楼,同时又出售肉食的三生,自然不是所谓的圣母婊。
在他看来,人类为了利益连同类都可以肆意杀害,他为自己所需,取几个妖兽的灵魂根本就不算什么。
毕竟生物链是整个世界运转的基础,总有人想要违背自然将其打破。
在三生的追问下,白里丽人并没有遮掩跟隐瞒,毕竟她只是讲述事实,并无意干涉任何人的选择。
“此番名为养魂,实则是炼魂,可以在修士或者妖兽死亡的瞬间,抽取他们四散的魂力禁锢在其内,等待其重新凝聚之后,达到操控他们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这魂番不仅能够收取妖兽的魂魄,连修士的魂魄都能够禁锢。”三生认真道。
“当然。”白里丽人开口道:“严格来说,此魂番制作的方法就是针对修士的,可惜的是,正常情况下,唯有达到化神境的修士才可以让自己的魂力凝聚,妖兽的入门槛则比较低,所以在常人看来,此物好像专门收取兽魂的。”
三生深以为然点点头,想到龙菲菲此刻的状态,在他的追问中,白里丽人又爆料出很多打破他认知,以及让茅塞顿开的知识,让他受益匪浅,同时将养魂伞握的更紧了,显然他内心已经了打算。
至于剩下的银甲傀儡,在白里丽人看来同样不俗,这让她有点对三生刮目相看了。
她已经确定,三生对眼前这堆宝物的性能是真的以我所知,他私藏的几种,偏偏又都是其中的极品。
若只有一件,还可以解释为幸运,三件都是如此,就有了不同寻常的韵味。
对此,三生只能暗自汗颜。
他那里是看出这些宝物的过人之处,他之所以私藏下来,最重要的是,其内都蕴含活物,不许他亲自操作就能够发挥出一定的威力。
而且白里丽人对银甲傀儡的解说,让三生也极为心动,可惜时间原因,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想要等其养足了精神再说。
唯一让收获颇丰的三生失望的是,展现出逆天眼力的白里丽人,对三生抱有极大希望的避水珠,却一脸不解,表示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珠子,并没有什么太奇怪的地方。
这个结论,也彻底扼杀了三生,曾经想要让白里丽人鉴定神葫芦的冲动。
已经见识过避水珠神奇的三生,自然不会苟同白里丽人的说法,只能归结为,避水珠的存在,已经超出了白里丽人的认知。
这一夜对三生跟白里丽人来说并不平淡,对天谷国其它人来说,也无比漫长。
不同的是,三生整晚都在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新的知识,外界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有关他这边的消息却仿佛长出两翼一般,传递进个个别有用心的耳朵中。
就在得知白里丽人要入住王府的消息后,第一个坐不住的便是此事的始作俑者孟正君。
“这个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强行让那些供奉异士住进王府也就罢了,竟然还强行将百里将军的女儿留在那里,他不应该被对方打击的毫无信息才对吗?”
皇宫寝殿内,刚刚换上睡衣的孟正君,对着向他汇报这个消息的国舅爷大发雷霆,狠狠推到了寝殿内的屏风。
察觉到异响的禁卫军冲进来时,却又马上被国舅爷用手势驱散了。
“君主,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百里将军的女儿是自愿留在王府的,并非被他强行拘禁,此事好像跟他拿出的几件宝物有关。”国舅爷心中叹息,他能够看出来眼前他的这个亲外甥已经有些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