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架斗殴被警察教育一顿后,周金凤走出派出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再去找姜橙橙。
她想得很清楚,姜庆庆这么一闹,和李晓画结婚的事儿是没指望了。婚是结不成了,总不能让儿子在牢里待几年吧?
姜橙橙那个男朋友一看就是有本事的,能随手拿出五十万,让他把姜庆庆从牢里捞出来总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吧?
对于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他给个人情,等他们回来镇上就把姜橙橙的那个婚事给退了——说起来,有了这么厉害的女婿,谁还看得上镇上那个土老板?
周金凤心里有了想法,便难得主动给姜橙橙打了电话,拨过去以后才想起来,自己被女儿拉黑了。
骂了一句“小贱蹄子”,周金凤回到警察局找进出的民警借电话。
这次打通了,响了两声被人接起。
“哎橙橙啊,我是妈妈。”习惯了女儿的沉默,周金凤自顾自地说道,“你别急着挂电话,妈妈跟你说个事。”
对面没有出声,也没有挂断电话。
“你弟弟的事,我去问了。哎,橙橙,你弟弟就是一时糊涂,真的,现在警察同志告诉我又要罚款又要拘留,还要留案底……你看你弟弟年纪还那么小,要是留了案底以后工作都不好找,这日子还怎么过哟?”
周金凤说完,顿了顿。
对方没挂电话,那就意味着这件事是可以沟通的。
“橙橙啊,你那个男朋友那么厉害,要不你跟他说一声,让他出面疏通一下关系,把你弟弟先捞出来?反正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他帮你弟弟不就等于帮他自己家人嘛……”
周金凤正说到一半,对面那人忍不住,出声了:“你想找萧璟帮忙?”
女声清爽干净,透过话筒传到周金凤耳朵里,把她吓得一个激灵,脱口道:“你是谁?!”
女人第一反应是萧璟的情人,但姜橙橙的手机在她手里,难道是姜橙橙的朋友?
“我是橙橙的朋友。”对方回道,“橙橙现在人不在,我让她待会儿给你回消息。”
“你这人真是……”一想到家丑外扬,周金凤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不是橙橙,怎么一直不说话?!”
“哎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女生反唇相讥,“你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自己在那头叨叨叨,现在来怪我不说话?”
哎哟!这小蹄子还敢还嘴?!
“你……”
周金凤话音未落,对方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周金凤:“……”
女人憋了一口气,发誓到时候要让姜橙橙远离这种没教养的朋友,再不往来。
……
萧家庄园的休息室。
眼看景织挂断电话后脸色变得很微妙,云沉问道:“谁的电话?”
“橙橙的妈。”景织道,“那会儿听橙橙吐槽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接了个电话,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两人熟了以后,姜橙橙也会偶尔和她吐槽一下家里的事,但都是挑了些小事来说,更是很少提及自己的父母。
景织知道她在家的时候情况不太好,现在看来,有这样的父母,情况能好才有鬼了。
不想再提那个倒霉玩意儿,景织蹭到云沉身边坐下,小声问道:“你说,金戈能治好橙橙吗?”
她和云沉是来永安度假的,谁知道飞机刚落地,就在机场偶遇了靳临和他的小徒弟金戈,于是一行人结伴来了萧家。
金戈是大长老金妗的弟弟,之前和简若水在海心岛帮陆家修复结界,后来又被靳临安排出去找一味罕见的草药,直到现在景织才见了他第一面。
知她关心朋友,云沉道:“我对医术并不精通,不过金戈的治愈术式在整个协会无人能出其右,如果他都没办法治好姜橙橙,那……”
那这世上估计没有人可以做到。
“希望金戈能治好橙橙——她吃了很多苦。”不管是作为姜橙橙,还是陈菲迩,这个女孩都经历了太多的不幸,命运也该给与她一点偏爱了。
“……”
“对了,这次过来怎么没见到顾卿歌?”萧珩都在,顾卿歌却不见踪影。
“顾卿歌和萧柒那群人出去执行任务了。”
“萧家未来的女主人,出去执行任务了呀。”景织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是个好孩子!”
她现在的身体年纪比顾卿歌小,听她用这种长辈的调调评价顾卿歌,云沉莫名想笑。
“现在玄门还能有这么勤奋努力的玄师真是难得,你看大多数人都是依靠着祖辈们积攒下来的……你笑什么?”景织盯着云沉,皱眉,“却言,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云沉连忙清了清嗓子,温声道:“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景织又盯着他看了会儿,直把狐狸先生看得炸毛,她才收回视线:“却言,你是不是快到发情期了?”
云沉:“????”
景织继续道:“你上次露出狐狸尾巴和狐狸耳朵撒娇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我还给你拍了照片。”
云沉果断:“对不起,我错了。”
景织哼哼两声,得意地勾唇:让你嘲笑我!
两人说着,靳临和金戈从门外进来,前者神色淡淡,后者一脸慎重。
景织起身请两人坐下,给他们倒了茶,开门见山地说道:“金戈这个表情,橙橙那边治不了么?”
“……”被一语点破,金戈尴尬地点点头。
姜橙橙这个情况比较特殊——她不是灵识有损,而是直接缺了一魄,除非能把她缺失的那一魄找回来,不然就算是他,也没办法替他将灵识修复完整。
“陈菲迩的记忆寻不回来,姜橙橙的哑疾也治不了。”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干净,靳临道,“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收拾收拾准备回总部。”
“现在走?”景织看了眼时间,“凌晨了。”
“工作室还有一堆事呢,得早点回去。”
靳临说得一本正经,云沉问道:“彧宿是不是在你工作室?”
说起那个狐狸,靳临憋地一肚子火气顿时燃起来了:“我说你云沉,你能不能管管那只臭狐狸?你知不知道他昨天做了什么?他把我花两年调制出来的药水给打翻了!”
不然哪需要这么着急回工作室,还不是因为彧宿闯了祸!
“哦。”云沉淡定,“那我把他抵押给你做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