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景织的呢喃自语,云沉侧头看向她的电脑,一眼看到景衍发来的消息。
萧珩和顾卿歌也要来海心岛?狐狸先生摇了摇尾巴,不太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对方是有主角光环的男女主,如果把陆家的麻烦交给他们,说不定可以更好的解决。
这么想着,景织给景衍回消息:“明天陆家会安排船来接你,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景衍:“我知道的。”
……
沿着昏暗的岩洞往里面走,光线越来越暗,最后完全成了一片漆黑。
耳边只有微弱的风声和海水拍打石壁的轻响,陆邈邈下意识伸手抓住领路人的衣袖,无奈道:“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跟不上了。”
女生提了意见,慕斯秋便放缓了脚步。
她抓着他的衣袖,身体的重量随着走路的动作倾斜在他的胳膊上,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她每一步的踉跄。
这女人不会在摸黑前进吧?
等陆邈邈一脚踩进水坑,整个人撞到他后背上时,慕斯秋忍不住开口:“陆邈邈。”
“嗯?”从水坑里拔出自己打湿的鞋子,陆邈邈在原地跺了跺脚,心不在焉地应了。
慕斯秋言简意赅:“用灵力加强视线。”
“啊?”陆邈邈疑惑,“怎么加强?”
她虽生在陆家,但陆忘忧从来没有教导过她,她现在所了解的一点术式,都是从藏书楼里自学的,放在除妖师的教学课程里,可能连入门都算不上。
知道很多除妖师可以用灵力加强视线,陆邈邈曾经照着书里写的尝试过几次,全部失败。
女人紧拽着他的衣袖,问出的问题却让他很想直接把她甩出去。
慕斯秋吸了一口气,反手拽住女人纤细的手腕,快步往前走去。
“哎哎哎……”陆邈邈被他扯得踉踉跄跄,最后干脆整个人挂在他的手臂上,任他带着前进。
“陆邈邈。”黑暗中,男人忽然出声,“我一直觉得我的小徒弟天赋不高,不适合除妖师这个行业。”
“嗯。”陆邈邈顺从地接话,“怎么了嘛?”
“见到你以后,我才明白我见识的浅薄……还好那人要求我收的学生不是你。”
陆邈邈:“……慕先生,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我不是除妖师,我是个明星。”
“我知道了。”慕斯秋一针见血,“没出过一部好片子的那种花瓶。”
这话就过分了啊!陆邈邈怒,张了张嘴,找不到话来反驳。
好叭,迄今为止她的确没出过特别好的角色,但那是她没想过努力,只想咸鱼。
以她的美貌,要是再加上努力,娱乐圈里还有其她小花什么事儿?
“陆邈邈。”她不说话,慕斯秋继续道,“你可真对不起喜欢你的粉丝。”
陆邈邈:“……”这人是不是当老师当习惯了,看谁都喜欢教导两句?
“你的粉丝喜欢你,都挺可怜的。”无视了女明星的不悦,慕斯秋道,“因为喜欢的人是个花瓶,他们在网络上和别人吵架,都没有底气。”
“喂!”第一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评价她,陆邈邈没好气地说道,“你够了啊!你又不是我的粉丝,又不是我的老师,管我那么多干嘛?”
听出她语气里的怒火,慕斯秋从善如流地选择闭嘴。
两人在黑暗的岩洞里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慕斯秋停下脚步。
收势不及,陆邈邈一头撞到他身上。
“你怎么停下了?”她揉着撞疼的鼻子,疑惑地问道,“我们到目的地了?”
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到。
慕斯秋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他沉默着,脚下挪了一小步,正好把陆邈邈挡在身后。
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的小动作,陆邈邈拧眉,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她正在疑惑,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金色的光芒激射而出,直奔两人而来。
“铮!铮!”
金芒在慕斯秋身前一步外的距离停下,好似在挣扎似的,不停颤抖,光芒明明灭灭,但释放的灵压逼得陆邈邈睁不开眼睛。
她紧紧贴着慕斯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卡住金芒,慕斯秋顺着术式发出的方向看去。
逆五芒星的咒印在缓慢的流转,微弱的光照亮了漆黑的岩洞——袭击两人的金芒就是从这个法阵中射出的。
看这法阵的落笔画法和灵力气息,之前锁住那条人鱼的术式应该也是来自于此。
会是什么人呢?
金芒忽明忽暗,男人许久未动,陆邈邈试探着问道:“慕斯秋?”
她话音刚落,慕斯秋抬手打了个响指,金色的光芒倏然间散去,消散在黑暗中。
逆五芒星阵法还在继续流转,只不过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压制,再也没有释放出任何攻击。
又停顿片刻,慕斯秋没回头地说道:“跟紧我。”
陆邈邈牵住他的衬衣下摆,小声:“好。”
两人穿过逆五芒星法阵,继续往岩洞深处走去。
……
次日清晨,天气彻底放晴,暖色的阳光落在海面,波光粼粼。有海鸥展翅,低低地贴着海面飞过。
金色沙滩恢复了人山人海的状态。
景织跟着陆家的船到码头,远远看到拖着行李箱等在码头的景衍。
少年著一身协会的黑色制服,长身玉立,姿容出色,站在那里,路过女孩们的目光都不由在他身上多停留几秒。
他身后几步以外,萧珩和顾卿歌漫步走来。
听到脚步声,景衍转身看向两人,弯腰行了一礼,算是打过招呼。
顾卿歌神色淡淡,没什么反应,萧珩拍了拍景衍的肩膀,两人低声交流几句。
船缓缓靠岸,景织站在船头,招手,唤景衍:“阿衍。”
码头上的三人齐齐看向她。
“姐姐!”景衍回应地挥了挥手,拖着行李箱走向迎上来的船员,脚步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跟在少年身后,顾卿歌低声道:“景家这对姐弟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上次在迷雾森林里,她就有这个疑惑——景衍是骆暇和景致远的儿子,是景家家主继承人最有力的候选人,在景织也宣布要争夺家主之位以后,他为什么还能和景织保持这么好的关系?
对于景家姐弟之间的感情发展,萧珩并没有关注太多——景家家主之位不管由谁继承,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姐弟,关系好点很正常。”
是这样吗?顾卿歌皱了皱眉,意识到萧珩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是……据她了解,骆暇费尽心思才嫁进景家,一心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家主之位。
那个女人算计了这么多,能容忍景衍和景织和谐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