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茶室,正方形的茶桌旁,三道身影端坐。
两男一女,沉默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凌轻舟哑着嗓子,凛冽的目光直击易寒升:“多久了?”
“咳”易寒升清了清嗓,“也没多久。”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撇嘴:“凭什么告诉你?”
凌轻舟看他的眼神像要杀人。
“再说,白天的峰会和晚上的酒会,你有给我好好说话的机会吗?呵开口闭口就是老牛吃嫩草,养小三儿”
凌轻舟额上青筋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声呵断:“闭嘴!”
“怕我说啊?”易寒升笑得像只老狐狸,优哉游哉,“啧啧,你也有今天!该!”
是了,就是这个笑容,跟今天峰会上看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凌轻舟却只能默不作声,强迫自己忽视对方的挑衅。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避免惹怒易寒升,怕他再说出什么心惊肉跳的骚话。
余光瞄见江扶月,凌轻舟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江扶月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她探究的目光逡巡在两人之间,陡然流露出一抹狐疑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差了?”
两人同款:“”
“我记得以前还称兄道弟,不是吗?。”
易寒升:“他才不是我兄弟!”
凌轻舟:“谁爱跟他当兄弟?!”
两人同时开口,嫌弃满满。
江扶月:“?”
凌轻舟冷笑:“二十几年了,今天当着小姐的面,我们不妨把话说清楚。”
他称呼江扶月为“小姐”,这个称呼
易寒升收起脸上嬉笑,猛地正色:“好,说清楚就说清楚,谁怕谁?这些年我没少被你强扣帽子、暗泼脏水,今天就当着小姐一并解决!”
曾经,两人为表忠心,私底下都随楼家人称呼楼明月为“小姐”。
这也意味着,两人准备把当年那些事揉碎掰开来讲了。
一场迟到二十多年的对质就此上演。
凌轻舟:“蓬山剧院招标,泄露楼氏底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都看到了,投标前一天你在地下停车场跟对家的项目经理碰过头。知道底价的除了小姐,就只有我和你。不是我,也不是小姐,那就只能是你!”
“呵!”易辞冷笑,“我什么时候跟对家项目经理碰头了?!那两天我他妈车都没开,去什么停车场?!我有病吗?倒是你,拿着U盘拷贝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得到的资料足够完整,对方怎么可能处处踩准我们的弱点?”
当年,凌轻舟和易寒升同是楼明月的助理,作为左膀右臂,虽有竞争,但也相处和谐、配合默契。
两人同时负责蓬山剧院招标案,投标前一天底价却被对家知晓,以致投标失败,还楼氏错失这个近五亿的大饼。
两人都在怀疑对方,可惜没有确凿证据,双方僵持不下,闹得非常难看。
为证清白,两人一前一后递交辞呈,又很快离开帝都,却不料这一走竟和楼明月成了永别。
此后几年两人都在临淮打拼,直到楼明月的死讯传来。
两人在灵堂外遇见,互相埋怨,大打出手。
“当年如果不是你害我离开,小姐怎么会死?!”
“彼此彼此!如果我在,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都怪你”异口同声!
仇,就这么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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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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