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度,这姿态,这范儿,就问您飒不飒吧!”视频放完,钟子昂满脸骄傲。
老太太点头,真心实意:“飒。”
“嘿嘿,我媳妇儿!”他说。
“不是还没追上吗?”
“那什么,迟早的事儿!”
“如果放在以前,你说这话我信,不过现在嘛”老太太又看了眼视频,“悬!”
“为什么啊?”钟子昂不服气,“哪有您这样儿打击人的?”
“打击好啊,”老太太悠悠一叹,“打击让人清醒。”
钟子昂:“”
“小九,你不是要出门吗?”老太太冷不丁看见儿子,顺口一问。
钟子昂也顺势往去,老舅刚才不是已经走了咩?
“东西忘了。”说着,朝楼上走。
老太太也没多想,问他:“晚上回来吃吗?”
“不了,有事。”
谢定渊回到房间,并没有去找“忘记的东西”,而是拿出手机,下载了微博,然后不太熟练地找到钟子昂口中所谓的“热搜”。
江扶月三个字就这么措不及防映入眼帘。
他指尖一触,点开,视频加载,随即开始播放
一刻钟后,谢定渊重新下楼。
钟子昂还在老太太周围嗡嗡个不停:“您对您亲外孙就这么没信心?好歹我也是一表人才、大好青年不是?凭什么就看不上我?”
老太太:“虽然你是亲的,但我也要实事求是啊!人小姑娘长得好,智商又高,而且三观还正,像这种孩子最有主见了,多半看不上你。”
谢定渊勾唇,心说老太太这眼力见,绝了!
钟子昂那叫一个烦躁:“那、我也有我的优势啊?”
“比如?”
“我长得帅。”
这点老太太必须承认:“还有呢?”
“我有钱!”
“得了吧,那是你爹有钱。”
钟子昂:“会投胎也是一种优势。”
“”
“总之,我跟江扶就是绝配!不接受反驳。”
老太太撇嘴:“其他我就不提了,单说脑子,你赶得上人家吗?”
“脑子?”
“就是智商!非得让我戳破,看吧,又打击到你了”
钟子昂捂着胸口,倒退两步,一副难以承受的模样:“姥,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老太太轻咳一声,反省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太重?瞧把人孩子给吓得
“咳!其实吧,你还是挺优秀的。”
钟子昂重新笑起来,但下一秒
“但优秀和优秀之间也有差距,你跟那姑娘不在一个层次。”这下她说得够委婉了吧?
“什么茶壶配什么盖,懂我意思吗?”老太太小心翼翼。
钟子昂脸色发黑,“您就直说我配不上不就行了。”还什么茶壶、茶盖的
老太太:“我之前说了呀,可你不是难以接受嘛,那我只能换个含蓄点的说法。”
“”那可真是谢谢您了!
“我知道一个人,跟这小姑娘还挺配,”老太太拿着手机左右端详,止不住点头,“嗯,越看越好看,这小模样儿生得忒精致了。”
钟子昂不以为然,“谁啊?”
他就不信,天底下除了他,还有谁配得上江扶月。
“当然是我们家小九!”老太太理直气壮。
谢定渊站在拐角盲区,闻言,身形骤僵。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荒谬!
“噗!”钟子昂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您认真的?”
老太太一脸莫名:“有什么可乐的?难道你舅不够优秀?”
“咳!我舅吧,”钟子昂咂咂嘴,“优秀是优秀,这点全国人民都必须承认。”
那么大一科学家呢!
想当初诺瓦病毒被攻克,C99疫苗研发问世,他老舅可是最大功臣。
挽救了无数生命,甚至被誉为“国家脊梁”。
“不过”钟子昂话锋一转,“我老舅再优秀,也跟江扶月不可能啊!”
老太太挑眉,坐直:“这话怎么说?”
钟子昂就一点一点数给她听:“首先,两个人的年龄就非常不搭,江扶月刚满十八,我老舅呢?二十八!三岁一代沟,他们俩就隔了三又三分之一个代沟。我舅感兴趣的,江扶月肯定嫌老土;江扶月感兴趣的,我舅又不懂。”
老太太觉得自己儿子没那么差劲,下意识反驳:“不会可以学嘛,你舅脑子聪明,学习能力超强。”
钟子昂却沉重地摇了摇头:“这不是学不学的问题,而是年代有壁。举个简单的例子啊,我舅知道pyq和w什么意思吗?”
老太太两眼一懵,pyq?w?
什么东西?
拐角里的谢定渊顶着一张黑脸,同样陷入沉思。
钟子昂一副我就知道他不会知道的样子:“再说,这年龄差距大了,也容易出问题。”
“什么问题?”
“您看哈,二十年之后,江扶月三十八,我舅已经四十八,马上五十,该分床的年纪了,这不是苛刻人家姑娘嘛”
老太太倒抽凉气:“你竟敢说你舅不、不行?!”
“我可没说啊!这是您说的!”
老太太:“?”小臂崽子!
“咳!未来谁说得清楚?我舅现在看上去就禁欲得不行,没准儿还等不到五十”
“其次,”钟子昂还没说完,“就算年龄不是问题,可我老舅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母胎单身快三十年了,身边连只母苍蝇都没有,我怀疑他可能对女的没兴趣。”
老太太:“!”
“退一万步,就算他对女的有兴趣,那也不可能是江扶月。”钟子昂神态笃定,言之凿凿。
“为、为什么?”
“他之前对人家多恶劣您是没见着,啪叽一下,把人拎起来撂开,可见他对江扶月有多不待见了。”
“这、这样吗?”老太太咽了咽口水,“小九之前和她有过接触?”
“对啊,还非常不愉快。我告诉您,老舅死活不同意我追江扶月,为此警告过我好多回。可想而知,他对人姑娘的偏见有多深。”
“我完全不知道”
钟子昂:“他这是提都不屑在您跟前提呢,偏见实锤!”
老太太听得一愣一愣。
“钟、子、昂!”一声怒喝传来,拐角处转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草!
钟子昂傻眼。
谢定渊两步上前,提着他后领把人拽起来,一字一顿:“我年纪大,不行?”
“姥姥说的!”
老太太迅速离开战场:“我什么都没说,就他一个人在这儿吧嗒嘴!”
钟子昂:“?”
很快,客厅就只剩下甥舅俩。
谢定渊:“对女人没兴趣?”
“不是我、我开玩笑!”
谢定渊:“偏见实锤?”
钟子昂:“你对江扶月确实不怎么样嘛,还反对我跟她谈恋爱”
“混账!当初我摔她是因为谁?哪个蠢货被掐了脖子差点断气?”
钟子昂:“”不敢开腔。
谢定渊把人往沙发上一推,像丢一只小鸡仔,收手的同时还目露嫌弃:“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往后别想再进谢家大门!”
说完,扬长而去。
钟子昂突然反应过来,追出去,对着男人背影大喊:“你敢说你对江扶月没有偏见?”
谢定渊脚步一滞,却并未停留。
曾经,或许有,是他做错了。
但现在丝毫也无!
看到视频的瞬间,听着她说出口的那些话,谢定渊从未有哪一刻如当时那般震撼。
就像
有人用锤子敲进了他的灵魂,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都发出强烈共鸣。
国内引发的舆论效应暂且不提,说回D国这边。
对于江扶月的做法,作为领带和副领队的严振峰与秦立斌自然是无条件支持。
事后回想,他们必须承认没有比江扶月当时更好的处理办法。
跨国官司不易打,这点大家都清楚,江扶月也知道。
所以她才选择不起诉。
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那四个R国人,所以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现在R国代表队还剩最后一个参赛者,你要小心。”严振峰满目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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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
二更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