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竞复赛定在8月15号,还剩一个星期不到。
之前预赛被忽略掉的实验部分,如今开始恶补。
虽然最后成绩只占40分,但考试时间跟理论部分一样,都有三个钟头,可见其难度。
而实验部分也被称为历年物竞的“拉分项”,能轻易在考生分数上拉开差距。
简言之,对理论部分已经在TOP水平的考生来说,得实验者得天下!
最后一节课,江扶月明目张胆溜号,想早点去实验室。
不巧赶上数学课,徐泾站在讲台上,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但那个眼神已经传达太多
准备好遨游数学题海了吗?微笑
周末再加二十,不,三十张试卷!
江扶月眉头都没多皱一下,拎上书包,果断走人。
加吧,她又不是做不完。
一楼实验室,喻州已经提前开了门,在等她。
“五号桌。”
“嗯。”
江扶月走过去,放下书包,开始浏览题目。
实验一:二极管正向伏特安性精确测量
实验二:测量透明容器和液体的折射率
难度不大,但字信息太多,密密麻麻写了八张A4纸。
比如实验一,光实验导入就写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
二极管是典型的非线性元件,其伏特安性满足I其中I0为反向饱和电流q为电子电量k为玻尔兹曼常数精确测量其伏特安性时必须设计合理电路以消除电流表
总之,在江扶月看来,但凡知道伏特安性I公式的人都不需要看这么大一段解释的话。
所以,她直接跳过了。
待第一个实验完成,放学铃声才响起,凌轩赶到。
见江扶月满桌铺开的实验器材,还有正在进行中的流利动作,他忍不住皱眉,并暗暗发誓,他明天也要逃掉下午最后一节课来做实验!
可关键是,江扶月根本没逃掉整节,而是上了近半个钟头才开溜的啊。
不过,也没人告诉凌同学就是了
“喻老师。”
喻州微微颔首,指他:“你去三号桌。”
恰好在江扶月前面。
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不让江扶月近乎变态的实验进度影响到凌轩正常发挥。
唉,你说这些孩子,比什么比呢?
要比也找个实际点的对象,OK?何必去跟江扶月较劲?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反正喻州和孟志坚就从来不跟江扶月比,咳他们当老师的总要让着点学生不是?
然鹅,事实是:老子不比,就永远不输!哈哈哈
凌轩花了八分钟读题审题,正准备开始第一小题的时候,江扶月已经将实验器材全部归位:“老师,我好了。”
喻州:“?”
凌轩:“?”
就、挺秃然的。
江扶月离开的时候,刘博、侯思源等人才姗姗来迟。
“啊?”
“就走了?”
江扶月挑眉:“不然?”
“实验不做啦?”
喻州:“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的!人家都已经做完准备走了!”
刘博:“哦。”对不起,怪我多嘴。
侯思源:“那什么”我有罪,我悔过。
江扶月出了实验室,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往操场走。
蒋涵和葛梦已经趴在乒乓台上奋笔疾书了。
之前她答应两人每天放学之后给她们辅导半个钟头,后来因为参加物竞集训中断了,前几天才又开始。
“月姐!”
江扶月看了眼两人手里的试卷,问:“做多久了?”
蒋涵:“大概半个钟头。”
“嗯,”她点头,“速度还可以。”
蒋涵愈发下笔有神。
自从第三次月考后,蒋涵和葛梦的进步肉眼可见。
首先是成绩,出乎意料地跳出倒数行列,虽然还没达到正数水平,可好歹也算进了中游。
其次是纪律性,不逃课,不打架,认真听讲,按时完成作业,乖得孟志坚差点眼球脱眶。
一刻钟后。
蒋涵:“我写完了!”
葛梦也紧跟着放笔。
江扶月先拿过蒋涵的卷子,低头飞速扫过:“选择题错三道,填空题两道,”然后翻面,继续,“证明题全对,解答题对两道,总分101。”
接着轮到葛梦,“选择题错四个,填空没错,证明题没错,解答题错两道,对三道,总分117。”
“Yes!”蒋涵与葛梦双双击掌。
两人第一次在江扶月手底下同时考过一百!
太不容易了。
“你们还有一个人呢?”江扶月问,“最近怎么没看到?”
蒋涵脸色瞬间就不对了。
葛梦支支吾吾:“丝思啊,她就就”
就了半天始终没有下。
江扶月挑眉,估计闹矛盾了,不过她也没继续问,毕竟是别人的隐私,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然而事实上,还真和她有关。
自从上次与虎奔“小巷决斗”,而柳丝思拒绝到场后,蒋涵就没再给过她一个好脸。
临阵脱逃,背叛姐妹,这样的行为简直不能原谅!
而柳丝思在蒋涵这里受了冷遇,一次两次,可能没什么,但次数多了也觉得丢脸,索性破罐破摔,懒得再做无用功。
久而久之,她便脱离了小团体,经常独来独往。
加上她和蒋涵、葛梦本就不在同一班级,不主动碰面且能避则避的情况下,双方好像真的断绝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就算偶尔在走廊或厕所碰到,也互不搭理,形同陌路。
蒋涵堵着一口气,柳丝思竟也不服软。
看得葛梦满心焦虑,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干着急。
结束之后,江扶月跟蒋涵、葛梦在校门口分开,准备去书店看看。
刚走了没几步,一辆路虎从正对面冲过来,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见油门作响。
江扶月脚下骤停,目光凛冽笔直地射向前方,待看清驾驶座上的人后,双眸微眯,警戒之色一掠而过。
期间,路虎疾速不减,直直朝江扶月冲过去。
后者竟也不闪不躲,眼睁睁看着车头离自己越来越近
吱嘎!
一个急刹,前保险杠距离膝盖不超过二十厘米,如果晚那么一秒,只要一秒,此刻江扶月就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
刹那间,所有喧嚣远去,天和地仿佛陷入死寂。
隔着一扇透明的挡风玻璃,男人和女人,目光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