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米尔拿过冰淇淋，在手上转着看了好几圈，一脸犹豫的样子，“青蛙味是什么味啊？”
木钟摊了下手：“没吃过，也许跟鸡肉差不多吧。”
“好吧，反正都是免费的。”哈米尔嘀咕了几句，然后拆开包装吃了起来，“还真是青蛙味……”
……
吃了一会儿，哈米尔说起正经事：“木钟，你知不知道你是今年话题度最高的新生？”
木钟摇摇头：“没看出来。”
“但你应该猜得出来吧？”
“嗯。”
别的不说，单单是前几天跟炮击社起争执的事，估计背后就有一大堆话题吧，只是木钟在学院里没几个朋友，听不到相关的八卦而已。
哈米尔神色飘忽，他回想起上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我之前以为你会用你的聪明才智，很低调、很默默无闻地展开自己的学院生活，衬托别人，隐藏自己。”
然后看着对方，语气轻浮，话题却非常严肃：“现在是怎么回事呢？不仅外貌上变了个样，性格方面似乎也发生了变化，就好像…是跟恶魔做了什么交易一样。”
木钟眨了眨眼睛：“……”
他没想到话题一下子会变得这么严肃。
大脑迅速运转起来，他反问道：“院长，你知道我选的这条体系的名称吗？”
“我不记得它有名称。”
“那你知道选择这条体系的其他人吗？”
“啊，这个我知道，我还认识几个呢。”
“认识就更好了，你觉得，不用研究魔法知识就能学到魔法，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
哈米尔想起了不好的记忆，抿起嘴，叹了声气，“好吧……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
木钟召唤出一杯喝咖啡，喝了起来，“我很好奇你怀疑我的理由。”
“哎，作为道歉，我就破例告诉你吧。很久之前，学院的某位院长跟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恶魔签了一份合约，内容保密，我就把对方的宣传语读给你听吧。”
顿了一下，哈米尔用念书的语气念道：“月光敲响魔鬼家的门铃，请进吧，请进吧，我们热情好客，我们诚信待客，我们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只需要你身上的一点点东西。”
“……”
木钟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嘴角一扯，评价道：“好恶心。”
“啊哈哈……”尴尬的哈米尔打了个哈哈，解释道：“世界文化不同，这也不是我故意这么说的，他们的宣传语，怪不得我。”
“所以，你是说学院里隐藏着能够实现别人愿望的魔鬼？”
“差不多吧。”
……
两个人各怀鬼胎，表面上零零碎碎的说着，其实里都在收集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哈米尔对对方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便换了个话题：“木钟，我想看一看那个魔法，可以吗？”
是指‘魔力驱散’吗？
——木钟没有拒绝：“可以。”
哈米尔摊开右手：“小火球。”
话音刚落，他的手上‘嘭’的一声，燃起了一颗小火球。
“这是一级魔法。”
他说明了一句，然后期待地看着木钟。
木钟直接施放了‘魔力驱散’，手一挥就挥散了这颗火球。
哈米尔的手上又燃起一个‘火球’，不过这一次的火球是深蓝色的，而且没有散发出任何热力。
“这是二级魔法，可以燃烧火焰的燃火术，你再试一下。”
“嗯。”木钟再次使用了魔力驱散。
魔法之光击中‘燃火术’，顷刻间便散去了它大量的魔力，这些魔力与深蓝的颜色一同化作轻风飘散在空气中。
“诶？”
居然没完全驱散？
——木钟有些讶异，这是他遇到了第一个没被完全驱散的魔法，虽说他也没全力驱散就是。
……
“果然……”哈米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魔法应该是‘魔力驱散’，二级魔法里面的天花板，而且你刚刚有所保留了是吧？”
“嗯。”木钟点头承认了。
“呵呵，我就说嘛。”
哈米尔心念一动，右手上又燃起了一颗小火球，“你看一看我的这个魔法。”
紧接着，他的左手亮起淡蓝光芒，往右手一挥：“魔力驱逐。”
然后发生了跟木钟使用‘魔力驱散’后一模一样的画面——这颗小火球随‘风’飘散了。
“魔力驱逐？”木钟猜想不出对方的目的，只好顺势做出了迎合对方的疑惑反应。
哈米尔忽然有了教学欲，于是娓娓说道：“‘魔力驱逐’是由‘魔力驱散’改变而成的下位魔法，虽然同样是二级魔法，但‘魔力驱逐’的驱散效果要弱上许多。”
“？？？”——迷惑脸。
“‘魔力驱散’是独立魔法，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构建体系，一般来说，独立魔法只有贤者才会去学，我们去学的话，理解不了是一回事，更主要的是容易扰乱以往的思考模式，极有可能会疯掉。”
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木钟一眼：“不过你也知道，这个魔法绝对是一、二级魔法的噩梦，它有多恐怖，就有多诱人。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图书馆找一找相关的历史书，在几千年前，有一段时间被称为疯魔法师时代……”
木钟有了个不妙的想法，问道：“疯魔法师时代……他们是因为研究这个魔法才疯掉的吗？”
“正是。”绕了一个大弯，哈米尔终于说出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我希望你能隐瞒你会这个魔法的事实。”
“我之前在炮击社的人面前说起这个魔法的名字，没问题吗？而且这个魔法还是莫名其妙学会的，我也不懂它的构成原理。”
“我有散布关于你这个魔法的流言，你今后只要对外宣称是‘魔力驱逐’就行了。”
“哦，好的。”
接下来，两个人对了一会儿‘口供’。
对完之后，哈米尔拿出了一张纸质文书，递了过去：“还有一件事。”
木钟拿过文书，并随口问了回去：“什么事？”
“再过十多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正式魔法师资格审核考试’，有个项目需要用到‘魔力驱逐’，这本来是第三副院长的工作……唉，现在学院里会这个魔法的就我跟海林教授两个人，我头上一堆工作，没办法抽身，海林教授今年负责的项目太多，我又不好意思增加他的工作量，所以……”——哈米尔说话时的表情非常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