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晔眼眸微亮,顺势一把揽住对方,下巴轻轻蹭了蹭夏知微茂密的乌发,“知知,你知道当我苏醒时,发现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有多慌?”
夏知微本打算推开他的手,莫名僵住了。
司晔揽着她的腰肢越发紧了几分,声音清冽又带着一股暗哑,“那所谓的天命姻缘我从未放在眼里过,我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人,知知,你别躲着我了......好不好?”
夏知微唇瓣轻颤,心头猛然一紧,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你先松开。”
谁知司晔刚松开,下一秒又重新把她抱进怀中,可怜巴巴地道:“知知,我不能放开,我一放开你就要跑了。”
夏知微怔然片刻,缓过神来失笑一声,“这是我家,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言语间尽是无奈。
其实她离开司家,也并不是放弃司晔了。
只是摆在她面前的,是司晔能不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必须好好想想!
要是夏知微真的想要放弃彼此的感情,也不会“躲”在自己的老家,这种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的地方。
司晔听到这句,眉头慢慢舒展,揽着她腰肢的动作也松了几分。
两人面对面站着。
一缕清风拂过,把放在桌上的书页吹得“簌簌”作响。
司晔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白了几分,“咳咳......”经过压抑的咳嗽响彻耳廓时,越发刺耳。
夏知微神色微变,伸出手往司晔的额前摸了一下,果然发现上面一阵滚烫,“你发烧了?”
司晔云淡风轻的扯了扯唇角,“我没事,你别担心。”
夏知微的柳眉蹙得越紧了,面色不耐,声音清冷,“都发烧了还没事?”
她也不等司晔回答,兀自弯腰,伸手就把司晔公主抱起来,还掂了一下,“我送你回房,家里有备药,我去拿给你。”
司晔反应过来后,薄唇微勾。
夏知微把人抱上楼,夏父和夏母在厨房也没错过这一幕。
两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目瞪口呆。
直到夏母发现锅里的汤溢出来了,她才惊呼一声:“汤撒出来了......”
夏父凭着本能,快速关掉。
两人又怔了片刻。
夏母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睛,“我没看错吧?闺女抱小四?难道不应该小四抱闺女么?”
夏父惊了,“这是什么情况?不行我得去看看。”
刚走两步就被夏母拉住了,只见她满眼嫌弃的看着他,“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自己解决,你去当什么电灯泡,也不嫌刺眼?”
夏父:???
算了,谁爱管就管,反正他不管了。
夏母收回八卦的视线,转头就吩咐起了夏父,“赶紧把汤端出去,一会儿可以吃饭了。”
夏父认命的端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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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夏知微把司晔放在床上,伸手又摸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眉头轻轻蹙起,她干脆倾过身体,把额头抵在司晔的额前,感受了一下温度后,轻声道:“还好不是特别烫。”
她先找了一个毛巾敷在他额前,“你先躺一会,我去楼下给你找退烧药。”
刚站起来,手就被司晔拉住了。
只见他一脸虚弱,“知知,你别走。”
“我不走,我就到楼下拿一点退烧药。”夏知微好脾气的解释道,“你先闭上眼睛眯一会。”
司晔攥着她手腕的指尖倏然收紧,“你骗我......”黑眸适时露出几分委屈,“等我睡着了,你又要偷偷跑掉了。”
呃......
她脸色微僵,“不会,你想多了。”
司晔仍然不肯松手,薄唇往上扯开一抹优美的弧度,“知知我没发烧,只要你不走,我很快就好了。”
摆明了还是不信她呗?
夏知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手指微微用力,就挣脱了对方,“由不得你。”
生病了不吃药,真以为自己还是个三岁小孩?
她不再看他,快速下楼,在一楼客厅的柜子里翻找着药箱。
夏母听到动静,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走出来问了一句:“微微,这是怎么了?你在找什么东西呢?”
夏知微见到夏母,眼神微喜,“妈,咱家的药箱呢?小司发烧了,我拿点退烧药上去。”
夏母闻言,脸色微变,“发烧了啊,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她赶紧上前,快速打开左边角落的第三个柜子。”
她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箱,递给夏知微,并且温声嘱咐一句:“这里面有退烧药,放在最底下,盒子有标注吃几片,你千万别拿错了啊?”
夏知微接过药箱,轻轻颔首:“好的妈,我知道了。”
她转身就上了楼。
夏父炒完菜也出来了一趟,“闺女这是在找什么东西?”
夏母挥挥手,又把人推进厨房,一边简单的解释道:“小四发烧了,你赶紧去熬一碗清淡的粥,等会我给送上去。”
夏父顿时被哽了一下。
凭什么?
抬了抬眼,面对威严一如既往地妻子,夏父刚到嘴边的话又塞了回去,迅速摆上一副笑脸,“好的老婆,小的这就去熬粥。”
转过身的一刹那,老泪纵横。
他在这个家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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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微拿着药箱回到房间。
司晔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神情微微放松了一下,假装闭上眼睛小憩。
等夏知微走到床边,就看到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倒了一杯温水,手里还数了两颗退烧药来到床边,轻轻的唤了一声:“醒醒,起来吃药了。”
司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乖乖吃了退烧药。
夏知微帮忙把枕头放平,让他躺下去,淡淡抿唇:“等退烧了你就回京城吧。”
话音刚落,司晔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清明景象,哪里还有先前迷迷糊糊的模样,他看着夏知微的眼神充满了控诉,“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赶我走?”
就算修行了千年的夏知微,在面对司晔这种近乎控诉的眼神后,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她无辜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难道你还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
司晔挑挑眉,慢条斯理地回答,“只要知知愿意,我当然是没有问题的。”顿了一下,又道,“华国有句古话,叫做妇唱夫随。”
神情还颇为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