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络再也忍不住,他急忙上前拦住血族长老,泪水在泛红的眼眶中打转,“她是暗夜森林的三度祭司,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西络,你难道忘了,你叔叔他是如何死的不成?”
“艾千晚自毁祭司戒,早已被祭司府除名。”
“更何况,她如今投靠墨城,堂而皇之参与人族纷争,丝毫不把戒规放在眼里,若不教训,何以立威?”
长老阴沉的看着他,接连发问,眉宇间不怒自威,“留着这样的叛徒,才是暗夜森林的最大隐患!”
黑袍女人狼狈的躺靠在炮台之上,衣摆上糊着血污,身上斑驳的鞭痕无法复原,她不甘的攥紧红色曼陀罗,死死的咬紧牙关。
“真是废物。”
邪肆妖冶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终是陷入混沌。
国师正准备引符,惊觉一阵狂风袭来,手忙脚乱的收好符纸,谨慎的朝风落处扫看了一眼。
再定睛细看,便心惊肉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艾千晚?
这尊煞神怎么摔到这边的炮台来了!
但见她双眸紧闭,衣衫凌乱,该是被血族王室重挫了,又稍稍安了些心。
心道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那边西络根本拦不住血族长老的攻势,只见他快速朝着炮台袭来,手上的圣血鞭暗藏着驳杂灵力。
杀意已决。
千晚睁开眼睛,周围陌生的场景瞬间扎入脑海,此起彼伏的嗡鸣声有些刺耳。
她还未及反应,便着急起身,清冷的视线快速掠过混乱的战场,搜寻着那道身影。
终于,她在炮台边缘,看见了他。
眸色咻地一沉。
樱儿。
她嘴唇颤了颤,无声的念出这两个字。
眸底的痛惜之意却是疯狂跌宕翻滚着,她狠狠握拳,掌中的曼陀罗花瓣一点点揉碎,殷红的花汁洒落在城墙之上。
竟是辨不清是血还是汁液
是谁,胆敢伤他如厮!
夜樱像是心有所感般,慢慢抬起了头,只是那双让她视若珍宝悦爱怜惜的凤眸早已失了光彩。
那里空无一物。
熠熠星光泯灭,暗淡之至,暮气沉沉。
触及她眸中的悲意,夜樱睫毛微微抖了抖,干涩枯裂的唇瓣却挤不出半个字。
他生了退意。
意识到会是这样,千晚不自觉的抚摸着心口,那处发闷酸胀,不自在的很。
她缓缓站直,踉跄的朝他走过去。
末了,对着他安抚一笑,清冷的面容藏着一抹难以觉察的疼惜。
夜樱看清她的动作,呼吸僵滞。
像是被针尖扎了一下,在他那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
还能感觉到疼。
“第三鞭。”
圣血鞭,三鞭断躯壳。
只消这鞭落下,精神系艾家,便将彻底从暗夜森林除名。
长老浑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千晚惊觉转头,一条飞舞着的长鞭凌厉的朝着她的面门攻来。
眸色一冷。
“不,不要!”西络慌乱的声音从长老身后传来,“艾千晚,你快避开它!”
然而有道身影动作更快。
他脚上甚至还戴着镣铐。
强忍着生锈铁链摩擦脚踝的割锯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是拼了命挣开钳制着他的两个死士。
颤颤巍巍的挡在千晚身前,硬生生扛下这一鞭。
皮肉绽开,鲜血四溅,嶙峋的白骨依稀可见。
一切发生的太快。
猝不及防。
千晚指尖轻颤,她抱住像落叶一般旋落的夜樱,眸色冷得发憷,“你你为何要跑过来?”
“怎么这么傻”
夜樱遮面的银纹面具被余力震得四分五裂,这才露出底下那张俊美无俦的真颜。
如刀削斧凿,无暇白玉,眉眼精致的宛若匠人精雕细琢的丹青工笔画。
眼角泪痣楚楚动人。
千晚有些颤抖的轻抚上他的脸,瘦弱的让人心惊。
“樱儿”
夜樱看清她眼底的焦灼,温顺一笑,嘶哑着唤了一声,“阿晚。”
俊美却苍白。
快穿之反派也是有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