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清楚,本公主不是大夫!你在公主府闹的这么长时间,大夫都已经看过两轮了。”
夜影见墨璃不急不躁,当场脸色就不大好:“公主,王爷是在公主府等了您一天,着急上火之下才病的。属下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几乎没见王爷生过病。
还有,你以为我想来吗?”
他没好气道:“王爷不肯让大夫诊脉,坚持要你去!”
墨璃暗吸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别什么事都赖本公主!
你家王爷在公主府等了一天,是本公主让他等的?他在公主府好端端坐在厅内,我们拿好茶伺候着,回去就病了?
别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或是被人下了药吧?”
夜影向来脾气不好,以前在摄政王府还有夜风时时提点,现在在南苍国,渐渐又展露本性:“简直是胡搅蛮缠!谁知道是不是公主府的茶有什么问题?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公主,你有没有心,我们王爷时时惦念着你,怕你冷了饿了累了困了,你呢?”
墨璃被气笑:“我就亲自去看看,我们公主府的茶是不是真有问题!还有,你最好真的一把火把公主府给烧了,否则你就不是个男人!
素霜,备马!”
“公主,您骑马去?是不是太招摇了,奴婢命人准备马车吧!”
墨璃正在气头上:“大半夜的,除了鬼,谁还出来?”说着,她狠狠瞪了夜影一眼。
素霜只得命人备马,将披风为墨璃系好。墨璃来到府门处,牵过马就策马离去,夜影急忙打马追了上去。
墨璃还是第一次来礼宾馆,夜影出示通行令牌,带墨璃进入。绕过礼宾馆前厅,夜影带她进入一幢楼阁。
“公主,王爷在二楼,属下在这里候着。若是王爷肯看大夫了,还请公主下来通知属下一声。”
墨璃瞥他一眼,没搭理,踩着木质楼梯上了二楼。
“王爷?”
一声咳嗽传来,墨璃推开其中一间房,就见战北擎正倚着床头闭眸假寐,脸色有点红。
墨璃胸口还堵着那口闷气:“听说王爷在公主府喝了不干净的茶,生病了?”
战北擎睁开眼睛望向她,眼中没有以往的锐气,却也没什么温度:“谁人造谣?本王的病与公主府的茶无关。”
墨璃气嘟嘟搬张凳子在他床前坐下,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夜影说的。”
“本王命人宰了他!”
“那倒不必。发烧,伸手,我诊诊脉。”
战北擎没动:“璃儿是在关心本王?”
墨璃没回答,四周望望:“那位菱枝姑娘呢,没来照顾你?”
战北擎定定望着她,想从中看出她是不是在吃醋,还是随口一问:“她不是本王的丫鬟。”
“我也不是你的丫鬟。伸手,诊脉,开完方子我还得回去睡觉。”
战北擎一把拉住她的手,因为发烧,他的手有点烫:“璃儿,本王等了你一天,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本王讲?”
墨璃挣了下,没挣开,便任他握着手:“王爷等我这么久,是有什么事?其实王爷不必等,有什么事吩咐素霜一声,等我回去,她自然就跟我说。”
战北擎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握得很紧,似要把她的手骨揉碎,墨璃忍不住皱起眉。
战北擎压抑着心底翻滚了一天的怒意:“去哪了?”
“去城外透透气。”
“跟谁?”
墨璃再次挣了一下,仍旧没有将手挣出,不由有些恼。大半夜的被夜影闹了一场,又在睡得正香时被叫起来,还趁夜骑马过来,可过来后,得到的却是这个男人质问的语气以及要把她手骨捏碎的力道:“王爷,同谁出去是我的自由,王爷是不是管得太宽?”
“你觉得本王管得宽?”
战北擎一用力,墨璃冷不防被他的力道带进他的怀里,脑袋撞在他坚硬的胸膛。没等她起来,战北擎便用胳膊环抱住她,锢紧了她。
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身上带着发烧的滚烫热度:“你许诺嫁给本王,本王不容许反悔。
作为你的男人,本王过问你的事情,是理所应当。”
她的男人?墨璃捏紧拳头,隔着中衣感受着他的热度,手又松开,暗自深吸口气说:“我先帮你诊脉。”
“不需要,本王就想这么抱着你。”
“你松开,我喘不过气来!”
战北擎将力道稍稍松了些,却仍是锢着她:“璃儿,我们回东唐吧,我不喜欢这里。”
墨璃抬手再次覆上他的额头,似乎比刚才又烫了些。战北擎这是烫得神智不清醒了吧?她将语气缓和了些:“听夜影说你发烧,我带了退烧的药丸,你先吃一颗。
待我诊过脉后,再开对症的药方。”
“不吃!璃儿,本王还在呢,你就与他人私相授受。本王怎么能放心独自回东唐国,不如本王就在这里把你娶了,直接带你回东唐?”
墨璃瞪他:“什么私相授受?嘴巴放干净点,我与谁私相授受了?”
战北擎一本正经地说:“你与温言互赠茶叶,不就是私相授受?”
墨璃有些无语:“这就叫私相授受了?好像你也说要送菱枝姑娘茶叶吧?”
圈着她的力道突然加大:“璃儿,你是不是在吃醋?”
“鬼才吃醋!”
战北擎的下巴在她肩窝里蹭了蹭:“本王只是随口一说,怎么会送别的女人东西?她只是本王麾下一名下属,算是一枚暗棋,所以璃儿不必担心。
本王不像你,本王向来专一,眼里心里只有你!”
突如其来的情话,令墨璃有些无所适从,她的声音也不禁柔了些:“王爷,你发烧开始说胡话了,得赶紧吃药,发烧不能拖。”
战北擎终于松开她:“好,你喂本王,本王就吃。”
墨璃哼笑一声:“是你生病,爱吃不吃,不吃难受的是你。”
战北擎闭上眼睛,不动如山。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墨璃望着他因烧而泛红的脸,先败下阵来,哄孩子似的说:“好,我喂你吃,行吧,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