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有兴趣听听。”
他往府内走，莫长海想趁机拉住莫璃问问情况，怎料莫璃一直亦步亦趋地走在战北擎身侧，没有落下一步，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单独询问。
一行人进入正厅，自然是战北擎坐在最上首。
“说来听听。”
莫长海收回盯莫璃的视线，垂下眼说道：“王爷，莫府与相府结亲，原本定的是莫璃嫁给楚大少爷，不知怎么回事，中间似乎出了差错……”
“莫璃？”战北擎的语气带了丝诧异，“本王一直都认为是莫二小姐，下聘那天本王也在场，当时说的是……”
战北擎似在回忆：“两位都说的是莫小姐。”
楚相回禀：“臣收到莫府送来的生辰帖，写的是莫二小姐的名讳和八字，李婆子去相府说媒时，也说的是莫二小姐。
今天嫁去左相府的，同样是二小姐！”
战北擎缓缓颔首：“本王也记得，莫大人口中的莫小姐一向是莫二小姐。那这事与莫璃又有何关系？”
莫璃也一脸无辜地摇摇头：“小女也听不明白，父亲不是为妹妹说亲吗，怎么又说是我？”
当事人的回应，令楚仪更怒：“莫大人，连令女都这么说了，你还想说什么？
今天把二小姐嫁过去大闹，究竟是何居心？”
本来他大哥楚健就因为从小的自卑导致性格有缺陷，原本心情极好地掀了盖头准备喝合卺酒，怎料莫云梅突然大哭大嚷大闹，哭喊着说被莫璃陷害，新娘是莫璃。
大哥被深深刺激到，当时就怒了，幸好他怕大哥喝醉了做出什么后果不堪的事，在院子里没敢离开，这才及时阻止了大哥发作。否则……
这莫云梅哪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臣、臣……”莫长海只觉百口莫辩，多想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一着急之下，他发起了誓，“臣若有半句假话，定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仪脸色愈冷：“若是发的誓都能应验，一年不知要有多少人被雷劈死！”
莫长海跪到地上：“王爷，楚相，微臣句句属实！一切都是李婆子在中间搞鬼啊！”
李婆子伏在地上：“小人没有，小人又拿不到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王爷，莫大人和莫夫人跟小人提起时，一直说的是莫二小姐，从未说过莫大小姐。”
莫云梅已经哭得站不住，跪在了地上，嗓子嘶哑，一出声便疼，又不敢惊了王爷的驾，只能任眼泪扑簌簌地流，不敢发出声音。
吕心莲气得脸色胀红，呼吸有点困难，她大喘了两口气，跪到地上：“王爷，莫璃说谎！
昨晚臣妇亲眼看到喜嬷嬷给莫璃梳妆，老爷还特意让云梅把房子让了出来，给莫璃成亲用。
莫府上下之人也都知道，要成亲的是莫璃，不是云梅！”
闹了这么长时间，楚相的怒火已平复了一点点，被怒焰烧掉的理智渐渐回归。他阴怒地观察着几人，莫长海与吕心莲那气愤难平、有苦诉不出、不甘休的表情，显然真实得不似作伪。
而且莫府主动与相府攀亲，若是莫府有意让左相府出丑，大可不必把女儿搭上，莫长海也根本没这个胆子。
多半是被人在中间摆了一道。
至于幕后之人是谁，不好猜。他在朝政上与右相一派几乎是分庭抗礼，常常会在早朝上争执。难保不是右相那派的哪个官员在捣鬼。
不管是哪个官员，李婆子一定知道。
这莫璃……
“昨晚梳妆的是莫璃？”
“喜嬷嬷给我梳妆？没有啊！”莫璃茫然又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们。
战北擎掩住眼底的一丝自得：“莫璃昨晚没有在莫府梳妆。”只要他说莫璃昨晚与他在一起，莫璃此生就再也逃不掉，只能嫁给他了。
毕竟，孤男寡女待一夜，大家都会多想。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娶莫璃过门，免得莫璃被越来越多的人惦记。
“昨晚莫璃与……”
战北擎的“本王”两个字还没出来，便被莫璃出声打断：“昨晚我与萧二小姐在一起，根本就不在莫府，如何梳妆？”
楚仪怒道：“莫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吕心莲又气又怒，眼泪终于被急出来：“莫璃在说谎，她昨晚明明在莫府。为此，老爷还特意改了院名。
莫府上下都可以证明！”
莫璃委屈地望着她：“母亲，我昨晚没在府里，你为什么非要说我在呢？
父亲为什么改院名，为什么让我搬房间，您何必瞒萧相呢？”
莫璃给萧相福了福身：“相爷，小女一直住在莫府最偏远的角落。
父亲说，今天接亲的人会很多，为了避免有人说他偏袒妹妹，给相爷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昨天特意将梅院改叫云璃院，还让我搬进了宽敞的西卧房。
昨晚萧二小姐派遣人来说，成亲时人多眼杂，怕我不懂规矩做出不合时宜的事，被人怨怪不吉利。所以特意接我去了右相府，以免冲撞成婚的新人。”
“胡说！”莫云梅气得恨不能撕了她，尽管一说话嗓子干疼得冒烟，还是开了口，“明明是你！就是你！
王爷，昨夜有黑衣人混进来，点了臣女的穴，让臣女动弹不得。
王爷，那黑衣人肯定是莫璃找来的，为的是不想嫁去左相府！”
莫璃冷笑一声：“这就奇了，怎么会是我呢？”
战北擎淡淡道：“口头的争执无用，凡事还是讲求证据。”
楚仪说道：“王爷，李婆子和生辰帖就是证据。
若莫大人和莫二小姐还不认，大可以将两位喜嬷嬷请来一问！总不能两位喜嬷嬷也被人买通吧！
来人，去请两位喜嬷嬷。”
战北擎淡淡吩咐：“夜魅，你去右相府把萧二小姐一并请来！”
“是。”
战北擎说道：“本王方才路过右相府侧门，正巧见莫璃从右相府出来，遂载了她一程，顺路送她回来。
不过，本王是方才见到莫璃，并不能证明昨晚她与萧二小姐在一起。不如把萧二小姐请来，当面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