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看到!”战北擎沉声吩咐,“带这几人去府医处!”
“是。”几名侍卫抬着夜影等人前往府医处,夜魅也跟在后面。
战北擎深沉的视线落在柴房处:“把人带出来!”
“是。”夜风走进柴房,很快便带秀环出来。
秀环刚才在柴房里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莫璃顺利离开,揪着的一颗心总算平静下来。
战北擎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一个在深山里生活长达十几年、几乎与世隔绝的丫鬟,竟然认识毒美人!”
“奴婢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夜风讶异片刻,旋即了然。他命人将秀环送来京城之事,一直是在暗中秘密进行的。而秀环入摄政王府,为了掩人耳目,他更是命人赶着马车兜了好大一个圈子。
所以,没有外人知道秀环在摄政王府,只除了毒美人。
毒美人上午过来时看到了秀环,晚上就有人冒险进府,不是毒美人还能是谁?刚刚的女人虽然穿衣风格与毒美人大不相同,但不难看出,被夜行衣裹住的身材依然凹凸有致。
而且,黑衣女人用了迷烟
想到这里,夜风说道:“王爷,属下明白了。若是早已发觉我们行动的旁人,选在送秀环来京城的路途中动手,岂不是比现在更容易救走?
既然是今晚才救,必是今天才得知秀环在我们手中。
王爷,若刚才的女人是毒美人,那么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那日陪毒美人来摄政王府、对夜魅用过迷烟的男人。
王爷分析得果然没错,毒美人与莫璃果然相识!”
夜风看向秀环,喝斥道:“说,毒美人和莫璃是什么关系?”
秀环低垂着眼帘:“奴婢不知道什么毒美人。”
“还敢说不知道?”夜风斥道,“若不是关系匪浅,毒美人怎么可能冒险进摄政王府?
你是莫璃的丫鬟,跟毒美人可没什么关系。”
“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爷!”夜风有些生气,“只要用点手段,属下就不信她不招。
莫璃果然不简单,她不仅认为毒美人,还能使毒美人为她冒险。可笑世人都被她山里人的身份给骗了,还以为她只是个粗鄙单纯的乡野丫头,都小瞧了她。”
战北擎扫了他一眼,吩咐:“给这丫鬟换个地方,本王出去一趟。”
“是。王爷,属下跟着您吧?”
战北擎薄唇冷漠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战北擎没带任何人,踏着夜色前往莫府。与秀环有直接关系的人,就只有莫璃。不管是谁去相救,也都是为了莫璃。
所以,莫璃此刻应早已知道秀环在摄政王府。
战北擎跃进莫璃的破旧小院,径直走进正屋。
东侧的杂间内,素霜透过门缝望着外面,悄悄问:“我们真的就这么放摄政王进去吗?他可是男人!”
素香将她拽回榻上:“好好睡你的觉!
主子刚刚不是吩咐过?如果今晚有人过来,必是摄政王府前来试探之人,叫我们不必管。
再说,摄政王的武功深不可测,连叶公子都不敢轻易与他正面交锋,他要进屋,我们两人怎么能拦得住?”
“谁说要正面打,我们可以用毒啊!”
素香将薄毯给她盖上:“不管是用武功还是用毒,你这不明摆着让摄政王怀疑?我们的身份只是莫府的小丫鬟。
不用替主子担心,你什么时候见过主子做没把握的事?夜闯摄政王府,还不是全身而退?
既然主子说不用管,你就放一百个心,赶紧睡觉吧!”
房门没上栓,战北擎推门而入。
借着淡而朦胧的月光,战北擎看到屋内的摆设跟上次他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屋子一角比以前多了一架古琴。
他抬起玉手,轻轻拨开珠帘,走进内室,榻上的人儿呼吸均匀,似乎睡得正香。
战北擎薄唇几不可见得微勾,有人去摄政王府冒险为她救秀环,他就不信莫璃真能睡得着。
既然他都进内室了,她还在装睡
战北擎走到榻前,紧盯着莫璃长长的羽睫,果然是擅长伪装之人,睫毛竟然抖都不抖,说明她一点儿都不紧张。
他扫了眼她盖的薄被,还是上次那一条。之所以记这么清,是因为上次他见到了她藏于薄被之下的风光
战北擎敛了敛心神,坐上榻沿,莫璃神色依然平静,就仿佛沉睡在梦中。
他捏上薄被一角,作势要掀,只是未等他动手,榻上之人便霍然睁开眼睛,将被口拽紧。
莫璃“惊慌”地看向战北擎:“摄政王?”
战北擎拿出平时随身携带的小夜明珠,照亮小小的内室。
“摄政王未经许可就夜闯深闺,原来看上去道貌岸然,其实是个登徒子!”
战北擎依然坐在榻沿,没有起身的意思,淡漠地望着她:“若你坚持认为本王是登徒子,本王可以勉为其难将名声坐实。”
莫璃捏着被角的手蜷紧:“王爷,深夜到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战北擎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本王要做什么,你不知道?”
“小女愚钝,不知道!”
“是吗?”战北擎审视着她的脸,“你跟毒美人什么关系?”
莫璃垂下眼帘:“小女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战北擎唇角轻牵:“果然是从小服侍你长大的丫鬟,同样的问题,你与那丫鬟的回答一模一样。”
他站起:“那丫鬟叫秀环?”
莫璃警惕地盯着他:“你提环姨做什么?”
战北擎声音冷酷:“既然不认识,为防毒美人再次夜闯摄政王府救秀环,本王决定杀了秀环,以绝后患!”
莫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出不解的样子:“王爷是什么意思?
环姨在老宅,怎么会在摄政王府?毒美人是谁,为什么要救环姨?”
“莫小姐既然喜欢戴着虚假面具示人,便继续戴,你的问题,本王不想回答。”
战北擎抬脚就往外走:“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而已,杀掉便是!”
莫璃一颗心提起,连忙坐起来,被子紧紧包裹着她,只露着圆圆的小脑袋:“王爷,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