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瞬间沉下脸:“柴房?”
虽然她和环姨对所住环境并不挑,但如果真的被带到柴房,那就太污辱人了。环姨是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的,虽不是亲娘,却等同于养母。
叶谦猜到她的心思,拍拍她的肩,低声道:“先去看看,不一定在那里。”
两人摸到柴房处,便见夜影同两名侍卫正守在外面。
莫璃目光冷厉下来,小小的柴房竟有三人把守,还不能说明问题?
原本莫璃只是想悄悄溜进来,确认环姨平安,并跟她取得联系,问明被带至摄政王府的原因。只要环姨平安,她并没打算现在就将人救走。
一则从摄政王府救人极为困难,二则她的身份可能会因此暴露,而且环姨今后的平静生活可能会被打乱。
但是现在,看着如同母亲的环姨被摄政王无缘无故关在柴房,她怒上心头,一心只想将环姨带走。
“救人!”
叶谦将要窜出去的她用力摁住,用气声提醒:“小璃,冷静点!先看看环姨的情况再说。”
“都被关进柴房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莫璃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情绪有些激动。
叶谦扳着她的肩,指尖用力,想使她冷静些:“小璃,你这样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可能会使环姨陷入危险。
冷静一些,咱们先把外面三个解决,见到环姨再做定夺。”
莫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一粒药丸放到叶谦手中,自己含了另一颗。
从空间拿出一枚细竹筒,拔开塞子便将它用力向夜影的方向滚去。缕缕灰烟从竹筒中飘出,迅速漫延至空中。
“谁?”刚喊了一声,两名侍卫便腿一软,倒下去人事不知。
夜影内功高些,他屏住呼吸迅速后退,警惕望向黑乎乎的角落。迷烟混杂在空中,夜影脑袋变沉,透过模模糊糊的视线,看到一高大一纤细两个人影从黑影中走出来。
他用尽最后一丝清醒和力气,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唇上,打出一个响亮的胡哨,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脆。
“不好!”叶谦低呼一声,便见夜影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一头扎了下去。
“师妹,快点!”叶谦谨慎得没喊莫璃的名字。
莫璃控制住想狠踢夜影的脚,迅速冲进柴房,果见环姨正蜷缩着躺在柴草旁。她身下是铺着厚褥的木板,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秀环睁开眼,莫璃将黑色的面巾拉下,露出绝美的小脸,一个箭步便来到秀环身旁:“环姨!”
秀环惊愕地撑着身子坐起:“璃儿,你怎么来了?快走、快走,别被摄政王发现!”
“环姨,我带你一起走。”
“不用。”秀环的态度很坚决,“我在这里很好,你别担心。摄政王只是问了几句话,就把我丢在这。
我没受什么皮肉之苦,过两天摄政王问不出什么,就会放我离开的。
你快走!”
叶谦站在门口,警惕望着外面,他已听到隐隐的脚步声,催促道:“师妹,我们得马上离开!”
莫璃心知不能再拖下去,现在夜影已惊动府里之人,带环姨走确实不现实,她急忙问:“环姨,摄政王抓你来京城,是想知道什么?”
“摄政王想让我弹琴给他听,我虽不知详情,但想来应该是在怀疑你。你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回答。
你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叶谦已听到推柴房院门的声音,急忙过来拉莫璃:“走!”
莫璃脚跟他走,回着头对秀环叮嘱:“环姨,保护好自己,我会再想办法来救你。”
叶谦将莫璃的面巾拉上去,刚与她走出房门,夜风夜魅已率领一批侍卫进了院,闪着冷光的兵刃纷纷指向二人。
夜风与夜魅站在众侍卫最前面,夜风打量着两人,视线落在叶谦身上:“一个小小的丫鬟,竟能引来两名高手入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大人,夜影大人呼吸平稳,衣衫整齐,身上无伤,应该是中迷烟昏过去了。”
“迷烟?”夜魅这阵子最听不得这两个字,上次追踪毒美人的护卫,被迷烟放倒,狼狈回府,简直丢人丢大发了,他咬牙切齿道,“下三滥的手段!”
莫璃本就因为环姨被关的事生气,现在又听夜魅这样说,更生气了:“剑和暗器是你们的武器,我为什么不能用迷烟作武器?
躲不过迷烟,是你们本事不济!”虽是生气,她还记得变换声音,以免被他们认出。
夜风打量着她:“会武功的女人可不常见,秀环这个丫鬟果然不简单”
“那是你见识少!”
“师妹,他在拖延时间等摄政王,别跟他废话,咱们走!”
“想走,没那么简单!”
夜风剑一指,众侍卫蜂拥而上。
叶谦没等他们靠近,便揪着莫璃的后背,轻功点地,一跃而起,飞向柴房的房顶。
夜风和夜魅丝毫不落后,也跟着轻功拔地而起,却不料被莫璃左手一扬,一把白色粉末向两人扑面袭来。夜魅吃过亏,本能地屏住呼吸。
原以为躲过一劫,莫璃右手又是一把白色粉末扬出。夜魅拂袖遮挡时,手上粘到白粉末,紧接着一杯水正中他的手。
夜魅大呼一声:“小心,是石灰粉!”
莫璃被叶谦揪着后背,不需自己使用轻功和择路,又是一把粉末扬出,夜风被迫闪避。转眼功夫,叶谦已带着莫璃成功离去。
夜风急忙飞向已落地的夜魅:“你的手怎样?”
“能忍住,只是火辣辣得疼。”
夜风抓起他的腕检查,只见手背通红一片,似灼伤一般:“千万别碰别挠别抓,否则手背上的皮就没了。”
他刚要命人找府医,一抬头便见摄政王在院中,他急忙行礼禀报:“王爷,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武功不清楚,但轻功极高,带着一人照常如履平地。女的出手阴险,迷烟和石灰粉交迭层出,竟然还带着水。
夜魅的手被石灰水灼伤了,幸好沾得不多,应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