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病弱猫猫

秦抑端着橙子的手微微颤抖。

隔着塑料盒,他甚至已经看了里面蜘蛛紧贴盒壁的一条腿,继而又收了回去。

这东西还在动……

他脸『色』很是难看,回过头往上扫了一,鹦鹉正在身着咬他。

这前狼虎,一时让他进退两难,在犹豫了三秒钟,还是选择了退,先把切好的橙子放在茶几上,对沈辞和沈歌说:“来吃水果。”

鹦鹉立刻跳上茶几,就要去啄他,秦抑迅速收回手,鹦鹉扑了个空,大声嚷嚷起来。

如果人能听懂鸟语,一定会听它在骂人。

沈辞看了看表情很不自的秦抑,又看了看正在门口对着蜘蛛喊宝贝的温遥,觉得秦少没拔腿跑路,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温遥也注意某人的紧张,像是为了逗他,还故意把手指放在盒盖边缘,做要把盒子打开的动作。

“……回你房间去,”果不其,秦抑已经忍可忍,伸手往二楼一指,“如果你敢在这里把它放来,你就和它一起去。”

“哦——”沈歌正捧着一瓣橙子,发意味深长的声音,“原来秦抑哥哥怕蜘蛛啊。”

温遥耸耸肩,径直上了楼。

氛一时间陷入尴尬,秦少的弱点好像已经不是秘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他在原僵了几秒,终声叹,好像是放弃挣扎了,略显奈看一沈歌:“知道就知道,别说去。”

沈歌捂住嘴,没忍住偷笑声,又迅速正『色』下来:“我当不会说的。”

说着,还拿起橙子晃了晃:“这个,封口费?”

秦抑:“……”

现在的孩子未免懂的也太多了。

他在沈辞身边坐下,鹦鹉还站在茶几上对他破口大骂,他瞄了鹦鹉一,拿起一瓣橙子,掰开来,递它面前。

鹦鹉看看他,又看看橙子,冲他叫了两声,好像在表达“你以为半瓣橙子就能收买我吗”。

秦抑倒也不着急,一只手保持给鹦鹉递橙子的姿势,另一只手去拿了新的自己吃。

鹦鹉看着他吃,似乎很馋,又似乎觉得就这么吃他的东西很没面子,犹豫了很长时间,才终放下尊严,选择了食物。

它一边吃,还一边继续骂骂咧咧的,秦抑充耳不闻——反正他也听不懂。

沈辞在旁边看着,觉得秦少的“驯兽”手段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

距离年关已经非常近,在他们回来前,管家安排好了需要准备的一切,今年过年和往常不太相,这次,他们要和向玉梅母女一起。

沈辞已经很久没感受过全家人聚在一起过年了,除夕当晚,他们甚至没让厨房劳,而是几个人共包了饺子。

过年这几天不用写作业,沈歌简直不要太兴奋,拉着沈辞玩很晚才睡下,二天直接没起来床。

母女两个一直大年初七才离开秦家,秦抑本想让们就留下来住算了,但向玉梅说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沈歌这孩子对什么都好奇,在家里他们也放不开,还是赶紧回家的好。

沈辞一听见“放不开”这几个字,脸『色』就变得点古怪,又回想起在婚礼上因为喝酒闹的蠢事,很想跟阿姨解释自己真不是那的人,可看沈歌一副“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模,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法挽回自己在阿姨和妹妹心目中的形象了。

悔,就是悔。

母女两个离开秦家,沈歌还依依不舍跟鹦鹉告别,并带走了两只文鸟,痛失小弟的鹦鹉又跟沈辞和秦抑吵了一架,哄了好几天才哄好。

巡演已经结束,两个人暂时轻松下来,年秦抑去了一趟医院,在医的建议下,开始慢慢减『药』。

因为这次吃『药』一吃就是两年多,医也不敢让他停得太快,只能一点点往下减,起初一直没什么事,顶多是觉不如以前多了,直减不能再减,彻底停掉的时候,身体突了反应。

停『药』的一天,可能因为身体里的『药』物没完全谢完毕,秦抑还没觉得特别大的不适,只是夜里睡觉不是特别安稳,了二天,强烈的不适感才开始发作,没食欲,头晕恶心,吃完就吐,甚至一整宿都没睡着。

像是压弯骆驼的最一根稻草般,身体的承受能力好像在这个时候达了极限,连带着这半年来辗转多国带来的疲劳,一并爆发了。

沈辞早上起来,就发觉他的状况不对。

昨夜秦抑失眠严重,半夜也没睡着,不得已吃了安眠『药』,天亮才渐渐『迷』糊过去,距离现在才过去两三个小时。

沈辞听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脸『色』也比平常苍白,伸手一『摸』他额头,很烫。

秦抑本来就体温偏低,身上这么烫,怕是已经烧『迷』糊了,沈辞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烧,不敢『乱』给他吃『药』,赶紧给陆衡打电话让他过来。

陆衡一听说他发烧了,不禁诧异发一声“哈”:“停『药』的遗症不包括发烧吧?”

“不知道,总你快点来。”

陆衡很快赶,沈辞想叫秦抑起来,可叫了他好几遍也没反应,推他也只是皱皱眉,陆衡把手指贴在他颈侧,感觉他皮肤非常烫,且心跳很快。

“不是说失眠睡不着,这怎么又醒不过来了?”

沈辞:“是因为吃了安眠『药』吗?”

“什么时候吃的?”

“大概四个小时以前。”

陆衡皱眉:“算了,这也叫不醒,先把他搬治疗室吧,退烧要紧。”

沈辞一个人搬他还是点困难,只好把温遥叫来帮忙,秦抑睡梦中被挪了方,可能是意识,又不太清醒,只能皱皱眉头。

温遥把他放在治疗室的床上,陆衡给他测了体温,随问:“他昨天一天是不是没怎么吃东西?”

“吃了一点,又全吐了。”

陆衡便顺手给他加了葡萄糖,叹说:“真行,你看着他吧,醒了叫我。”

沈辞坐在床边,握住秦抑没输『液』的那只手,感觉他掌心的热度,只觉心疼极了,他没想停『药』会这么大反应,但就像秦抑说的,吃『药』对身体也伤害,不可能一辈子吃下去,停『药』不可避免,只是他们可能选在了错误的时间。

应该再过一两个月再尝试停『药』才对。

昨晚沈辞自己也没睡好,但现在秦抑病了,他是怎么也没心情睡觉的,只能一直守着,直退烧『药』效,秦抑的体温渐渐降下去,安眠『药』的『药』效差不多也过了,他终点要醒的趋势。

沈辞赶紧叫他,尝试了好半天,对方终吃力睁开了。

秦抑艰难打开皮,只觉身体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浑身上下没一个零件能受自己支配,他似乎看沈辞在前,但耳边嗡鸣不止,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话。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经历过病的感觉了,让他甚至怀疑自己回了车祸刚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天,他眯着睛打量了一番周围,发现是在自家的治疗室里,并不是在医院,才确定自己应该还没病入膏肓。

沈辞一直在旁边跟他说话,他很想回应,但嗓子干涩发哑,发不声,也没力发声,只得握了握对方的手示意他自己还好,谁成想这一用力,胳膊突剧烈疼起来,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彻底清醒了。

“哥哥?”沈辞见他忍痛的表情,“怎么了,哪里疼?”

哪里疼?

这不动不要紧,一动才发现哪里都疼,所在车祸时伤过的方都疼得像快断了,疼得他直倒,半天才缓过来。

“你我一下,我去叫陆医!”

秦抑说不话,也没办法让他别去,脑子里回忆着前底发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昨天浑身不适,基本没吃东西,了晚上实在睡不着,就吃了安眠『药』,论哪个也不至导致发烧吧。

耳鸣渐渐停止,他看陆衡被沈辞叫进来,站在床边打量他,对方一言难尽说:“我说,你这身体也太差了吧?停个『药』还能给停发烧了。”

秦抑慢慢捋顺了呼吸,可能因为输过葡萄糖,终是不觉得饿了,也积攒起一力,嗓音嘶哑开了口:“要不……咱俩换换。”

“还是算了,”陆衡搬了椅子在床边坐下,“你现在哪儿不舒服,除了昨天那症?”

“疼。”

“哪里疼?”

“浑身都疼。”

陆衡怜悯看着他,大致也猜是怎么回事:“昨晚下雨,你是不是受凉了?”

“窗户都关着的,我怕他受凉,还特意把除湿机打开了。”沈辞说。

“没办法,只能说寸吧。”陆衡捏了捏眉心,看向秦抑,“这我真没办法,都给你减四分一片了,停『药』还这么严重的戒断反应,难道你要把『药』片碾成粉称克吃吗?你就坚持几天吧,熬过去就好了。”

秦抑疲倦合了合。

“实在不行的话,你再重新把『药』吃上,把身体养一养,过段时间再考虑停『药』的事。”

“不行,”秦抑虚弱开口道,“停都已经停了,再吃回去不是停『药』失败。”

“那你这……”

“我没事,”秦抑坚持,“休息几天就好。”

陆衡看向沈辞,者向他投来求助的神,好像在问他该怎么办。

他为难挠挠鬓角:“但你这不吃东西也不行啊,总不能天天给你输葡萄糖吧?要不这,你再坚持个一两天,看看情况没好转,要是了天,你还是吃什么吐什么的话,那我只能让你把『药』吃回去了。”

秦抑虚弱过度,也没精力跟他讨价还价,只得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