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抑着这话,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过了半,他才微微皱起眉,表情变得有奇怪:“你难道……我成猫吗?”
沈辞无意中暴『露』了什么,冲他眨眨眼:“不像吗?”
秦抑眉又收紧了一些:“哪里像?”
“嗯……高冷,不爱搭理人,一开始非常抗拒别人帮你洗澡,不爱出门,但是接触得久了,又会想尽办法讨主人,犯错以故意装乖卖萌乞求主人原谅——哪里不像猫?”
秦抑:“……”
原来自己在沈辞心目中的定位是一只猫。
他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沉默了一会儿,思维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去了:“那你喜欢我,该不会只是因为喜欢猫吧?”
沈辞愣了一下,突然没忍住笑出声来:“哥哥,你提出问题之,都不思考一下问题的合理吗?”
秦抑抿唇。
沈辞又说:“测试主人是不是真的爱自己,总是怀疑主人在外面有了别的猫,现在更像了。”
秦抑别开眼,不想再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快睡觉。”
沈辞被他这么一打岔,心情顿时了很多,他靠在秦抑身边,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秦抑始终看着他的脸,脑海中再度想起五年,第一次见到沈辞时他的模样,虽然过去了几年,年的孩子早已经长大长开,但还能依稀辨认出年幼时的模样。
他忽然想,如果自己年不止做一个默默在背守护的人,而是从一开始就进入他的生活,事情会不会变得和现在不同?
他刚刚在房间里看到了沈辞从继母家拿的东西,现里面有八音盒和玩具电子琴,也就说明,沈辞从小就喜欢音乐。
如果他能在得知沈辞母亲去世就去接触他,他的生活会不会比现在过?
可是没有如果。
不论他做出怎样的假设,也终究只能是假设,无数个阴差阳错造就了现在的结果,虽然过程曲折离奇,但在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一起了。
这份历经无数艰难考验终于坚持到现在的感情,似乎更加弥足珍贵。
秦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侧过身来,将身边的人搂进怀里。
沈辞身上的热度一如往日,永远是那么的温暖而让人贪恋,然而他现在才知道,这份温暖有多么来之不易。
他应该倍加珍惜,呵护这份得来不易的阳光,成为沈辞期待的样子。
*
因为知道了自己就是原主,沈辞如释重负,一直以来压在心的石就这样烟消云散,委屈和压力都泄出去,又睡了一觉之,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美过了。
再过几就是新学期,他没去医院,陆衡观察了他几,现他没什么事,便也没再追究,认为他这场离奇的经历是一种自我拯救,在用尽各种医疗手段都治不人格障碍之,身体用自己的方式治了自己。
陆医生觉得沈辞也挺神奇的,和秦抑一样,是值得划入医学研究的范畴。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因为他知道说了肯定会被秦抑骂。
在恢复了正确的自我认知之,沈辞的格倒也没和以有太大改变,唯一的区别可能在于过去一年中他有时候是在强颜欢笑,而现在是每一都真的很开心。
大二的课程稍有多,不过他喜欢学习,喜欢学音乐,经过了一年的舞台表演训练,也渐渐克服了舞台紧张感,喜欢上了登台演奏的感觉,喜欢演出结束台下掌声雷的感觉。
不过他最大的愿望,依然是一个鼓掌的观众,而台上的人,应是秦抑。
开学没多久就迎来了一,大学放假,小学也放假,沈辞便邀请了继母和妹妹来家里玩,向士本来还在犹豫,沈歌却一口答应了。
于是一长假的第二,向士带着儿,第一次来到了秦家。
沈歌一进门就『露』出惊叹的表情,忍不住两眼放光,这么大的别墅她还是第一次见,加上外面的花园,几乎就是一座庄园,是沈家根本比不了的。
沈辞接过她手里的鸟笼:“你还它们带来了?”
“然,你看我它们养得多。”
看着妹妹得意的表情,沈辞手指探进鸟笼,戳了戳文鸟肚子上的羽『毛』,只感觉这白白软软的一团,像极了棉花糖。
“哥哥哥哥,”沈歌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养的小鸟呢?”
沈辞就知道她过来不是为了看他这个哥哥,只是为了看鸟,过喊道:“坏坏,过来。”
鹦鹉鸟如其名,正在拆家,对着地毯上痛下杀嘴,非要线都啄脱了才满意,自从养了它,家里已经换了几块地毯,所有能啃的家具全部遭殃,连秦抑放在床的书都被它啃坏了。
它到主人叫自己,立刻放下自己未完的大业,迈着小碎步朝他走去。
沈歌惊讶地看着正在接近的鹦鹉:“这是小鸡吗?它怎么还有腮红?”
“是鹦鹉,”沈辞冲它伸手,接住了顺着自己裤脚爬上来的鹦鹉,递妹妹,“要不要『摸』『摸』?”
玄凤相比文鸟来说还是大一只,沈歌小心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它不咬我哎,尾巴长,还有呆『毛』。”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鹦鹉轻易不会啄人,除非对方惹它生气,它主用脑袋蹭了蹭沈歌的手,表示自己是只乖乖话的鹦鹉。
沈歌『揉』着鹦鹉上的一撮『毛』,觉得玩极了,又问:“它不会飞吗?”
“会飞。”沈辞顺手向空中一推,鹦鹉放飞了,客厅的高度足够它盘旋一圈,来时沈辞却没接它,而是托起妹妹的手,让鹦鹉落在她手上。
沈歌惊呼一声接住了飞来的鸟,像现新大陆一样兴奋,满脸期待地问:“我也可以这样玩吗?”
“可以是可以,”沈辞又她示范了一遍作,“不过不要重复太多次,否则它会生气的,生气就不来了——你先玩着。”
他说完,转身去了秦抑的卧室。
秦抑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事,家里来客人,居然半不出来迎接。
他刚走到门口,正要敲门,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沈辞眨了眨眼:“你刚刚在干嘛?”
“没干什么,”秦抑说,“她们到了?”
“到了一会儿了。”
“我去看看。”
沈辞看着他离开,总觉得他这两奇奇怪怪的,像在背着自己偷偷搞什么事,他没忍住进屋张望了一圈,却也没现有什么异常。
秦抑这个人总是不声不响地搞出大作,总不能是在偷偷筹备婚礼吧?
说起来,他二岁生日也过去几个月了,这人怎么还不急着跟他结婚?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沈辞只到客厅,就见秦抑不知道和向玉梅说了什么,者『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为难道:“这不太吧?”
“您不用这么急着拒绝我,”秦抑说,“并不是因为同情才这么说的,更不是因为您是我未来的……只是看中您的工作能力,希望您来试试。”
两个人单论年龄其只差几岁,用什么称呼都有尴尬,向玉梅沉思了一会儿:“我再想想。”
“不急,等您想的时候,再我答复就可以了。”
沈辞奇地打量着他们,心说秦抑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看中工作能力?难道想撺掇向阿姨跳槽?
秦抑虽然没接手秦潜留下的家产,但也是有两家司和工作室的,是觉得向阿姨带着儿生活得太辛苦,想帮帮她们?
不过向阿姨素来要强,刚和沈兆成离婚那会儿,最难的时候都没接受秦抑的帮助,现在会答应吗?
沈辞正在犹豫是帮秦抑劝劝她,还是静观其变,忽然到沈歌“啊”了一声,叫道:“哥哥,你的鹦鹉!”
沈辞还以为鹦鹉遇到了什么危险,连忙,却见它站在文鸟的鸟笼边上,叼住笼门往上一推,笼子打开了!
他不禁震惊,紧接着,鹦鹉从打开的笼门钻进了鸟笼,故意左冲右撞吓唬两只文鸟,文鸟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不速之客,登时『乱』窜起来,争先恐地飞出了笼子。
沈歌慌忙想去抓,却扑了个空,只见两道小小的白『色』身影扑扇着翅膀,瞬间飞离了他们的掌控范围。
平常沈歌在自己家也会文鸟放出来玩,可寓里空间小,就算它们不话不来,也总能抓到,现在在秦家别墅里,想抓两只受惊『乱』飞的小鸟,难度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
她一看自己的小鸟跑了,顿时委屈又焦急地抓住了沈辞的胳膊:“哥哥!我的鸟!我的小白和小雪!”
沈辞还处在震惊中,闻言神,看到鹦鹉又大摇大摆地从鸟笼里钻了出来,看起来非但不觉得自己过分,还非常得意。
沈辞气坏了,没忍住呵斥它:“坏坏!”
鹦鹉到他怒气冲冲的声音,整只鸟瞬间顿住,一只抬起来还没落下的爪子就这么定在半空,它看向沈辞,不敢了。
沈辞继续生气:“看你干的事!”
鹦鹉自己缩成一团,一副“我错了我委屈但我是只可爱的小鸟鸟你不能骂我并且我下次还敢”的可怜模样。
沈辞来不及再训斥它,赶紧妹妹的小鸟抓来要紧,一抬,就看到其中一只落在了挂画的最顶端的画框上。
他忙踩着沙去够,奈何身高不足,够不着。
明明就在眼却够不着,沈辞一个心急,叫秦抑帮他来够。
秦抑的表情有奇怪,却也没说什么,以他的身高确能抓到,他伸出手,也确碰到了那团小鸟,然而还没抓牢,文鸟一个惊叫,从他指间挣脱,往更高的地方飞去了。
秦抑:“……”
沈辞:“……”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看向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因为距离太远,文鸟这么小巧的身躯,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秦抑一言难尽地说:“让我抓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