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音感恢复了

见他再次保证,沈辞勉为其难地相信了,鹦鹉笼子转移病房一角,冲鹦鹉道:“坏坏,你的窝给你放这了,里那个大笼子沉,搬不过,临时给你用个中号的,你就凑合住天,听没?”

鹦鹉正在秦抑手中享受爱抚,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思,沈辞不禁诧异,心说他不过是上了一个学期的课而已,寒假期间也没见鹦鹉跟秦抑走很近啊,是他每天练琴忽略了吗?

明明刚里时和秦抑不对付了好一阵,现在又亲密分开两天就想不行,小动物果然是不可信的。

收拾好鹦鹉笼子,沈辞去洗干净手,打开从带的食盒:“吃饭了,今天阿姨给你熬了骨头汤,吃哪补哪。”

秦抑坐身,已经很熟练地用左手拿勺子:“对了,我跟陆衡商量过,下周五出院。”

“下周五?”沈辞算了算,“今天周六,下周五……没两周啊,不是说住两周吗?”

“是最长两周,现在看没必那么久,所以周四能拆的线拆了,周五回,剩下的以后再说。”

沈辞瞧他一眼:“我看你是急着回洗澡吧。”

“不,”秦抑认道,“周五回去,可以陪你好好过个周末,不用在医院委屈。”

“这哪里委屈?”沈辞很是不解,“床也够睡,东西也够齐全,住院能住这么奢侈居然还嫌委屈……”

秦抑不吭声了。

沈辞想了想,觉这四十平的病房相比里八百平的别墅确实还是小了点,住惯了豪宅的秦少适应不了这么小的空间也情有可原。

但是以某人每天在里的活动轨迹看,常去的地方面积也就一百平米左右,究竟是嫌小在哪呢?

*

沈辞又在医院陪护了两天,新学期终于开始,他提前下载了自己的课表,周一早上有一节课,下午有一节课,他上完早上的课回时,秦抑还没床。

一切看和平常一样,这让沈辞放松了警惕,午饭后陪秦抑午睡了上课时间,便轻手轻脚地离开病房,去学校了。

没想在他离开后不久,原本应该还在睡着的秦抑突然睁眼,他坐身,自己挪上轮椅,鬼鬼祟祟地阳台窗前往楼下看。

他观察了天,楼下有个车位,司机每次会车停在他视线范围内,现在车位上没车,说明沈辞已经走了。

但即便这样他还不是特别放心,一直等时间过了下午两点,沈辞已经开始上课,这去反锁了病房门,拿上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他像是一只即将准备干坏事的猫,对着镜子,伸爪自己身上所有的纱布全揭了,随后凳子搬花洒底下,开始冲淋浴。

继连续天只能擦身体后,皮肤终于再次接触了流水,内心的幸福感陡然上升,他一边洗,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时间——沈辞一节课四十分钟,两节小课的课间有可能给他发消息,所以他需在四十分钟之内搞定一切。

绰绰有余。

秦抑刚洗完了头,关掉花洒,拿香皂准备往身上涂泡沫,就听见外面传响动,有人在拧门试图开门,可门被他反锁了打不开。

他停下动作,听温遥的声音在门外响:“谁门给锁了,秦抑?秦抑?”

“……你等一下!”秦抑不已开了口,“十分钟以后给你开。”

“十分钟?你在里面干嘛呢?我就顺路去买了点水果,你就开始作妖是吧,赶紧给我打开。”

“现在开不了,”秦抑坦然,“你再等等。”

他不理会温遥,继续洗自己的。

门外忽然没有了动静,温遥顺着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发现病床上没人,浴室门倒是半掩着。他又耳朵贴近门缝,过了一会儿,果然听里面隐约传出了水声。

挺好。

看沈辞的担心完全不多余,猫就是会趁主人不注偷偷捣『乱』。

温遥拎着水果在门口站了十分钟,秦抑终于从浴室出了,将他放进屋,坐在床边开始吹头发。

温遥水果放在床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居然完全没有解释的思,忍不住道:“你就不怕我告诉沈辞?”

“你不告诉他也会发现。”秦抑对于自己的处境十分了解,面『色』一片平静,丝毫没有即将挨骂的恐惧。

“所以你是算好斩后奏了呗?”温遥觉这个讨厌的弟弟果然还是有够讨厌,“反正你已经洗完了,沈辞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是不是?”

秦抑并不想做出辩解,只道:“去叫护士过。”

“不去。”温遥往沙发上一坐,直接宣布罢工。

秦抑看他一眼,倒也没对他做出过多期待,回身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护士很快赶,询问道:“怎么了?”

秦抑:“麻烦帮我换个『药』。”

护士一眼就看他胳膊上的纱布已经不翼而飞:“你不会洗澡了吧?”

秦抑回以沉默。

沉默代表默认。

护士没说什么,本今天也确实是换『药』的日子,她重新帮忙给刀口消毒:“恢复倒是不错,这处微创出院前可以拆线——不过你的不疼吗?”

“不疼。”

“也不怕被属骂?”

这回秦抑不敢回答了,护士又说:“虽然理论上讲,只自水符合标准,淋浴之后及时消毒的话,感染的风险很低,但是万一呢?”

“没有万一,”秦抑说,“如果水质不合格,希望你们及时跟我投诉。”

护士只好叹气。

也对,这医院的全部是按照最高标准建的,包括用水,会经过一套独立的净水系统净化后再输入,洁净程度只高不低。

温遥往他们这边瞄了一眼,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不不承认,凡是秦的东西,质量和秦潜这个人的人品成反比。

护士帮秦抑换过『药』之后就离开了,秦抑鹦鹉从笼子里放出,逗弄了它一会儿,忽然说:“唱个歌听。”

温遥看他的眼愈发古怪,觉现在的秦少浑身洋溢着愉悦的气息,好像洗澡是什么特别能让人快乐的事情似的,以至于连鹦鹉吹口哨不觉厌烦了,还主动想听。

鹦鹉无动于衷,平常不让它唱的时候它唱停不下,这会儿让它唱又不肯开口,秦抑还不肯放弃:“快点,唱歌。”

鹦鹉歪着脑袋看他,可能不理解为什么今天的主人如此反常,在他的再三『骚』扰下,终于被迫开口,非常敷衍地唱了两句。

“不听这个,”秦抑说,“换一首,沈辞难道没教过你别的歌吗?”

鹦鹉见他居然还挑三拣四,顿时又不高兴唱了,站在他手上梳理自己的羽『毛』,装听不见他的话。

一时间场面陷入僵持,温遥没兴趣陪他们进行这幼稚的游戏,看一眼时间,站身:“沈辞快下课了,我去学校接他。”

“所以你为什么中途回?”秦抑抬头,“总共就一个半小时的课,你直接找地方喝点东西坐一坐不好吗?”

“还不是为了回盯着你,”温遥冷笑,“你好好考虑怎么跟沈辞认错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秦少既然敢做,就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他好像完全不担心,甚至还在享受接受惩罚前最后的快乐,继续对鹦鹉说:“快换一首。”

鹦鹉终于勉为其难地换了曲子,换成了一首秦抑以前没听它唱过的,他问:“是沈辞新教你的吗?”

沈辞练琴之余就会教鹦鹉唱歌,最近教了什么秦抑并没留,听鹦鹉唱了两句之后,他听出了这是什么曲子,并皱眉头:“你好像跑调了,这句应该是……”

他边说边用口哨吹出正确的旋律示,可鹦鹉毫不领情,自顾自地继续往下唱。

越往下唱调跑越离谱,可见这首歌是新教的,还没完全学会,秦抑只觉耳不忍闻,努力想纠正它:“按我的唱,好不好?”

他再次用口哨吹了一遍完整正确的旋律,期待鹦鹉跟着他学。

半分钟后,鹦鹉再度开口——依然和第一遍唱时一模一样。

无法忍受跑调的秦少登时眉头紧锁,在病床上坐正了,第三次尝试纠正。

鹦鹉仍旧我行我素。

一时间谁也不肯向谁妥协,一人一鸟就这么杠上了,口哨声在病房里此彼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屡次纠正失败的秦少有些心力交瘁,正琢磨着究竟用什么方法能让鹦鹉听自己的,忽然听门口传动静——沈辞回了。

沈辞猛地推开病房门,脸上满是惊讶和惊喜:“哥哥,刚刚那口哨声是你吹的?”

秦抑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你听出坏坏唱歌跑调了?”沈辞走上前,迫切地追问道,“是不是?”

秦抑一怔。

他刚刚甚至没识自己听出了鹦鹉唱歌跑调,实际上从专业角度说,跑并没有特别离谱,普通人听可能只是觉有点奇怪,对音越敏感就会听越清楚,哪怕仅相差半个音,也会觉已经跑调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所以他这是……

秦抑微抿住唇,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的,而沈辞已经整个人扑他身上,用力抱住了他,因为过于激动,嗓音有些颤抖:“我就说你一定会好的。”

这突如其的惊喜竟让秦抑有些茫然,忘了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伸手回抱住对方,就见沈辞抬头,眼尾乎泛红:“哥哥,你音感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