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别走求你

“么?”沈辞愣住,完全没反应过来,“分手?哥哥,没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没在跟开玩笑,”秦抑背对着他,攥紧的五指依然没有松开,好像只有这样用才能顺利吐出接下来的话,“我们之间的协议取消,是我违约在先,想要么补偿都可以。”

沈辞本来还没把他的话当真,直到见这句“协议取消”,才终于有点慌了,连忙回身关好门,并向他走去:“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种话……”

他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么——是为口琴?

为秦抑没能出口琴跑调?

他慌忙解释:“只是……只是为太久没弹琴了吧,很长间不接触音乐的话,确实容易找不准调的,并不是的问题啊。”

他情急之下找出的借口,连他自己都服不了,像秦抑这种和钢琴相伴了二十多年的钢琴家,是不可能为十几没有到琴声就失去音感的,突然之间丧失音感,只可能是为吃『药』。

之前秦抑吃『药』会影响他弹琴,沈辞其实已经做好了心准备,预料到他可能会出现么不太好的状况,却没想过,居然会这么严。

他顿感觉心跳加快,连忙上前:“也许只是短间的,可能过几就会好了,要不我从明开始继续练琴吧?多一,肯就能找回……”

“很烦,”秦抑突然打断了他,极不耐烦地,“我不想弹琴,也不想吹口琴,我只想安静待着,麻烦闭嘴。”

沈辞直接顿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道歉:“对、对不起。”

他从没秦抑过这么的话。

大脑好像在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他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冰凉,有种快要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还在这里站着干么?”秦抑的声音冷漠极了,他始终背对着对方,好像连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不想走是吗?觉得从我这里得到的还不够多是吗?已经考上大学了,还想要么,还想要我给么?”

“我没有……”沈辞艰难地为自己辩解着,头一次觉得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他声音颤抖,几乎觉得浑身发软,“……不要我了?不喜欢我了?”

“不要了,”秦抑冷冷地,“我么候有过我喜欢,有哪里值得我喜欢?是觉得自己长得好看,还是有才华,还是『性』格好?是谁给的错觉,认为我离开会活不下去?”

沈辞接连退,腿软得几乎有些站不稳了,他难以置信地睁着眼睛,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么表情。

“还不走?”秦抑的语气中隐隐夹杂了怒气,“一要我让滚吗?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秦家,这样能懂吗?”

沈辞一个字也不出来,从头到脚像被人浇了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他牙齿几乎有些打颤,再次退了半步,突然转过身,夺门而逃。

秦抑着那慌『乱』远去的脚步声,用咬紧牙关,才生生忍住了想要叫住他的话,他额角青筋凸起,五指攥得太过用,指甲甚至已经嵌皮肉。

这样就好。

这样,他就可以没有任何顾虑了。

*

沈辞仓皇地从卧室逃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冲向二楼,慌『乱』之中肢体也不太受自己控制了,居然迈错步子,直接在楼梯上摔倒。

温遥本来在客厅等着吃饭,看到他突然从秦抑房间出来往楼上跑,明显感觉到了他状态不对,迅速跟了上来,紧接着就看到他摔倒在楼梯上。

温遥被他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他,只感觉他的手冰凉,脸『色』惨白,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他心里不由打了个突,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温声询问道:“出么了?秦抑是不是惹不高兴了,他对么了?”

“他,”沈辞不断抽气,几乎不出完整的句子,他眼眶通红,好像在竭忍耐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他要和我分手。”

“分手?”温遥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完全没想到离开沈辞就活不下去的秦抑会提出分手这种离奇的要求,“怎么可能?不,他凭么跟分手,好端端的突然分么手啊,给他脸了?”

他着把沈辞从地上扶了起来:“走,我去帮问他,真是反了他了。”

沈辞被他牵着走,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也忘了反抗。

温遥停在秦抑房间门前,伸手去拧门把,却发现门被反锁了,不禁皱眉,用敲了敲:“秦抑,么意思?给我把门打开。”

屋里没有任何静,沈辞终于冷静了些,混『乱』的大脑突然清醒,意识到么,开口道:“我刚才没关门。”

两人对视一眼,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温遥心里一沉,也来不及去找管家要备用钥匙,直接对沈辞:“躲远点。”

他着退,抬腿用在门把附近猛踹几脚,墅这么结实的门居然就被他硬生生踹开了,他直接冲房间,就闻到屋子里有一股酒味,床头摆着一瓶已经打开的伏特加,旁边还有一个棕『色』的瓶,不知道装着么,秦抑好像把里面的东西加到了酒里,玻璃杯中有几颗还没溶化的白『色』固体。

温遥冲来的候,他已经把杯子凑到唇边,喝下了杯中的酒。

虽然不知道酒里到底加了么,但直觉告诉温遥绝对不会是么好东西,他不假思索地扑了上去,一把从背抱住他,勒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喝:“秦抑!”

沈辞也跟房间,一眼看到床头的棕『色』瓶子,头皮就是一炸。

氰¨化钾?

秦抑这是要……!

“放开!”秦抑被温遥锁住,拼命挣扎起来,但以他的气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胜得过一个保镖。

正在两人纠缠之,沈辞从床的这一边绕到了秦抑面前,趁他注意都在温遥身上,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杯子。

杯子里的酒被秦抑喝了一半,又在挣扎之中洒了一些,现在还剩下三分之一,沈辞仰头喝下了这最三分之一的酒,只感觉入口的酒『液』辛辣至极,混合着化学品的味道,又咸又苦,直接让他呛出了眼泪。

秦抑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把那点酒喝完了,瞬间呼吸停止,瞳孔剧烈收缩,大喊道:“沈辞!”

温遥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么,手上一松,立刻被秦抑挣脱了,秦抑拽住沈辞的胳膊,一把将他拉过来,直接按倒在床上,用掐住他的脖子,伸手去抠他的喉咙,厉声呵斥:“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沈辞被他掐得生疼,快要不能呼吸了,生『性』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他艰难地想要开口:“等……”

秦抑却完全不给他话的机会,他现在的状态简直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发出困兽一般低哑的嘶吼:“吐出来!!”

沈辞完全不出话,被迫向温遥投去求助的眼,温遥这才回魂,一把将秦抑拉开:“冷静点!”

秦抑浑身剧烈颤抖,他眼里满是血丝,语气近乎绝望:“还不快叫救护车!”

温遥并不知道他们刚刚到底喝了么东西,但秦抑这么,已经猜到可能是么致命的物质,立刻掏出手机就要拨120,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给拦住了。

沈辞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试图阻止他:“打……咳咳……们我解释!”

两人同抬头向他看去,沈辞捂着自己的脖子,只感觉嗓子疼得要命,发出的声音都是哑的:“不是氰¨化钾,那里面的东西……早被我换了,就是一种长得差不多的化学品,虽然对人无益,但也绝对没有毒『性』。”

不是氰¨化钾?

秦抑僵硬地低下头,往地上看了一眼——玻璃杯已经在刚才的拉扯之中摔碎了,那几颗白『色』晶体还在,看上去并没有溶化多少。

氰¨化钾易溶于酒精,按这么长间,早该溶化得差不多了。

他现在也没出现么中毒反应,沈辞的应该是真的。

他紧绷的经一下子松懈下来,紧接着就开始反胃,他吃地伸手撑住床头,剧烈地干呕起来。

然而胃里除了一口酒么也没有,根本吐不出来。

沈辞看着他,忽然记起上一次他无意中发现那个瓶子,秦抑也是干呕了半,当他还以为是经痛疼的,现在才反应过来似乎不是那么回。

而且,他直接把『药』吞了不是更快捷有效吗,为么非要加在酒里,难道为他看到这东西就想吐,根本吃不下去?

温遥扶着秦抑,当场给陆衡打了电话,让他快点过来,随给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倒霉弟弟拍背顺气,皱着眉道:“好点没有?喝口水?”

秦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温水,总算是压下了那股反胃感,他额头满是冷汗,几乎精疲竭地看了看沈辞,看到他还好好地坐在那里,这才放下心来,虚脱似的弯下腰,用胳膊撑住自己的腿,剧烈地喘息着。

狂跳不止的心脏迟迟不肯平复,难以描述的恐慌感在心里蔓延——就在刚刚,他差一点失去沈辞。

他朝对方伸出手,用尽全身气,艰难地将他抱怀中,用恳求般颤抖的嗓音道:“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