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家齐所在的审讯室。
郝任跟周秘书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跟刘约翰一个样子的他,都是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用着铐在在椅子跟手上的手铐做着支撑,不过他的表情没有像刘约翰那样充满了恐惧,还是之前那副麻木的样子。
“任哥,他的嘴很硬,什么都没有说。”
脸色不好的马秋站起来在郝任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郝任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让周秘书站了汤家齐的身边,让她身上的那股,香水味不停的飘进汤家齐的鼻子里,郝任也上前几步,看着汤家齐的反应。
果然,汤家齐一闻周秘书身上的香水味,原本摊开着的手掌又紧紧的握住了。
郝任看到这,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心里已经把汤家齐列为了头号嫌疑人,刘约翰那里,下降到了第二。
“汤家齐,你对这股香水味特别的敏感,你是不是被某个喷了这种香水的女人伤害过?
所以前五个死者来医院看病的时候,因为身上也是喷了这种香水,你闻到了味道,被刺激到了,然后就把她们女干杀了。”
郝任看着汤家齐的眼睛,把自己联想到的东西用很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只是汤家齐照样不为所动,双眼无神,一脸麻木。
郝任也不管,继续问道。
“杀了那5个女人我还可以理解,毕竟不熟,杀就杀了。
但是,你老婆呢?你为什么也对她下得了手?她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还有,你那孩子,在杀你老婆的时候,他应该被你喂了安眠药了吧!他那时候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连他也杀了呢?”
汤家齐在郝任提到自己老婆跟孩子的时候,脸上终于有了点动静,一看,他的脸有点扭曲,握拳的双手更加的用力,手指甲都快要插进掌心肉里去了。
汤家齐抬着头,眼睛通红,恶狠狠的盯着郝任,一字一句的大声说道。
“我没有杀人,更没有杀我老婆跟孩子,我很爱他们。”
郝任轻笑一声,不是你说话的声音大,你就有理了,语气狠,别人就害怕了!
就你这副模样,除了让郝任更加认定你是凶手外,别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爱到杀死他们吗?还是说,你老婆发现了你就是连环女干杀案的凶手,所以你才会对她下手的?
就在你老婆死的那天,你当时没有马上去上班,而是叫刘约翰帮你顶了一会班,你去接了你那喝喜酒的老婆孩子回了家后,先让孩子吃下了安眠药,然后杀了他们,你才去上班的,对不对。”
“我之前是撒谎了,我是到了7点左右才去的医院,但是我没杀人,你们要是有证据就直接起诉我好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汤家齐冷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
郝任看着突然冷静下来的汤家齐就是一愣。
什么情况,刚刚还一副想杀人的恶狠狠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就冷静下来了!
郝任想着刚刚说过的话,再回想起法医对孙香的死亡时间的推断,顿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汤家齐会变得这么有持无恐了!
原来,法医推断孙香母子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8点到10点,但是汤家齐,确在7点左右就到了医院,这说明汤家齐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孙香母子还活的好好的,时间就对不上了。
郝任猜错了,汤家齐根本就不是因为死亡时间的原因而冷静下来的。
郝任见到这一幕,让周秘书留下来,马秋跟大胡子则继续对汤家齐审讯着,自己离开了。
郝任已经意识到了,汤家齐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一个,但是他作案的时候实在是太小心了,没有在现场留下一点可以将他定罪的证据。
他们也都推想到了,凶手在犯案的时候很是小心,不止下面戴着小雨伞,手上也可能带着手套,穿着长袖的衣服,这样才解释的了为什么所有受害者的指甲里都没有找到一点人体组织,只有一点衣物的纤维。
衣物纤维经过化验,都是些大路货,满大街都是,根本就不能凭这找凶手,所以之前没人理会。
郝任先是让人去调查汤家齐那天的下午的行踪,再让人重新掉查孙香去参加的那个婚宴的情况,看有没有人有印象孙香是几点带着孩子离开的,又是怎么离开的。
对于孙香的死亡时间,郝任也有了怀疑,他心里有着一个大胆的猜测,孙香就是汤家齐杀的,那如果按照刘约翰所说,汤家齐是7点左右就到了医院上班的话,就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孙香的死亡时间没有问题,她就是在晚上8点到10点之间遇害的,汤家齐可能在上班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过医院,回家杀了老婆孩子再回来上班。
第二,那就是孙香的死亡时间有问题,孙香是在晚上7点前就被杀死了,但是汤家齐在这上面动了什么手脚,让法医弄错了。
想到这,郝任来到了法医部,找到了当初经手尸体的方法医官。
“方sir,对于孙香跟她孩子的死亡时间,你们验的准不准?她们的死亡的时间有没有可能更早呢?”
“嗯”方法医官扶了一下眼镜,沉思了一会,想着现场的环境后,脸上原本对于郝任过来质疑他的专业,有些不高兴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说道:“这个嘛!从现场来看,要是利用空调的话,确实是有可能把死亡的时间缩短一点。”
对于可能是验错了,方法医官没有要辩解,直接告诉了郝任有这个可能性。
“那有没有办法验出来?”
郝任继续问道,这可是关键性的证据,要不然连死者的死亡时间都搞不清楚,那汤家齐就能没事的走出警署了,这点是郝任,甚至是整个弯仔警署都不愿意看到的。
方法医官没有说话,手指在无意识的轻敲着桌面,脑子不停的运转着,想着有没有办法,之后,更是站了起来,到旁边的档案柜那里,拿出了孙香母子两当时解剖化验的详细资料出来一点一点的观看着。
郝任也不催促,就在旁边等着。
半晌,方法医官放下了资料,闭上眼睛,用大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对着郝任说道。
“之前验尸报告上的死亡时间可能是错的,也可能是对的,我也不能给与你肯定的答案。
我现在只能肯定的告诉你的就是,死者是在饭后一个小时左右死亡的,绝对不会超过两小时。”
“那你把死亡时间改一下吧!把死亡时间提前一小时。”
郝任有点失望,没有在方法官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总算还有点收获。
“这个可以。”
方法医官点了点头,死亡时间在范围之内就可以了,是可以改动的。
饭后一个小时左右,两个小时之内死亡,看来要调查一下那场婚姻是几点开席,孙香母子又是几点吃完的?
郝任边想边离开法医部。
郝任带着法证再次来到了汤家齐的家,他想再找找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要是没有找到的话,郝任就打算出阴招了!
“在地上找一下,凶手可能就掉有毛发,把找到的毛发拿回去做鉴定。”
吩咐完法证办事,郝任看了看客厅里的那台空调,又进了卧室看那里面的空调,接着翻看起汤家齐一家的相册来。
相册很齐全,从汤家齐,孙香的单人照再到双人合照,之后又加上了他们的孩子,一家三口。
三个人的脸上都露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这说明三人的家庭关系是很美好,很幸福的。
那汤家齐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呢?难道汤家齐不是凶手,自己猜错了不成?
郝任看着相册,在心里对于自己的判断开始怀疑了起来。
“任哥,凶手真的是那个汤家齐吗?从照片上看,他们一个三口很幸福啊!”
德芬也拿着另一本相册在看着,多愁善感的说道。
郝任瞪了德芬一眼,德芬讪讪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呵呵,就是这个孩子跟汤家齐不太像,也不怎么像他妈妈,也不知道遗传了谁。”
“你刚刚说什么?”
郝任重新看着德芬,脸上凝重的问道。
德芬看着郝任这一惊一炸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刚刚说什么了吗?
“哑巴了!刚刚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郝任再次大声的催促道。
“我,我刚刚说汤家齐他们一家三口看起很幸福。”
德芬被郝任的语气给惊住了,大气都不敢用力喘,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下。
“不是这句。”
郝任眼睛直直的盯着德芬,好像在审问犯人一样。
郝任这时候头脑好像有一个很关键的念头要冒出来,可是被卡住,心里很焦急,所以导致语气态度也不怎么好。
“我还说了句孩子不像他父母,不知道像谁。”
德芬有点小委屈,要知道,自从做了郝任的手下,郝任还从来没有这样子对待过她呢!
她虽然外表向个假小子,但是,她内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来的!
“是了!”
郝任听了德芬的话,那个被卡住的念头终于被释放了出来。
郝任高兴不已,激动的一拍自己的大腿,脑海中联想到了很多。
至于德芬那个委屈的模样,郝任看都不看一眼。
叫住法证人员,吩咐了他们一件事后,郝任又打电话让人认真的调查起孙香来。
第二天,调查到的东西开始往郝任的手里汇总。
郝任把资料一一看完,脸上露出了个笑容。
拿着几份有用的资料,郝任来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汤家齐已经被审了一天一夜了,眼皮基本上没有闭上过。
他想闭也得问问审讯他的警员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按照惯例,周秘书又被郝任给叫了过来,然后给她喷上浓郁刺鼻的香水,然后让她站在了汤家齐的身边。
至于凳子嘛!不好意思,郝任表示自己不记得了,坐着的制服美女哪有站着好看啊!
再说了,他郝任不也跟她周秘书一样,是站着的嘛!
“汤家齐,这是我们调查回来的,我们念给你听听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对。”
郝任选了一份资料,扔给了张大勇,让他来念,然后就盯着汤家齐脸上的表情。
嗯,汤家齐的手跟昨天一样,周秘书进来后,就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香水有毒啊!
“汤家齐在孙香死亡的当天,在7左右到了医院上班,停车场的保安跟上班的护士可以作证,他在上班期间,在凌晨1点之前,没有消失半小时以上。”
张大勇挑着重要的念完。
“汤家齐,是不是很高兴?因为从你家到医院,一来一回的话,时间差不多就要半小时了,而且杀人,强女干,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说,你那天在7点左右去了医院上班就不可能有时间再回家去犯案!
我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呢?”
郝任点了支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汤家齐。
不过汤家齐不太配合,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郝任。
“刚刚那个是好消息,现在由我来告诉你几个坏消息吧!
你老婆跟孩子的死亡时间,我们的法医官已经调整为晚上7点左右到10点之间了!
所以说,你的不在场时间证明,已经没有用了,而你在7点之前去过哪里,做过什么,请你老实的交代清楚!”
汤家齐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就让郝任就打断了,只见郝任接着说道。
“对了,你可不要说是去接老婆孩子,我们的人已经调查过了,当时根本就没有人看见你出现过!
而且,你老婆孩子是由一个男人给送回去的,那个男人是你老婆在读书时期的男朋友,他现在还没有结婚哦!这点很多人都是知道!
你说,那个男人是怎么想的呢,你老婆带着一个,怀着一个的,无亲无故的,居然那么殷勤的送你老婆孩子回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你要知道,怀着孕的女人,总是格外的诱人的啊!”
郝任看着汤家齐的眼睛,不停的刺激着他,看着汤家齐的眼睛慢慢变红,郝任就知道有效果了。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