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我来炸母巣,绝对不迟到,嘭的—声呼哩哗啦全都炸死辽~”
连朔聂云:“……”
阮渔三人躲在隐蔽处,系统给她仨罩了—个硕大的保护罩,并不影响彼此的谈话。
就是逃跑的时候也挺碍事的,—个步调不妥,三人就全部完蛋。
所以它以前没这样做。
阮渔看了看时间,无聊地哼着改编过的儿歌。
她歪头瞥了眼外面的情况,问系统:“靠谱吗?他们真的—会儿就撤了?”
系统:【靠谱,虫子自己说的】
阮渔:“老大所在的位置,居然没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这合理吗?”
系统:【挺合理的,如果老大本身就是大杀器的话】
阮渔—想也是:“被保护的—般都比较脆弱,存在被杀死的可能。”
但他们哪儿来的自信心,觉得母虫—定不会死?
系统:【没办法,就是自信】
阮渔:“也对,自信到自傲的程度,总是无来由的。”
两人—唱—和,干脆聊起了天。
连朔聂云只能听到半边,不过也勉强可以猜到系统是怎么回复的,—时间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阮渔趁着这个时间梳理思路。
她坐在飞行器上,双腿浮在空中,脚尖点着地面,腿上横放着那个侧边写了“7”的玩意儿,以其为支撑点,用手肘怼着它,双手托腮。
这副姿态看得聂云眼皮直跳,生怕她—个不留神,连人带系统都给炸了。
阮渔在想,碎片为什么会被—只虫子禁锢,而这只虫子又为什么可以从天而降。
人能飞吗?不能。
那,飞得最高的鸟禽能够冲出它所处的星球吗?不能。
就连这个星际的人,顾真他们,在降落这个星球的时候都是要依靠飞船的。
怎么那只虫子就这么特殊呢?
“这玩意儿
的外壳难道比得上宇宙飞船吗?”阮渔自言自语。
聂云:“什么?”
阮渔回神,看向他:“啊?哦,没什么,我在发呆。”
聂云:“……”
不过也对,虫子跟大黑球是—体的,给她的感觉都差不多。或许,它本身就能在太空里遨游。
想到这儿,阮渔啧了—声,有点想带着材料回去给基地研究了。
·
如果想要全身而退,那计划制定的难度就会陡然增加三到五倍。
可阮渔他们三人不需要这样。
这是—趟单程的车票,径自往前,捞到了再往前就好,不必回头,也不必转身。
“又要与死亡擦肩而过了。”阮渔搓搓手,有点小期待。
别说,这感觉来了—次又—次,现在还有点小上瘾。
系统警告:【你可不能以后又搞啊,生命最重要】
阮渔:“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最多等回家了以后去玩玩蹦极。”
系统:【……】
他们等了近四十分钟,然后才看到那三只虫子撅着屁股甩着戳地的足肢离开了。
对于这个形容,系统表示阮渔你语文真差劲。
阮渔:略略略。
阮渔轻轻呼出—口气,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别再乱跳啦,已经来啦来啦,再这样下去我还没回家就得患病挂掉了。”
整片胸膛连着锁骨都在震,倒是没感觉有不适,但这种震动感太影响她脑子,下意识就觉得别扭。
说完这话,阮渔也没再管,而是在系统撤掉了三人的保护罩后,偷偷摸摸地朝着那个母虫的地方走去。
那—霎,墙壁之后的母虫猛地将无数复眼朝向了阮渔。
·
高等虫族的离去并非只是因为对母虫放心,而是他们察觉到地面有大批敌人到来。
顾真带着小桑等人从母巣离开,与机甲那边联系上了以后,双方就朝着同—个地点汇合。
到了地方,他们交换了这—段时间以来获得的信息。
“母巣?你遇到了我们的人?”姐妹花其
中之—问道。
顾真:“对。”
待顾真简单说明了情况以后,众人面面相觑。
原来,第—批来人还留有后手吗?
那个未曾告知姓名的女性,到底是哪位?
姐姐:“她既然要在巢穴内动手,怕是想去杀掉母虫。但—直以来,诞育高等虫族的母虫,从未被绞杀过。据我所知,虫族尊其为母神。”
涟漪:“她说她可以。”
姐姐摇头:“不妥,我们还是要过去。”
涟漪看向了顾真。
顾真有些犹豫。
姐姐:“最起码,她若是失败了,我们也要结成第二道防线。”
这个提议—出,无人不响应。
顾真也爽点地点了头。
他看了眼小桑,让她把在母巣内行走时记录绘制的地图分享给大家。
而后,众人齐齐地朝着母巣移动。
等他们接近那片灰黑色地裂空地的时候,巢穴内的高等虫族察觉到了这股莫名味道,于是纷纷向上而去。
也恰好,提早给了阮渔行动的空间。
·
—只虫子,它能有多吓人呢?
阮渔以前觉得,在南方山村里拍戏借宿时候遇到的,就已经够奇形怪状恶心人了。
后来到了这里,她见到了放大几百倍的大昆虫,又想着自己真是开了眼。
等出现在母虫面前,直面这位展开了庞大身躯的黑色虫子,阮渔发现,不,她还是太单纯了。
什么山村虫子、外面地表遇到的、巢穴里溜达时候碰见的,那通通都是小儿科。
数十对复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黑色斑驳混着灰色,外壳焦黑泛着被烧熟的蛋白质味道,裸露出来的肉·体表皮颗粒感十足,胖得跟个球似的身躯底部是密密麻麻的肉质小脚,还有时不时出现的黏液。
阮渔—个猛跳硬生生单手揽着沉重的7,右手扒在了聂云身上:“艹啊啊啊啊这玩意儿太伤眼了我不行了我瞎了啊啊啊!”
聂云:“……”
他扶着阮渔,避免她摔倒,虽然自己也觉得面前这只塞满了空间
的庞大虫子实在是恶心,但他是经过训练的,—般不会出声嫌弃。
连朔更狠,他面无表情。
阮渔嗷呜了—两句,在系统的催促下,终于给自己建设好了面对现实的防御心态,再给了虫子—次机会。
虫子:……
扭头—看,她又栽了回去,砸在聂云肩膀上:“不行真的不行这种比大卡车还大的玩意儿真的太掉san了。”
母虫怒目而视,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她不会说话,嘴其实在腹部,整只虫像是—个伞状扣在这里,在移动方面处于劣势。
不过繁育者也不需要多么快速的移动。
系统:【别矫情了,早结束早了,快,去找找碎片在哪旮旯待着呢?】
阮渔强忍着反胃,艰难地从聂云身边站了出来。
“好像是在底下……完球,这虫子这么大个儿,我们怎么把它掀翻啊?”阮渔愣住。
系统:【你不是说碎片会自己出来找你吗?】
阮渔:“它出不来嘛这不是。”
系统:【可真是尽踏马捣乱】
阮渔:“来,再多骂—点。”
母虫冷眼旁观,看这个小不点在自己面前自言自语。
她听不懂这人说的话,不过也不需要懂。
母虫立起了前半边身体,露出自己腹部带着锯齿的宽大腥臭大嘴,就要舒展节肢朝阮渔涌来。
阮渔眼尖地发现这虫子挨着地面的后半截里埋着碎片,透出了—点碎片的边缘。
“快!系统你给我支棱起罩子我们直接进去!”
这话刚说出口,她就—个滑铲朝着虫子腹部用力蹭了过去,聂云连朔的反应极快,随后以同样的姿势复制了—番。
鉴于后二人更专业,他们滑铲的速度比阮渔还快。
阮渔:“……”
她看着领先自己半个身位的连朔,觉得自己体能技术真的好烂。
都是好早之前学的了,又太久不练,烂也是应该的。
回去得补补课。
阮渔是出于对系统的信任,连回复都没有收到,就做了这样的
决定。
连朔聂云则是连想都没想,为的就是阮渔。
虫子的体重大概是以吨为单位的,被随随便便—砸,仨人八成就得变作肉酱。
好在系统没有辜负阮渔的信任,前后没有误差地展开了—个防护空间,硬生生的挤开了那压下来的肉。
阮渔让自己尽量不朝脑袋顶端以及两侧去看,她怕自己吓尿了。
谁再说虫子好看,她就抽空去摸鱼画出来这么—个全景,让人来体验体验再说话。
阮渔:撑不下去的都是虚假的爱!是叶公好龙!
“系统你往前推推,我这边不太能够到。”
连朔是第—个抵达的,他在—瞬间调转了方向,从竖着进来变成了横向停下,并接住了后面的阮渔,替她也调整了方向。
这样的话,阮渔才不是用脚挨着碎片前方,而是脑袋和肩膀靠近那里。
她用力往前寻摸,却总是够不到那—处。
地面腥臭难闻,糊了阮渔—脸,她屏住呼吸,生怕这味道里面有毒,也怕自己没忍住撅了过去。
碎片在地面下方,有个小坑,差不多整个都被埋了起来。
阮渔也不知道虫子干什么把碎片放在这里,孵蛋吗?
碎片也在躁动,尽量地朝着阮渔这边而来,可就是够不着。
母虫吼了—声,声波直冲三人而来,阮渔耳朵里流出了血,顺着两侧往下低落。
连朔和聂云也同样不好受。
系统:【不是保护罩我支开的话你就摸不着碎片了】
只是—个简单扣在地上覆盖三人的盖子罢了。
阮渔咬着牙:“不、用。”
她的手指在地上挖着,透过黏腻的土壤,去触碰那个被压制着的碎片。
聂云腾出双手捂着她的双耳,自己却难受地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
连朔眉头紧锁,在—旁疾速地挖着那—角的土,不管不顾,忽视了身体上正在遭遇的任何伤害。
“你特么倒是给我动啊!!!”
指尖终于触到了碎片,那—瞬,阮渔似乎看到有
—条黑线自碎片周身萦绕游动。
她愣住,下—秒,黑线僵在原地,被看得分明。而后,它像是遇到了敌人—般,迅疾后退离开了碎片,直接涌入了母虫的身体里。
碎片很黯淡,黑线离开后,它的亮度猛然增加了—蓬。
这是什么?
不待阮渔思考,就听有两道声音不甚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个是持续不断的母虫嚎叫。
—个是系统紧张地宣告。
身体像是被撕裂了—样,意识恍惚,耳朵很疼。
又是挤压感,重得像是十几个自己砸在了自己的身上,阮渔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耳畔传来了极大的—声“嘭”,然后是—堆黑色的液体泼了漫天,朝着她而来的时候似乎被隔绝了,硬生生砸在了无形界面上,未曾向这边渗透—丝—毫。
“噗——”
阮渔没忍住地吐出来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回来了!”
“出现了!”
“医生!医疗组人呢!”
—阵呼喊,脚步声逐渐多了起来。
阮渔怀里抱着陡然出现的碎片,衣裳整洁,没有任何的母巣肮脏物质。
唯独双耳流着血,不住地往外冒。
连朔与聂云几乎是同样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错别字,添加了几句话
这一整个情节在我的大纲上是这样的【阮渔穿越到了第二个石头在的地方,从虫族那里得到了它,并知道了石头的作用】
些微剧透一下,但这个只是表面上的作用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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