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这种时候,阮渔越冷静。
身为唯一一个矛盾集合体,她是所有的交集。
“星河,系统,你们,我。”她用吃完饭的筷子在地面画了一个三角形,将自己放在正中心。
“系统不知道星河要做什么,你们不知道它们俩想做什么,而星河无法告知我它想要什么。不过现在,最后一点给我了。”
虽然依然不清晰,模糊得要命,但至少有了一个目标。
阮渔指了指系统,跟连朔聂云道:“系统说,离开银尾星兑换异世界的时间是三日半,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离银尾星最近的那道时空裂隙。”
系统在拿出星河之门的时候解释,三日半大概是不被时空裂隙察觉并影响的最大时限。
每一次银尾星度过的时长是不一样的,但根据系统这话,可以很明显地发现,时空裂隙并非只认定银尾星时间。
或许,正是由于它会穿破时空,所以受到的影响是多方面的——银尾星,以及,异世界。
这个猜测在基地内已经有人提出了,系统也肯定了这个说法。
这会儿,她神情严肃:“我知道,三日半以后,说不定迫于无奈,就算没拿到石头,我们依然会回去。”
可是……
“那下一次呢?既然知道这里有石头,星河如果非它不可,难道不会送我再来一趟吗?”
石头的作用还是没探明,阮渔倾向于它是对银尾星利好的,但没有证据。
这一块送回去,阮渔有很强烈的直觉,到时候一定能搞明白石头到底是什么用。
但无法否认,也可能是糟糕的影响。
如果带回去的是灾难……那她就是千古罪人。
连朔:“系统在,你不会死。”
他说的是陈述句。
阮渔一愣,紧皱的眉头松了一下:“是啊,怎么?”
聂云明白了:“你不死,就必须拿到这个石头,否则将会无止境。”
这句话很好理解。
系统在任务进行中会保护宿主,这是在一开始就套出来的信息。
阮渔要是能绑定一辈子,将会无大病无大痛,可谓是安然一生。
就算被恶意攻击,有人想杀死她,凭借系统的能力,也足够保她不死。
在这方面来讲,系统可以说是最靠谱的保镖。
无人能敌的那种。
唯一不晓得的是,核·弹会不会连带阮渔带系统给轰没了。
但目前,沧兰洲并不会这么对待阮渔。
而阮渔不死,这回带不走石头,星河就会让她再来一次。
石头对星河很重要,它一定要得到,所以才让阮渔频繁穿越。
阮渔身上肯定有谜团,起码她在穿越一事上,是唯一的选择。
——这是当前所有人公认的。
为什么是她呢?
外星人也好,因为系统会保护她也罢,归根结底,阮渔都是仅有的关键。
连朔:“对。”
阮渔沉默。
当最渴望的东西就在眼前,你会放弃吗?
自己够不到,旁边有高个子,你会不会试图多催两次恳求帮忙?
阮渔现在就是这个高个子。
“如果星球上只有我一个人……”那我或许会直接带着石头回去。
可现在银尾星亿万人,她不能赌这个直觉和幸运。
连朔的语气很平静,分析着可能的后果:“我们会在银尾星和这个之间穿梭,然后在某一日引起星河的不满,于是承担报复后果。”
聂云:“也可能用不到星河,那道裂隙不是一直虎视眈眈吗?先引起它的注意也说不定。”
这倒不是劝阮渔下决定,而是三人在针对已有条件进行简单的分析探讨。
系统最害怕的就是被时空裂隙吞噬。
它早先提起,主神那边在寻找可以让银尾星替换过去的时空,但这样的操作难度系数太高,目前没有反馈。
阮渔:“全是死路。”
她不高兴了。
系统在此时出声:【我不知道星河的意图,也无法辨别未知物体的具体性质,但,星河没有私心,它不会恶意伤害新宇宙时空与星球】
阮渔抬头,看向系统。
系统:【其实,这也
是为什么我一直强调,石头是无害的】
它不清楚阮渔等人到底把自己看做什么,出于守则,它有很多内容是不被允许告知宿主的。
每一个系统在出厂时深埋的设置,是探索发现新时空,寻找并记录新世界、新文化,以“线”定位新宇宙,从而拓展原点维度空间内对于多维的储存。
系统有亿万个,原点处的星繁空间存着的数据更是无数。
主神除了要管理系统,更多的是维护能量池的稳定,以及处理宇宙突发事宜。
比如永远消弭不了的时空裂隙,比如暴动的宇宙能量,比如变异濒临爆炸的世界位面……
还有就像是银尾星这样,身处时空裂隙边缘,不处理将会在未来的某一日被吞噬,从而扩大时空裂隙范围,为其补充能量。
对于这类事宜,有两种解决方式:一是主神来修补,解决裂隙;二是裂隙暂时无法补全,危险性过高,寻找平行时空替换银尾星。
系统不清楚为什么主神说补不了,但主神总不会说错。
事实上,后勤部门的专司主神御一来此看了看,发现银尾星自身能量过于混乱,世界线出现模糊交错,加上离那道裂隙太近,任何主神级别的能量体靠近,都易于引起并加速银尾星能量混乱的程度,从而使得时空裂隙迅速扩展吞噬它。
不过他离的距离太远,只是遥遥地看了一眼,因为星河在这里守得太严密,他凑不过去。
事实上,他起码能再离近点的。
至于为何放心离开再也不管,甚至给善后科自己的下属回复裂隙暂时无法修补但是没有危险,则是因为星河在此。
星河是什么呢?
正如系统所言,它是独立的,是自由的,是能量庞大的。
它还是与远远高于主神级别的,无法被掌控的最后一道防线。
系统:【如果用你们的小说来讲,它是世外高人】
平时不出手,一旦出手,管的都是最危险的事情。
系统的年岁还是太短,如果有主神在这里,会告诉
阮渔,换算银尾星的时间,距离现在最近的47亿年前某次宇宙混乱,就是星河处理的。
由时空裂隙引起的近七千八百万个宇宙位面混乱,最狡诈的黑暗能量借助这次机会,几乎快要接近原点维度空间了。
如果不是星河在,早就没系统啥事儿了——老家都得被毁了个干净。
系统:【我联系不上星河,但是我可以保证,它是无害的,热爱、守护着宇宙】
就像是,阮渔无法跟沧兰洲的最高领导人接触,可她知道,他是在守护着沧兰洲的,真诚并热切地为了沧兰洲变得更好而努力和坚持。
领导人也不知道她,在系统出现之前。可他也知道,阮渔不会做伤害沧兰洲的事情。
而这样交付的默默信任,在以往的二十多年里,一直存在着。
系统:【我们无意对宿主所在的宇宙做出什么破坏,事实上,如果你当初不把我的存在告知他人,我和你只是会在娱乐圈发光发热罢了】
说到这儿,系统显得有些郁卒。
这些话,系统曾经跟阮渔说过,她也全然告知了基地。
阮渔当初觉得系统傻,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她特别纳闷系统都不能控制宿主的吗?你都不限制她的嘴吗?这岂不是很活该?
系统:大爷的,那也不知道你说了别人就能信啊!再说了你这人性格真的很有毛病诶!
所以,在与系统的互相利用方面,沧兰洲处于防备、担忧与掺杂着一点安心之中,不至于恐慌到完全无法应对。
山洞内一片沉默。
半晌后,阮渔问:“你能不能联通基地那边?”
这话很明显是在问系统,连朔聂云两人下意识抬头看向瞧不见的半空系统。
系统更丧了:【你是唯一的锚点,你走了,我就没坐标了】
原本是可以的,现在不行,它都不知道目前所处的时空在哪里,处于迷茫走失中。
阮渔:“……”
她不禁感叹:“真废啊。”
刚才那一堆话,完全没p用啊。
系统:【……】
聂云问:“有没有什么装
置,可以锁住和盛放石头?”
先带回去研究一下?
阮渔:“有吗?”
系统:【在未探明物质成分与构成的基础上,没有】
阮渔让它开拓一下思维:“找个能装任何物质的?”
系统果断道:【不存在这样的容器】
木箱子可以装很多东西,但装不下腐蚀性较强的液体;玻璃可以装很多液体,但装不了紫外线。
可是液氮能存储生物组织使其依然具备活性,在特殊复杂的设备内连光都能被短暂储存。
不存在能装下一切而不消失、不影响的容器。
只有在清楚物体储存条件的基础上,才能找到合适的容器。
这条路又堵死了,连试试的机会都没。
阮渔刚想说那我们苟过这三天半,看看能不能直接回去,到基地里跟他们聊聊商量一下,再看后续的发展。
念头起来的瞬间,话还没说出口,心脏就突然剧烈疼痛。
阮渔直接向一侧倒去,被眼明手快的连朔一下子扶住。
她张口急促地呼吸,双手揪着自己的心口,手背青筋暴起,眉头紧皱,额头上都隐隐有着血管出现。
这疼痛让她完全无法发声。
聂云在下一刻利索起身两秒跪蹲在了阮渔另一侧,撑着她避免倒地。
连朔马上解开她的上衣查看。
系统:【阮渔!阮渔你没事吧!身体各项数据正常没有任何病症出现心跳怎么这么快啊卧槽!】
它也慌了。
阮渔已经无法说话了。
这剧痛来得快走得也快,三分钟后她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心跳逐渐恢复平稳,呼吸也慢了下来。
连朔和聂云根据所学知识在对阮渔进行一系列急救,但这里没有仪器他俩更不是专业医生,三分钟内似乎没有任何的效果。
聂云从自己身上翻出来了一个简单的医疗包,里面甚至有着药剂和无针注射器。
“没事了。”阮渔艰难伸手,抓住左侧的连朔,阻止了他的动作。
聂云紧张地看着她,观察阮渔的脸色,发现确实好转了不少,这才将手
里正在挑选的药瓶放下。
她力气小,声音也小,但连朔立刻就听到了,马上停了下来。
“你还好吗?”连朔问。
阮渔:“嗯。”
聂云撑着她的背部将人微微抬起。
连朔皱眉:“我不记得你有长期病症,你也没有家族史。”
她是一个健康的普通人。
阮渔笑了笑:“对,我很健康。”
聂云替她拢了拢衣服,保证体温不要被外界的寒冷带走。
阮渔:“但被报复了吧。”
不知道是来自石头还是星河的报复。
如果问直觉,她认为是石头。
因为星河似乎没这么细致,它好像很多都管不了。
连朔:“……”
聂云:“……”
二人对视一眼。
系统:【!!!】
休息了片刻,阮渔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看向系统,调侃道:“你这不行啊,说好的能护我周全,立刻就被打脸了。”
刚才系统叭叭了一长串阮渔的身体数据,就差出片子给医生了,结果她都难受到呼吸困难话都说不出来,系统愣是得出了一个身体无恙的结论。
系统“哇”的一声就哭了。
阮渔摸了一把它委屈的狗头。
“看来,”阮渔喟叹,“还是要带回去啊。”
可是吧,我这个人挺叛逆的,你这么急切,是不是有鬼啊?
跟不会说话的东西接触,真的太麻烦了,连交流都不行。
至少,你给我个准信啊。
阮渔叹气。
你是什么,有何用处,跟我家的星球什么关系。
就会催催催,你又不是甲方,我更不是乙方。
阮渔抓了把头发,将乱掉的头发收拢好,重新扎了个马尾辫,顺便盘了上去。
聂云一直担心地看着她,见阮渔跟刚才判若两人,不由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阮渔:“很好,正常状态,还能再吃两碗饭。”
连朔:“……”
那这个说法就很朴素,还容易让人相信她真的好了。
阮渔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随
便地往后一坐,双腿盘起。
“很明显,我们遇到了难题。”
穿越一点都不好玩,没薅成羊毛就算了,还被反薅了一下。
阮渔撇撇嘴:“不开心。”
她倒是心大,这会儿已经不把两次濒死体验放在心上了,想到了别的地方。
果然啊,什么大半年的安逸,暴风雨前果然是平静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倒是想快点拉一下进度让她抱着石头就回去但是那样就不是女主了……
话说,我想推一下我的预收——
下一本写花滑竞技文,《奥运金牌是我的》有开金手指但其实最大的还是女主自己的努力
这小半年一直在看花滑相关,所以想先开这本了
古代那篇《今日登基》要看的几本书还没看,要补的纪录片还没来得及翻
现代的《系统》要看论文但我一想到这事情我就已经犯困了……所以暂时不太想紧接着这本就开……
不过这两本今年应该都会开
花滑大概七月或者八月开
所以!!!
求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qaq
文案如下
做完了十个任务,丛澜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终于脱离了罕见疾病的死亡威胁,拥有了健康的身体。
系统:你想要做什么呢?
丛澜想了想:花滑吧。
有人说,有丛澜的花滑女单是精彩的,也是悲哀的。
她十二岁横空出世,从未下过领奖台,统治冰面十余年。
从索契到京张,三届奥运金牌皆归于她,让其他女单黯然失色。
但同时,所有人都奋力追赶,花滑女单水平飞速提高。
与她生于同时代的运动员,可叹可敬。
燕式巡场、躬身转、贝尔曼、三周半、四周跳……
丛澜告知人们,神于冰面起舞的模样。
她身披国旗站在最高领奖台上,就是最美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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