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前的风铃响了一下,店老板向外看了一眼,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厨房。
“你愿意出手?她可是你前女友啊?”江承泽笑了一下,带着玩笑的语气对汤烨说道。
江承泽心里清楚,对于和叶,汤烨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我们为什么分手,原因你应该很清楚。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人,我不会放任不管,让别的男人决定她的命运。”汤烨冷笑了一声,看向了吧台后面的酒柜,语气冷淡地对江承泽说道。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才说这话,想必是有条件的吧?”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汤烨一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直到今天,汤烨还有心情在这里和他一起喝酒。
江承泽知道,以汤烨的能力,他是有办法救和叶的。
只是,江承泽不知道汤烨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是想要利用和叶,从他这里获得点什么,就像那些人一样?
汤烨摸着玻璃杯的杯沿,眼神中透着镇静,缓缓说道:“这件事结束后,我要带她走,你不许再见她。”
听到汤烨的要求,江承泽大笑了出来。
他看向汤烨,一瞬间收了笑容,态度坚决地说道:“不可能的。把她从虎口救出,又把她推入火坑,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前一刻我还在犹豫,现在,我决定了,明天我就回去拿玉佩换她回来。”
“你已经有了蓝杉,为什么还要揪着她不放?”汤烨眼神冷冽地看向了江承泽,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
“都是老狐狸,还要问为什么吗?”江承泽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向汤烨说道。
汤烨轻咬了一下嘴唇,眼神透着清冷,声音越发低沉地对江承泽说道:“除了我,没有人能保护她,你这是在害她。”
“是吗?你保护她?她现在在哪呢?”
“你应该好好问问,你心爱的蓝杉对她做了什么,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起来,时间仿佛在他们身上停止,除了店老板在厨房悠闲煮拉面的声音外,整个酒馆里听不到一丝响动。
店老板将两碗热腾腾的拉面端到了两人面前,悠然地看向他们二人,说道:“说话要冷静,吃面要趁热。”
江承泽和汤烨同时看向了店老板,迟疑了一下,两个人同时拿起了筷子,在吧台前大口吃着滚烫的拉面。
碗见了底,两人的心似乎也静了下来。
汤烨放下了筷子,对江承泽冷静地说道:“和叶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不用回去拿玉佩了。”
江承泽看着空着的碗,抿了抿嘴唇,取下了手上的一枚戒指,推到了汤烨的面前,说道:“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更不希望小叶子知道这些事情。这个你收下,以后,只要你开口,我有求必应。”
汤烨看了一眼眼前的戒指,没有和他客气,直接收下了。
两人拿起了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店老板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了两份账单,放在了他们面前。
两个人看到账单上的数字,不禁愣了一下,同时惊诧地看向了店老板。
店老板拿出了两台os机,推到了他们面前,一副轻松随意的态度,轻笑了一声,气定神闲地说道:“在我这吃饭,就是这个价。”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拿出钱包,各自付了账。
月亮西斜,夜已过半。
江承泽回到家中,蓝杉早已入睡。
他蹑手蹑脚上了床,从蓝杉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江承泽在她耳边满怀歉意地说道:“杉杉,对不起,今天是我太冲动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回去拿玉佩了。”
蓝杉闭着眼睛,握住了江承泽宽大温暖的手,背对着他,轻声说道:“你去见谁了?”
“汤烨。”
江承泽迟疑了一下,从嘴里轻飘飘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蓝杉怔了一下,片刻之后,她翻过身,在黑暗中轻抚着江承泽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不舍地问道:“你答应他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有答应他,只是把那枚戒指给他了。”江承泽努力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吻了吻蓝杉的额头,对她温柔地说道。
蓝杉睫毛微垂,苦笑了一声,对江承泽说道:“真是难为你了,那个东西都给了他。”
“不用担心,还会拿回来的。”
蓝杉靠近了江承泽一些,依偎在他怀中,语气带着一丝怜惜地说道:“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一定会拿回来的。”
江承泽苦笑了一下,抱紧了蓝杉,一边用着下巴蹭着她的头发,一边说道:“杉杉,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你再承担那么多了。有你在身边,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
“阿泽,谢谢你。”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说这些了。”
光线昏暗,空气早已停止了流动。
在这白色的房间里,我不知道待了多久。
因为全身被铁链锁住,不能移动,我的手脚都已经麻木了。
都到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还没有动静,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齐天生口中的任务二又是什么?
身体的疲惫感,精神的紧张感让我的大脑昏昏沉沉,一时之间,竟无法集中精力思考这些问题。
我尝试着转动了我的四肢,一瞬间,肌肉的酸胀感突然袭来,让我无法做更多的动作。
这样的感觉,让我突然回想起了更多关于六年前那件事的细节。
那个时候,第五根铁钎插进了我的身体,再多一根我便是神仙难救。
这些人给蓝杉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蓝杉的答案还是没有改变,依旧是轻飘飘的“请便”二字。
陷入绝望的我,仿佛看见了黄泉路边盛开的彼岸花。
昏厥过去之前,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杂音。
很快,一个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那人飞快地报了一串地址和密码。
听到这个信息,那些人扔掉了手中的铁钎,冷笑着对我说了一句:“你运气真好,居然有人愿意救你!”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我已经满身插着管子,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我全身像是被锁链拴住一样,无法动弹。
周围空无一人,直到一位金发碧眼的护士姐姐过来换药,才发现我已经醒了。
在蓝杉和她助理周莹的悉心照料下,加之我小强一般顽强的生命力,没过一个月,我便全面康复了。
出院之后,我向蓝杉问过,电话里的人是谁。
但是,蓝杉只字不提,只是告诉我: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
至于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我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正在我迷迷糊糊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走进来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他们带着白色的面具,每个人身型都极为相似,像是复制粘贴一般,极难分辨他们之间的区别。
我基本已经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们把我带离这个房间。
现在的我又能做什么呢?
这本就是个悖论,越是激烈的反抗,越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受到的折磨越多。
不反抗反而能够走的干脆一些,但是,也彻底没了生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