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尴尬
睡梦中,苏青梦见关幕深来了,他责备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苏青难过地要死。
一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梦,可是用指腹一摸,眼角间明明有了湿润的东西。
苏青眼神空洞的躺在病床上,心里都是对关幕深的愧疚。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苏青抬眼一望,是提着保温壶的关启政微笑着走了进来。
苏青赶紧伸手抹了一下眼角间湿润的东西,然后坐了起来。
“素混沌来了,这个钟点工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你肯定爱吃。”关启政一边说一边从保温壶里将混沌倒入碗中,随后便端到了苏青的面前。
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混沌,个个皮薄馅大,水晶球一样,都能看到里面的馅,虽然苏青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也不想拂了关启政的一番好意。
所以,下一刻,苏青便伸手接过了关启政手中的碗。
大概是有点心不在焉怎么的,苏青的手一晃,碗中的汤便洒了一点出来,正好烫着了她的手指。
“哎呀!”苏青低呼一声。
几乎同时,关启政便伸手接过了苏青手中的碗,然后皱眉问:“是不是烫着了?都怪我,递给你太急了。”
苏青赶紧摇头。“没有,是我自己没有接好。”
关启政放下手中的碗,便去拿了凉毛巾过来让苏青擦手指,然后又拿了红花油过来给苏青涂上。
“谢谢。”见他如此周到,苏青心里也很感动,但是却是很不自在。
随后,关启政便坐在病床前,一手端着碗,一手用调羹舀了一个混沌送到了苏青的嘴前。
看到他这是要喂自己混沌,苏青不由得拧了下眉头,并没有张开嘴巴。
关启政则是笑道:“你现在毛毛躁躁的,我看还是我喂你好了。”
“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苏青当然拒绝。
可是,关启政却是执意如此。“你手上现在都是红花油,等红花油干了,混沌都凉了。”
苏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双手上的红花油,再抬眼看看关启政,究竟还是勉强的张开了嘴巴。
见她同意了,关启政倒是喜出望外,赶紧将混沌放进了苏青的嘴巴里。
“好吃吗?”望着咀嚼混沌的苏青,关启政笑着问。
“嗯,好吃。”苏青赶紧点头。
这素混沌的确是好吃,连没有胃口的苏青都感觉有了食欲。
“好吃就多吃点。”关启政随后又舀了一个混沌送进苏青的嘴巴。
这时候,门前不知道何时已经站立着一个身影,只是病房里的两个人还浑然不知。
刚才,关启政出去向护士要红花油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心急了,所以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这便让来人目睹了关启政喂苏青吃混沌的一切。
关幕深气喘吁吁的终于找到苏青所住的病房的时候,他本想马上就冲进去,来到她的病床前,好好的安慰她,并且陪伴她,两个人一同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可是,当他看到关启政也在病房里的时候,他便顿住了脚步。
随后,他便看到坐在病床前的关启政正在一口一口的喂着坐在病床上的苏青。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刺眼了,关幕深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他就这样愣愣的盯着他们大概有半分钟那么久,他才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这是什么意思?关启政和苏青……他们……
关幕深都不敢想下去,随后,他便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子碰触到了楼道里的墙面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穿着白色护士制服的小姐微笑着走进了病房。
随后,病房里就传来了护士小姐悦耳的声音,只是此刻她的声音在关幕深的耳朵中却是尤其刺耳。
“关先生,关太太,你们真是太恩爱了,让我这个没结婚的可是羡慕的很呢!”护士小姐看到关启政在一口一口的喂苏青吃混沌的时候,不由得笑道。
听到这话,苏青的脸一红!
此刻,苏青吃得也差不多了,关启政便笑着将碗收了起来。“让你见笑了。”
“关太太,关先生对你真是太体贴了,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体贴妻子的丈夫,事事都为你想到了,刚才是你烫着手了吧?你是不知道,关先生去护士站问我有没有红花油,都要急坏了!”护士小姐一脸羡慕的望着苏青道。
苏青听到这话,抬眼看了一眼关启政,关启政有点讪讪的,不过并没有出口解释,只是笑眯眯的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这时候,苏青便赶紧道:“护士小姐,我想你是搞错了,其实……”
铃铃……
这时候,护士小姐身上的手机响了。
护士小姐低头看了一眼,便道:“护士站呼叫我,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今天上午关太太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体恢复的还可以,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失陪了!”
说完,护士小姐不等苏青解释,便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护士小姐走后,关启政一抬头,和苏青的双眼在空中相撞,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不过好像关启政似乎很喜欢护士小姐的误会。
下一刻,苏青便道:“我想我明天就出院……”
反正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既然她无事,那就赶紧出院好了,她不想再在医院里让关启政照顾了,因为她不想给他希望以后,再让他失望。
可是,这时候,门外却是突然走进来了一个身影!
苏青看到那个身影,不由得张了张嘴巴,眼神紧紧的盯着那个颀长的穿白色衬衫的男人。
此刻,关启政背对着关幕深坐在病床前。
看到苏青异样的眼光,他便一转头,看到关幕深来了,他也是一惊!
“堂哥?”关启政下一刻便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幕深,你怎么来了?”看到关幕深,苏青眼眸中就湿润了。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关幕深说,可是又如鲠在喉,以为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来了,更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状况又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