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顾九绵分开的这几日,苏苍歌可以说是没怎么睡过觉,因为他收到京都的来信,说丞相顾铭因为企图谋害皇上已经被关进大牢里了,这可让他急地不行,顾铭是顾九绵的爷爷,况且他幼时顾家对他还有恩,他不可能不管,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另外三国听说东禾有长生不老的秘书,都蠢蠢欲动想要出兵东禾,东禾现在四面受敌。神溪洲的人又在这个时候屡次冒犯东禾边境,他还抽不开身,他有时候真是恨不得自己会分身术,一个陪在顾九绵身边,一个回京都救顾丞相,一个在边疆收拾前来进犯的神溪洲的人,只可惜,他不会。
“主子,京都来信!”风岩跑进军帐,将一封加急信件递给苏苍歌。
苏苍歌撕开信笺,快速看完,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最后将信笺一把拍在桌上,对风岩说:“去查究竟谁传出来的消息!”
风岩被自家主子阴狠的模样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主子,到底除了什么事情了。
风岩接过信纸快速看完,在看到那句“封丞相府顾九绵为九禾郡主和亲西汴”的时候,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是什么意思?顾九绵是女的?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女扮男装?这怎么可能呢?
“还不快去!”苏苍歌看着还愣在原地的风岩厉声喝道。
风岩连忙压下心中正经,快速退出了军帐。
……
京都,顾家因为丞相企图谋害皇上,又因为顾九绵被爆出是女儿身之后又被封为和亲郡主而被百姓们议论纷纷。
安齐堂内,前来排队看诊的人们闲聊着。
“啧,你说这顾丞相,一生忠心耿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没有,怎么到老了还要去谋害皇上呢?”
“那谁知道呢?不过谁又能想到这顾丞相家的混世魔王居然是个女子。”
“哟,那他顾家这犯的不是欺君之罪吗,怎么皇上还反而给她封了个郡主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可知这和亲的是哪国?”
“知道啊,西汴,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那你可知道这九禾郡主嫁的是西汴的哪位皇子?”
“嘶……这个倒是不清楚,你说……”
“是西汴的那个病秧子……”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咳咳咳……”说话的男子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咳嗽了起来,一旁闲聊的人连忙帮他顺气,好一会猜继续道,“我老婆可是当今贵妃娘娘身边管事的妹妹的表姑的姐姐的女儿,这消息还能有假?千真万确。”
“难怪皇上非但不治她欺君之罪反而还封郡主赐婚了。”旁边的人都恍然大悟。
“这位老哥,听你的意思这顾九绵去和亲比治她欺君之罪好像来得还要惨啊……”有不明白人站出来问道。
“哟,小哥,你不知道吗?那西汴的病秧子皇子可是个灾星。”刚刚吹嘘自己老婆在宫里有关系的人反问道。
“灾星?”
“可不是吗?据说连光叫他的名字都能让人倒霉,他从小就是灾星,据说西汴都差点因为他而灭国了。”
“有这么邪乎?”那年轻小哥明显不信,“那你说那皇子叫什么名字?”
“诶,说不得说不得。”那吹嘘的人连连摆手,“诶……到我了,到我了,我先抓药去了,不跟你说了,听我一句劝,别什么都好奇想试试,好奇心害死猫。”
年轻小哥对于他的话似乎不以为意,撇了撇嘴,便拎着药包离开了。
江轩今日在安齐堂帮忙,将这些人的话尽数听入耳中,眉头拧的死死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九绵居然会是一个女子,想起过往种种,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小轩,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发药的事情可马虎不得。”江母见自家儿子一直心不在焉的,走过去提醒他。
“娘,我没事。”江轩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心中想得却是要怎么样才能联系的上顾九绵,顾丞相被抓,她自己也要被送去给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劳什子病秧子皇子和亲,如今沈入怀也不见了,他现在身边连个能商量事的人都没有,现在书院里昔日的同窗基本都在顾丞相被抓进大牢的时候就立马表态跟顾家划清了关系,纷纷投靠姜煜晨,他如今在书院真的是孤立无援。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江母哪里看不出来自家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顾九绵,她们家如今的情况不是你我这种普通百姓可以插手的。”
江轩听着江母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娘,你在说什么?她当时可是不遗余力地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不是你一直教导我说要知恩图报吗?”
江母面上一僵,似乎没有想到江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放柔了语气说:“娘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重要的是好好准备书院的考核,只有等你通过考核,得到皇上的赏识才有机会有能力去帮顾家不是吗?”
江轩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拉过江母的手,轻轻拍了拍:“娘,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过不了几日就是书院考核的日子了,据说今年皇上会亲自到场,他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如果能得到皇上的赏识,那他就有机会帮顾家!
江母看着目光坚定的江轩,心中却止不住地担心,:“轩儿……你……”
“娘,你要说什么?”江轩看着欲言又止的母亲问。
“没什么。”江母垂头,不想让江轩看见自己脸上的神情,“今天病人好像很多,我去那边帮忙了。”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江轩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母亲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她……好像真的不想让自己帮顾九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