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慕柯成功到达了南羌,路上的五天,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刺杀的戏码,但是每次都是以刺杀失败落幕收场,这可把远在东禾京都的李兰亭和姜煜晨母子二人气得不轻。
慕柯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总有些心绪不宁的,所以到达南羌的第一件事他就让幸川去追寻了苏苍歌和顾九绵的踪迹,自己则是留下来去边境的军营。
不过他在军营里并没有看到苏苍歌,得到的消息是苏将军在四天前回了一次军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现在他们都联系不上他。
慕柯眉心一跳,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而不久后,幸川带回来的消息总算让他知道自己这两天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了,因为不仅是苏苍歌,还有顾九绵都失踪了。
对,就是失踪了,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南羌城内遍寻不得其踪迹。
“再去找!“慕柯脸色有些难看,他这才离开几天,这臭小子居然就跟苏苍歌给他玩失踪。
“太子殿下,您有办法联系上苏将军吗?”军营的一个军官问慕柯,他对于这个新晋上位的太子就被派道边境来处理军务的太子殿下充满了好奇。
慕柯因为顾九绵和苏苍歌一起失踪的事情心中甚是烦躁,所以看向军官的眼神有些许凌厉:“那我还要你们做什么,还不去找!?”
“是!”军官被慕柯身上的气势一震,仿佛是听到了他们苏将军在对他发号指令的模样,下意识地站好应声。
待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下意识的动作,心中满是震惊。
再次抬头看向慕柯的时候,面前已经不见了人影,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满是清冷肃杀背影。
知道慕柯消失在了军官的视线里,他仍旧在震惊中久久回不了神,初次见慕柯,他先是惊讶于他的外貌,他在军中许多年,除了他们的苏将军,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质绝尘的男子,精致的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本以为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严肃起来周身的气势半点都不输他们苏将军,他身上的肃杀和上位者的气息甚至比他们苏将军还要更甚一筹。
这位太子殿下,不简单啊,军官在心中默默想着。
……
“主子,顾公子和苏世子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永寿村。”
此刻慕柯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带上了他的半截黑玉面具,一袭黑衣,所以跟在他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千俞。
“去永寿村。”凛夜二话不说,足尖一点,直接朝着永寿村的方向掠去。
……
东禾京都,皇宫,翎清宫。
大殿门口,李兰亭携一众宫人被云琴拦了下来。
“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云琴伸手将李兰亭拦在门口,脸上满是这里不欢迎你的表情。
“本宫要见你们娘娘,快去通报!”李兰亭看着拦住自己的云琴,强压下心中怒气,脸上满是不耐,狗仗人势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给她甩脸子。
云琴直接无视李兰亭脸上的怒意,面无表情地拂了拂身:“还请贵妃娘娘稍等,我家娘娘正在休息。”嘴上说着,云琴却是半点都没有要进去通报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去通报!”李兰亭身边的大宫女若香站出来喝道。
“嘘——”云琴却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有些责怪地压低了声音对若香说,“你声音小点,我家娘娘刚睡下,特意吩咐我在这里好好看着,谁来了也不见,要是吵醒了娘娘,要你好看!”说着云琴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李兰亭。
李兰亭听着云琴若有所指的话,心中的怒气直接到达了顶点,尤其是在看到云琴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彻底爆发了,直接抬手就打了云琴一个巴掌。
云琴抬手捂着脸,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兰亭,眼里满是怒火,似乎李兰亭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就没完,道:“贵妃娘娘,您为何无缘无故要打奴婢?”
“本宫让你进去通报,而不是在这里跟本宫指桑骂槐!”李兰亭眼神阴贽地看着云琴,脸色阴沉地可怕。
“你!”
“云琴,发生什么事了?”云琴刚要开口说话,身后的大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随之响起的事一道温柔的女声,是木清。
云琴一见木清出来了,眼里直接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家娘娘:“娘娘,贵妃娘娘刚刚说要见您,奴婢不让,她就打奴婢。”
木清看着刚刚还满脸怒容的李兰亭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就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道讥讽,回头看向云琴,看到她脸上清晰可见的五个指印,眼神一冷,视线最终落在了李兰亭轻轻甩了甩的手上。
李兰亭甩手的动作一僵,连忙笑道:“姐姐,妹妹这不过是一时手滑了,方才妹妹让她进去给你通报一声,这小妮子不动,我这一时手滑,还望姐姐不要介意。”
“娘娘,奴婢……”云琴听着李兰亭的胡说八道,生怕木清生气,当即有些担心地看向木清。
木清没有说话,反而是抬手摸了摸云琴脸上的巴掌印,有些心疼地问:“疼不疼?”
云琴闻言连忙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了下来。
李兰亭没想到木清直接无视了自己,眼中闪过一道阴狠,不过还是笑着说:“姐姐,妹妹这不也是着急见你吗。”
木清这才正色看向李兰亭,薄唇微启,脸上有些不悦:“妹妹,是本宫吩咐她让她守在门口谁也不准放进去的,有什么气妹妹朝我撒便是,何苦为难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呢?”
这个李兰亭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居然敢跑到她翎清宫门口来撒野,还敢打人。
“姐姐……我……”李兰亭看着木清脸上不好的脸色,心中暗骂木清不识抬举,但是面上还是赔笑道,“姐姐,妹妹这不也是一时情急吗,妹妹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姐姐。”
“是啊,皇后娘娘,我们娘娘也是着急,不小心而已,何况本来就是这个云琴不识抬举!”若香忍不住说道。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翎清宫的大门口响了起来。
若香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地,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木清,眼里满是委屈:“皇后娘娘为何要打奴婢!”
就连李兰亭也被木清突如起来的动作给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木清这贱人多半是在给云琴那小蹄子报仇,这哪是打若香的脸,这分明就是打她的脸。
“姐姐,这……”李兰亭看着木清欲言又止,意思很明显,希望她给一个说法。
木清却是轻蔑地瞥了一眼若香,甩了甩自己打得发酸的手腕,薄唇微启,面色沉沉,皇后的气场全开:“大胆贱婢,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若香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木清竟然只是因为这个就打她,此刻她就是再傻也反应过来木清这是在替云琴出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李兰亭。
李兰亭狠狠地瞪了一眼若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随后深吸一口气便有些抱歉地对木清说:“姐姐,你别生气,是妹妹管教不周。”她垂眸,敛下眼中的阴狠。
木清看着低头的李兰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女人今日是变性了,换作平时,她这样打她的脸早就跟她闹起来了,今日倒是很会隐忍嘛,这不禁让她有些好奇,这李兰亭今日火急火燎地来找她,还如此隐忍,为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纠缠,反正打也打过了,云琴这口气也算是出了,也没有必要跟她闹得太过,见好就收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再闹下去,怕是李兰亭这女人就真的要忍不住了。
于是给了李兰亭一个台阶:“妹妹不是说有事找本宫吗,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说着率先拉着云琴进入了殿内。
“娘娘……”云琴跟在木清身后,看着打完若香后就没有正眼看过她的木清,有些委屈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木清侧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家娘娘?”
云琴一噎,她直到娘娘这是生气了,气她刚刚擅作主张不让李兰亭进去,可是她气不过嘛,这几天皇上一直都留在李兰亭那女人那里,已经许久没有到翎清宫来了,这也就算了,偏偏李兰亭这女人还不知收敛,一天到晚打扮得跟个花孔雀似的在宫里到处炫耀,她就是气不过嘛,也不知道李兰亭那女人哪里好了,皇上怎么就跟灌了汤似的那么宠她呢。
木清看着云琴双眼通红,半边脸也通红的可怜模样,心中纵然有气也忍不住心软了,但是韩式故意板着脸说:“下去吧,让南霜进来伺候。”
云琴心中一凉,完了,娘娘这是生气了吗?她想问,可是看着脸色沉沉的娘娘还有跟在身后不远处的李贵妃,云琴最终还是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是,便拂身离开了。
“妹妹请坐。”木清率先在主位坐了下来。
李兰亭顺势在侧位坐了下来,扫了一圈殿内的宫人,欲言又止:“姐姐,这……”
木清摆了摆手,挥退了殿内的宫人,笑着开口:“妹妹有事不妨直说。”
李兰亭也正了正脸色,直接盯着木清的眼睛说:“姐姐,妹妹今日的目的同上次来找你的时候一样。”
木清一愣,没想到李兰亭到现在还不死心,一副听不懂的模样,似笑非笑地迎上李兰亭的目光,道:“妹妹,你上次是什么目的?”
李兰亭咬牙,没想到木清这女人到现在居然还在跟她装傻,她才不相信能坐上皇后位置的女人灰听不懂她上次找她的意图。
不过她也仅仅是愣了片刻,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妹妹想要跟姐姐结盟。”
木清这回事真的愣住了,眼中满是惊讶,她没想到李兰亭这女人居然这么直接,不过就算她直接,可是她的话题她一点都不想接怎么办呢?
她笑了笑,说:“妹妹说的是哪里话,你我姐妹一场本来就是皇上这边的盟友啊,何来结盟一说。”
“你!”李兰亭看着硬是跟她装傻充愣的木清,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木清这女人居然还在跟她装傻。
要不是这次刺杀慕柯屡次失败的事情给了她不小的冲击,她断然不会来找木清的。
这次刺杀失败的事情,彻底让她明白了慕柯不是她和姜煜晨两个人就能对付得了的,她还需要更多的盟友。
“本宫怎么了?”木清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地问,她就不信她都这样了,李兰亭这女人还想着拉她结盟。
可是她错了,她低估了李兰亭的野心和脸皮。
“姐姐,你也知道如今的太子殿下是一个外姓人,妹妹是不希望皇上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送到了外人手里,所以想让姐姐帮妹妹一把。”李兰亭再次将话题挑明,“妹妹直到姐姐能够明白妹妹的意思,海琴姐姐不要再装傻了。”
木清闻言知道自己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神色淡淡地看着李兰亭,意有所指道:“妹妹,你应该知道本宫如今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本宫可帮不了你,皇上那么宠爱妹妹,妹妹想要什么没有。”
李兰亭哪里听不出木清话里的意思,她这是拒绝了。
“为什么?”李兰亭不死心地问。
“噗嗤”木清闻言直接笑出了声,“为什么?妹妹这个问题问的好,那姐姐也想问问妹妹,为什么,为什么本宫要帮你,让慕柯做太子可是皇上的意思,帮你可不就是跟皇上对着干,本宫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李兰亭一听原来木清这女人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利益的,心中有了计较,这女人在乎就好,怕就怕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