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落下,就直接朝岳博贺攻了过去,金柳在一边喊我:“谢染,我们快走,你打不赢他的!快走啊!”
我知,以我如今的实力,一个刚成为金丹真人不久的修士,想要与一个早就是金丹真人的修士斗法,赢面并不大,尤其对方还是以攻击力强著称的剑修,可是我必须和他斗法,我必须和他战斗!
他是我复仇路上必须逾越的高山,我必须杀死他,只有杀死他,我才能得到解脱!
金柳会不知道吗?我们合欢骨,虽然天生拥有合欢骨的体质,可是如果不破身,那么就不会被那种体质所困扰,平日里就像是个普通的修士,可是一旦被男人破身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男人的抚慰。
那个时候的我们,就像是最下贱的妓子,不,连最下贱的妓子都不如,只要是个男的,即使对方是个乞丐,我们也能和他们上床,只是为了在我们体质发作的时候得到满足。
所以,即便我知道我不敌岳博贺,我仍然要杀他。不仅是要杀他,如果有能力,我会折磨他。
他摧毁了我的尊严,他让我变成了那下贱的模样,他毁了我的修为,他把我当做替身,他咒骂我淫.荡。我谢染不是什么很善良的人,也不是什么很凶恶的人,可是我知道一句话,那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曾经给予我的,我都要一一讨回来!
岳博贺见我攻了过去,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抽出了剑,朝我攻了过来。我们两人很快战在了一起,水剑柔中带刚,刚中带柔,无情剑冷若冰霜,锋锐万千,两种剑彼此交错,竟打得上下不分。
我略微惊讶,下一刻心中却是一喜,更是运转灵力于剑上,更加快速的攻向岳博贺。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能和岳博贺打得不分上下,这水剑终究是元婴大能为前辈寻来的,虽然听着不比无情剑厉害,可是我的这具身体是前辈留下来的,那识海里也有很多感悟,加之更不知为何,我与前辈的身体就是那么契合,使用起来这水剑,竟像是我自己修炼了多年一般。
我攻势突然变得凶猛,岳博贺一时不察,竟是被我在胸前挑了一剑,鲜红的血从他伤口飞溅出来,落在了我的脸上,还带着一点他身体的残余温度。
“大师兄!”岳博贺刚受伤,就有一个清朗的声音在旁边嘶吼。
我闻声看去,才发现是一个同样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弟子,那男弟子长得清秀,非常年轻,想来应该不超过二十岁,腰间挂着月钩峰的玉佩,应是月钩峰的弟子。只是我并不认识他,应当是这五年里新招来的弟子。
方才岳博贺从那边飞过来,应该就被他看见了,于是就跟了过来。除了那位弟子,还有许多其他月钩峰的弟子赶了过来,团团的把我和金柳围城一团,不让我们离开。
那弟子怒瞪着我,愤怒大吼:“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只是比试,怎么能下这种狠手!”
你懂个屁,不懂就别乱开口!
我不再看他,再次拎起剑和岳博贺战斗,我一边打他一边嘲讽,“岳博贺,你可真厉害,不过是短短五年,就让别的人这般信任你,你可真是长明山的好大师兄啊!”
岳博贺受了伤,我就只盯着他那伤口攻击,恨不得再给他一剑,将他砍个对穿!岳博贺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意思,再次和我打斗的时候,就有意回避那伤口。
岳博贺越是躲避,我就越往那里攻打,可是岳博贺那厮,剑法也并不弱,几次下来,我竟是只能伤到他一次,越是攻击不中我心中的恨意就越浓。
他算个什么东西!就这种人,凭什么就受到天道眷顾,天赋超群,还能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师兄!
在我恨意的支撑下,我竟是再爆发了一番,手中长剑直接将他的胳膊刺了个对穿,鲜血再度喷涌出来。而旁边那个弟子也再次尖叫出声,“大师兄!”
“吼什么吼!你大师兄还没死呢!待我将他杀了你再哭丧也来得及!”我朝那人吼了一声,比声音大?没人比得过我!
叫林奇的那小子似是被我吓着了,被噎得叫了声。随后,我怒气冲冲的瞪着岳博贺,满心恶意的攻击他,“岳博贺,你不是很能耐吗?啊!现在怎么打不赢还找别人帮忙了!这可不像你啊!你怎么变得这么窝囊!”
我存心刺激岳博贺,一来是因为我恨他,而来就是这么多人围着我和金柳,若是今天这岳博贺发了狠让这些人围攻我们,我和金柳估计就走不了了。岳博贺这人高傲得很,他生平最不愿听见的就是他仗势欺人,以往和别人比斗,也不愿拿出自己长明山大师兄的身份压人。
但也太好笑了吧,他不愿意拿那身份压别人,可是五年前,他却拿着身份欺压了我无数次!
所幸,金柳是外人,而不是我。我这般激他,他一定忍不住。果然,岳博贺听见我这话,沉沉的看了我一眼,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自我们开始打斗的话,他朝那男弟子低呵,“林奇,你给我闭嘴!”
“还有其他人,也不准插手!”
岳博贺这一喊,周围看似要围攻我和金柳的人那些长明山弟子,犹豫了半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长剑。金柳见状,赶紧跑出了包围圈,到一边瑟瑟发抖的盯着热我和岳博贺的继续战斗。
我们终于不会被围攻,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越发认真的攻击岳博贺。岳博贺同样继续和我打斗,只是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怖,他摸了一把胸前和胳膊的的两道伤口,许是伤口很深,他的手上立刻就蹭满了淋漓鲜血。
活该!
可是他并没有在意那伤口,反而阴沉沉的盯着我手中的剑,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他愤怒的东西一般。他愤怒个什么劲儿,我就是要杀他,怎么了!
因为愤怒,岳博贺手上的攻势比之前更加凌冽,很快,我的手就被他的剑击得发麻,论剑法,他终究剩我一筹。
他发着狠的攻击我,或者说,是攻击我的长剑,因为我发现他并没有来刺我的身体,而是想把我的剑打掉。
“岳博贺!你想做什么,有本事就来打我,光打我的剑算什么本事!”这长剑是药老的,若是被打断了,日后见到了药老,我如何向他交代。
可岳博贺听见我这话,并未放缓攻势,反而更加凶悍的攻击我的长剑,打得我几乎握不住它。我再度对岳博贺怒吼,一次又一次,岳博贺终于理会了我,他怒气沉沉的瞪着我,发着狠的怒问:“谢染,你手中的剑是从哪里来的?!你手里的剑法又是谁教你的!”
“这剑法并不是五年前我在幻境里教给你的,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五年里!难道你都在和别人学剑?!”
“药老……药老……是不是药老!”他怒意翻腾的质问,阴冷的盯着我的双眼,“这五年里,你就和药老在一起?”
“五年前你难产时,药老说你没救了,就不再救你,他是不是在撒谎!你就这么恨我,恨到即便假死也要离开长明山,宁愿不要你出生的孩子,也要离开长明山!既然你这么恨我,恨我们,那为什么五年后又要回来!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之后,你还要回来!”
“我告诉你,即便你要找我报仇,我也不准你用别人教给你的剑法!”
□□妈的!老子用谁的剑法与你何干!
我真的是被岳博贺的发言给气笑了,他算个什么玩意儿,我愿意用什么剑法就用什么剑法。他凭什么说我五年前是假死,老子命大再来了一次不可以吗?啊!
他竟然还诋毁药老,药老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岳博贺到底是什么品种的人渣!
我同样怒意勃发的看向岳博贺的,忽的,我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和刚才遇见我的模样有些许不同,刚遇见我时,他还算克制,没有直接攻击我。可是当我展露水剑时,他忽然就发了怒。
直勾勾的,我盯着他,盯着他隐隐发红的双眼,还有他越发凌厉的攻势,看了许久,然后我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岳博贺这厮该不会是在嫉妒吧!
再然后,我突的想起了五年前我死时的那一幕,岳博贺让我别死,那时我刚用幻境设计了他,离间了他和秦如霜的感情。从幻境里出来,他和秦如霜便走了,之后几天我都没看见他,直到我难产他才出现。
在那几天里,他该不是在纠结他是真的喜欢我吧,然后打算和秦如霜分开?还是他不打算和秦如霜分开,可心里还是有我。
总之,岳博贺五年前的行为和此时的反常,由不得我不往他嫉妒上面去想。他嫉妒我使用了别人的剑法,他误以为这五年里我和别人在一起,在一起到学会了那人的剑法,他以为,我即便是要杀他,也该用在幻境里学会的剑法杀他。
太好笑了!
真的太好笑了!
就只是因为一碗面,他竟然就真的喜欢上了我!
不过这到底是我的猜测,我必须试探一番,若岳博贺真的喜欢我,那么在我报复他的这条路上,我便占据了绝对的主要地位。岳博贺是个人渣,可是他对喜欢的人可宽容得很,不管秦如霜做了什么,他都包容着容纳着,若我是他喜欢的人……
我眼底暗了一瞬,狠下心,在岳博贺攻击我的时候,忽然垂下了剑,任由他的剑朝我刺来,望着那剑,我直勾勾的盯着岳博贺,高声道:“岳博贺,五年前你杀了我!现在你还要杀我吗?!”
若岳博贺喜欢我,他必定不会真的刺伤我。
我心脏剧跳,第一次打赌,但我也并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我将所有的灵力运到脚底,若岳博贺攻势不停,那我也能在那一瞬间避开,顶多是受一点擦破小伤。
我望着岳博贺,岳博贺也望着我,在他的剑即将刺到我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击,在下一瞬间,他的表情变了,手腕一转,手中的剑换了个方向,狠狠击在了我身后的树上。
“谢染!你当真想死是不是!”
被刺掉的树皮擦过我的耳际,我对着岳博贺勾了勾嘴角,手腕用力,抬起剑,对着他的小腹狠狠刺了下去。岳博贺毫无防备,只听见噗嗤一声,长剑没入了他的小腹,我的灵力顺着长剑进入了他的小腹,在那里肆意翻搅。
在那瞬间,我仿佛听见了袋子破漏的声音,有汹涌的灵力从他的伤口处流出,冲击我握着剑柄的手。修士的气海便在小腹,气海破了,修士便不能储存灵力,再也不能修炼。
我说了,我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当年岳博贺掠夺走了我的修为,那么现在,他就该还给我!
“岳博贺,你输了。”
岳博贺深深的凝视着我,在那样的目光下,我对着他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