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珏和上官又一次来到了大殿外,众僧和观礼之人都已散去,刘完虎的仇家一个个也走的无影无踪。但还有几个还徘徊再大殿外,他们难道还想复仇吗!
“你猜猜他们想留下不走的目的是什么?”王中珏指着他们问上官。
“难道他们还想报仇,现在可能吗,已经受受戒,就是莫高窟寺的佛家弟子,怎能报得了仇?”上官有些不解地问。
“其实他们心里明白,要想报仇谈何容易,但为什么不走,就是想在莫高窟寺露个脸,以后吹嘘自己多些谈资”王中珏指着他们说,“此事过去最多一年,他们肯定逢人就说,在莫高窟寺与刘完虎大战,最后逼着刘完虎出家当了和尚”
“这的确是招高自己的最省心的方法”上官抿嘴微笑着说。
王中珏看着他们说道:“此事在过去五年,他们就会说,他们与莫高窟主持大战,最后莫高窟大败,并求着他们放了刘完虎,并答应他出家为僧,永不踏入江湖,他们才收手,如果几十年后,他们还活着,整个江湖都会踩在他们脚下,因此击败曾经的通臂罗汉根本不是个事!”
“呵呵……,在他们嘴里,这的确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可惜了,悟真主持的一世英名,再他们口中就会成为手下败将”上官也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群无聊的家伙真会说出无数个版本的故事,来衬托他们如何的英明神武!
“哈哈……”王中珏大笑。
王中珏见小沙弥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就上前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师傅,请了”
“阿弥陀佛,施主,请了”小沙弥见王中珏如此有礼貌,满心欢喜地还了礼,并问道,“施主有事?”
“我是完虎大师的故人,想请完虎大师见一面,容请小师傅通报一声”王中珏双手合十行礼。
“施主不必客气,请稍等”小沙弥转身进了大殿。
王中珏百无聊赖站在大殿外,双手搓着。他回头看看上官,他却在认真研究大殿外石柱上的雕刻艺术!王中珏很感激上官还在陪着自己,他大可不必陪着他还在寺院内等待,他可以游玩,做自己喜欢的事
等待了好久时间,小沙弥走了出来:“阿弥陀佛,悟恶师叔祖静心参佛,不便出来相见”小沙弥说完,拿出一信笺,道,“这是师叔祖写给你的,请你收下”
王中珏见刘完虎没有出来与自己相见,大失所望,心里也难过之极,眼泪夺眶而出,他从小沙弥手中接过信笺,打开边流泪边看,逐渐由于流泪的缘故,文字变得模糊不清,王中珏使劲揉揉眼睛,才看信笺上的文字:
施主:
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对于你来说,这一切都是一种心境,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你若参透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也便空如花草。今后,你要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而注定让你的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王中珏含泪看完,最后二句,刘叔特意提出,写道:
当你烦恼的时候,你就要告诉你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烦恼什么?
你永远要宽恕众生,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定要放下仇恨,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王中珏看到最后,落款处写着:悟恶
王中珏看完,知道刘叔遁入空门,与尘世间隔绝,没有亲情相随,只有青灯古佛为伴,事以至此,如信中所说,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王中珏跪下,恭恭敬敬地叩头行礼,遥拜刘完虎,这个与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佣人”,虽有万般不舍,但以无可挽回!
上官过来,扶起了王中珏,道:“刘完虎已经出家,各安天命,我们还是走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王中珏含泪点点头,他很感激这位姓上官的朋友,到现在仍然陪伴着他,这已经足够。
王中珏与上官三人正准备离去,寺门外突然人声噪杂,脚步纷乱,两人疑惑地看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站定,并没有离去,想看个究竟。
有几个僧人抬着二个人进了寺门,远远看去,那二个人已经死去,从衣着打扮可以分辨出,他们是莫高窟寺的僧人!
上官看着一个个步履匆匆的僧众感到惊讶,道:“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对莫高窟寺僧人下毒手?”,王中珏也有相同的感觉,莫高窟寺,在江湖中是泰斗般的存在,振臂一呼,应着云集,江湖公认的领袖!有谁能想到,现在竟然有人对莫高窟寺僧下此毒手,真是活腻味了。
当当,寺院里的钟声又一次响起,如此的急促刺耳,众僧步履匆匆又一次集中在大殿。王中珏上官三人也随着众僧进了大殿,站在比较偏殿,隐在柱后,他们不想引起众僧过多的注意。也许已经有很僧众知道他与悟恶法师的关系吧,居然没有人拦他们,任凭他们进出于大殿。
主持悟真站在巨型佛像前面,悟静,悟信分立左右,殿内鸦雀无声。而大殿的地面上躺着两位僧人的尸体。
“阿弥陀佛”主持悟真念道,紧接几百人的同进念,声势浩大,好像是在宣誓,在表决心!虽然佛家没有冤冤相报的执着,但已经有人杀上门来,总得有所表示吧!
王中珏望眼欲穿地看着前面,但就是不见悟恶大师出现,感到有些失望。
“阿弥陀佛,惠能,你说说吧,这两位弟子是怎么发现?”悟真仍然很平静地说。
“弟子在取水的路上遇见,两位师弟惠实,惠进,就死在半道上,凶手是用的是五色沙”惠能严肃地说。
“五色沙!?是月牙宫的人?”大殿内突然人声鼎沸,他们都在互相问着,确认,有些不相信。
主持悟真大师抬起手,往下压了压,殿内立即又变得鸦雀无声。
“阿弥陀佛,五色沙是月牙宫的独门兵器,虽说惠实,惠进受五色沙而死,并不能说明月牙宫就是杀人凶手!”主持悟真不相信月牙宫会对莫高窟寺僧众下毒手。
惠能又撕开惠实,惠进胸前的衣服,道:“主持,请看,这又是什么?”
“阿弥陀佛”主持悟真,两师弟悟信,悟静当看到胸前的伤时,齐声念佛,从声音中可以听得出悲愤交加。悟信心中一沉低声说道:“月牙印月掌”,主持悟真点点头。悟静有些悲愤也低声念声“阿弥陀佛”。
惠实,惠进两人的胸前印着掌印,深深地陷进身体,在掌印中渗出像清澈水一样的液体,不停地在流动。每流动一次,生命就减少一份!中了这种阴毒的武功生不如死!
主持悟真和两位师弟悟静,悟信低声商量了一下,然后悟信道:“寺院众弟子各司其职,心安理得,散了吧!”
众人散去,只留下寺院三罗汉主持悟真,悟静,悟信,三个人眉头紧锁,显然此事已经很棘手,莫高窟寺与月牙宫这么多年来虽然鲜有来往,但也相安无事,相互尊重有加,从没得罪过彼此。现在月牙宫居然先向莫高窟动手,而且打死了两名弟子,这是公然的挑衅,这是宣战,莫高窟寺采取适当的措施应对也是合情合理的!
至于采取什么适当的措施呢?既不能过激,也不能显得软弱,恰到好处地把这件事弄明白,避免互想仇杀,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否则对于江湖来说又是一场浩劫,这是他们三位最不想看到的事!
“阿弥陀佛,这该死的月牙宫,用这么阴毒的武功对付莫高弟子,他们想干什么?”悟静恨声说道。
“阿弥陀佛,师弟不可妄动无名,你始终参不透这点,怎能达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的境界!”主持悟真温言对悟静说。
“阿弥陀佛,师兄教诲的是,始终参不透妄动无名”悟静低头行礼。
悟信低头沉思一会儿,道:“我们先不要兴师问罪,何不安排一个前去将此事告知月牙宫宫主,看他们怎样解释这件事,再作道理,如何?”
“看来只有这样了,为了江湖的安宁,莫高窟寺先忍让一步,再作道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作为江湖领袖的莫高窟主持悟真,心怀的不是莫高窟寺一家,而是整个江湖的安宁,这种心胸使人钦佩!
“你们三位出来吧,听我们说话好长时间了!阿弥陀佛”悟静招了招手说道。
王中珏,上官他们三个人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晚辈本来是不想听,只是没有来得及退出大殿,又不想打扰三位高僧谈话的雅兴,只好留在柱子后面,请恕罪则个”王中珏行礼说道。
“好说,好说,施主能不动声色地听我们说话而没有一点响声,实属难得,后辈之中也是佼佼者”悟信大师说道。
“晚辈这点微末之技,入不了大师之法眼,见笑,见笑!”王中珏严肃地说,没有半点地嬉耍的成分。
上官看着地上的尸体,好一会儿,说道:“居晚辈所知,这月牙印月掌,似是而非,具有刻意模仿之嫌!”
“阿弥陀佛,施主能看出这点,倒也不容易,老衲愿闻其祥”悟真双手合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