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温知和牧英也不多待,再说了一会儿话,就要回去了。
温知道:“总之,咱们最近都小心些,我怀疑事情,我也会跟陛下说。”
朋友们都答应了。
宋皎却道:“我们也不能一昧小心着,也要反击试试。如果真是智多星说那样,这群狼是被人引来,那我们也要查一查。”
他把温知拉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温知都点头应了。
“你放心,你先好好养伤,这些事情我和鹦哥会留意。”
“好,那就麻烦你了。”
温知和牧英走出帐篷时,近处帐篷灯火通明,远处火把连绵,亮如白昼。
他们还在寻找江凭。
只有一个帐篷是黑,没有点灯。
牧英问:“智多星,那是谁帐篷?这么早就睡了,就算不担心江凭,也不怕陛下怪罪。”
谢老当家是讲义气人,就算江凭是庆国皇子伴读,可这回也是他救了这几个孩子,他派人去找,底下人当然不敢有异议,更不敢偷奸耍滑。
这个帐篷这么早就熄了灯,确实有些古怪。
温知看了一眼:“是李煦帐篷。”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是李煦,那就正常了,他这人一向古怪。
他不作妖就好了,不用指望他能做什么正常事情。
*
帐篷里,三个大夫还在给谢沉包扎伤口。
宋皎站在一边,偶尔帮忙递东西。
随后另一个大夫抱着系统过来找他:“殿下,您小狗也包扎好了。”
“好,多谢。”宋皎连忙过去,把系统给接过来。
大黄狗长得太大只了,宋皎都快抱不住它了。
系统看见他吃力样子,道:“放我下来吧,腿没伤着,还能站着。”
“好。”宋皎抱着他,蹲到地上,仔细地把他看过一圈。
大黄狗身上有两道狼爪抓出来抓痕,已经包好了。他耳朵也有牙印,抹了药,蔫蔫地耷拉着。尾巴又秃了,光秃秃一截。
宋皎心疼极了,又不敢乱动,只能摸摸他脑袋。
“很疼吗?”
“不疼。”系统龇牙咧嘴,“我早就下载了痛感屏蔽插件。”
“真吗?”
“嗯。”
宋皎又道:“我离你那么远,你没有休眠吗?怎么直接起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不会,就是你太久没回来,我怕你出事,就强制开机了,控制中心那边我事后打报告就行,没什么大问题。”
“真吗?”
“真真,过几天我写报告,你帮我作证就行。”系统后腿被狼咬了一口,后腿也包着,抬不起来,他就用屁股蹭了蹭后腿。
宋皎再看了看他身上伤口,忽然,外面传来马蹄声和吵闹声,一声高过一声。
“找到了!找到了!”
宋皎猛地站起来,回头对谢沉说了一句:“我出去看一下,应该是柳师兄他们回来了。”
谢沉点头:“嗯。”
宋皎让系统在原地休息,自己出去看看。
只见外面所有人都举着火把,为回来人马引路照亮。
柳宜骑在马上,用腰带绑在一起,身后还背着一个人。
江凭脸上身上都是血,衣裳也划破了,在火光里,看起来更加骇人。
他像是脱了力一般,趴在柳宜背上,一动不动,只有双眼偶尔眨动两下。
宋皎往那边迈了一步。早在回来路上,就有人告诉柳宜,说两个殿下都没事了,现在柳宜也亲眼看见他没事了,便朝他摆了摆手,让他不用过来,这儿一群人呢。
随后柳宜在营帐前停马,解开绑在腰上腰带,小心翼翼地把江凭送下去。
底下一群人接着,把江凭送进营帐,几个大夫也早就提着药箱守在外面了,一群人乌泱泱地进去了。
宋皎还是不放心,过去看了一眼,可是一群人围着,他站在帐篷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而后柳宜换了身衣裳,用巾子擦着脸上手上血迹,从帐篷里走出来。
“卯卯,你和殿下没事吧?”
“没事,谢沉受了点伤,大夫在帮他包扎。”宋皎摇头,“师兄和江凭哥没事吧?”
“没事,江凭也受了点伤,不算太差,养几天就好了。”柳宜把脸上血迹擦得干干净净,问宋皎道,“还有血吗?”
“没有了。”
“行了,都没事了,你不是摔进天坑里了吗?快点回去休息吧。”
柳宜话音刚落,他就拉着宋皎衣袖,把他往边上扯了扯,让他给身后端着铜盆侍从让开路。
他继续对宋皎道:“你快点回去休息吧,在这里反倒还挡着人,我和江凭都没事。”
“那好吧。”宋皎再恋恋不舍地朝里边看了几眼,最后还是离开了。
柳宜见他走了,才放心下来,转身要回去。
宋皎回头时,看见温知就站在不远处,温知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抬脚上前,两个人仿佛达成了什么默契。
*
宋皎回去时,谢沉身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三个大夫长舒了口气。
“这几日殿下都要多加注意,伤口不要碰水,动作也要小心些,不要把伤口扯开了,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底下人去做。吃东西也要清淡些,臣等会嘱咐膳房。”
谢沉点头,三个大夫告退之后,侍从们捧着热水、巾子,还有吃食进来了。
谢沉挪了挪位置,宋皎连忙上前扶他,握住他手:“你要躺下吗?”
“靠着。”
“好。”
当即便有随从拿来软枕,宋皎把软枕放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靠在枕头上。
谢沉问了一句:“柳宜和江凭都没事吧?”
宋皎摇头:“也受了点伤,大夫在看。”
谢沉点了点头,又看向宋皎:“洗脸。”
宋皎反应了一下:“噢,好。”
他转头去洗了巾子,递到谢沉面前。谢沉刚要抬手接过来,却又收回了手。
宋皎疑惑:“怎么了?”
“你先洗,你看看你脸,两只眼睛跟兔子眼睛一样,真是卯卯啊,卯卯。”
要是他只说前半句话,宋皎会更感动。
宋皎捏着巾子,想着他受伤了,就不跟他计较了。
侍从忍着笑,及时送上铜镜,宋皎转过头,对着镜子擦了擦脸,然后看向谢沉:“你还要洗脸吗?”
“洗。”
侍从刚要下去换一盆热水,就被谢沉喊住了:“不用麻烦,就这样洗了,我和他从小就这样洗脸。”
侍从又把水端回来,宋皎重新洗了巾子,然后递给谢沉。
谢沉刚要伸手去接,忽然又想起什么,缩回了手。
宋皎问:“又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大夫说了什么?”
“伤口不能碰水,吃点清淡,动作幅度小……”
就是这句!
谢沉抬了抬手,才抬到一半,就扯到肩膀伤口,“嘶”了一声:“抬不起来。”
宋皎明白了,拿着巾子,在他身边坐下。
谢沉抿着唇角,仰起头,等着宋皎给他擦脸。
宋皎拿着巾子给他擦脸,手经过他左边断眉,停顿了一下:“幸好这回你右边眉毛没有断掉,不然就对称了。”
谢沉笑了笑:“快点,不要这么多话。”
“噢。”
宋皎给他洗好了脸,又帮他擦了擦手,而后侍从们又端着食物上来。
宋皎看了看谢沉,见他不动,一副理直气壮模样,便明白过来,抬手接过粥碗,用勺子搅了搅。
谢沉翘起来嘴角就没有放下去过,他环顾四周,恨不能昭告天下。
看,卯卯给我喂粥!
侍从们努力忍住不笑。
那头儿,宋皎舀起一勺粥,吹了吹。
谢沉张嘴:“啊——”
过于嘚瑟。
宋皎深呼吸,把勺子递到他嘴边,谢沉“嗷呜”一口吞掉。
味道刚好。
谢沉咂了咂嘴:“卯卯,再来一口。”
宋皎和谢沉重复以上动作,侍从们放下东西,识趣地退出去了。
等谢沉把一碗粥都吃完,宋皎又帮他擦了擦脸,扶着他,让他躺下,给他盖好毯子,自己却趴在谢沉身边,准备睡觉。
谢沉扭头看他:“背上很疼?”
“嗯,有点。”宋皎趴着睡,两只手扒拉着枕头,声音越来越小了,“这样睡舒服点,你也快睡吧,有事情再喊我。”
谢沉应了一声,抬手捏着他衣摆,把他衣摆掀起来看了一眼。
确实摔得有点厉害了,宋皎单薄,腰身纤瘦,背上都是青青紫紫,还有擦破了皮地方。
抹过药了,一股淡淡草药味。
谢沉把他衣摆拉好,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榻边还有宋皎留着一支小蜡烛。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微明,榻前蜡烛却才烧了一半。
谢沉睁开眼睛,推了推宋皎,想把他喊醒:“卯卯,我粥喝多了,我……卯卯?”
宋皎却睡得熟,被他推了好几下都没醒。
谢沉凑过去看,借着烛光,看见宋皎朝向外面脸红得厉害。
谢沉直觉不对,抬手去摸宋皎额头。
只是宋皎呼吸打到手上,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再一摸额头,实在是烫得厉害。
宋皎又发烧了。
谢沉猛地坐起来,喊了一声:“来人!来人!”
他喊了两声,没等到有人进来,就要自己下去看看。
他才下了榻,要冲出去喊人,一群侍从就进来了。
“殿下有……”
“去喊大夫!”
谢沉在宋皎身边坐下,摸了摸他额头,想起小时候他和宋皎被绑架那次,回来之后,宋皎也是一回来就发烧了,病了好一阵子。
应该是被吓着了。
可是……
谢沉目光落在宋皎睡前立在床边蜡烛上。
*
多事之秋,狩猎几日,几个人受伤受伤,病倒病倒。
谢老当家也没了打猎兴致,让谢二爷代理琐事,自己只出席一些必要场合,其他时候都和受伤生病孩子们待在一起。
留守在凤翔城几个长辈,听说了这件事情,也都坐不住了。
只留下太子——从前谢大当家监国理政,宋丞相还有吴将军等人,即刻赶来了凉州,谢夫人与二夫人也随后来了。
看见孩子们模样,几个长辈都红了眼睛,直道“受苦了,受苦了”。
在此期间,温知和宋皎商议过,也把自己一些疑惑告诉了谢老当家,请他决断。
“这么些年,凉州城人口渐多,猎户成群,陛下更是每年都来凉州城狩猎,这种情况下,狼群应当早已迁徙,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况且当时我们并未走远,不过是两三刻钟马程,更不可能会有狼群突袭。”
“所以,按我猜想,殿下与卯卯掉入天坑、我们遇上狼群,都并非是意外,狼群应当是被人引来。卯卯说,要引来狼群,无非就是气味。所以卯卯和我已将当日众人所穿衣物、所骑马匹尽数留下,还要请陛下派人查验。”
“不过这件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我想暂时不要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
谢老当家看着温知,连连点头:“是,你说是,难怪卯卯他们喊你‘智多星’。”
温知道:“那就请……”
谢老当家抬手:“既然说了不要走漏风声,那就不要让别人来查。”
“陛下意思是?”
“你去查。”
十五岁温知微微发怔,随后行礼领命:“是。”
宋皎还病着,发着高热还没醒,温知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边,便带着牧英去查这件事情。
经由几个老大夫共同商讨,他们几个当日所穿衣裳、所带物品、所骑马匹,都没有任何问题。
“不可能。”温知笃定道,“不可能。”
他抬起头,看向几个大夫:“所有东西都查过了?”
“都查过了。”
“那就再查一遍,从马匹开始。”
牧英问:“智多星,你到底想要找什么?你该不会怀疑我们几个……”
温知看了他一眼,牧英便不再说下去了。
几个大夫退走,温知捏着一件血衣一角,将血衣提起。
这件是江凭衣裳,柳宜把江凭带回来时候,他带着牧英守在帐篷外面,把药童拿出来要丢掉衣裳捡回来了。
江凭伤得最重,衣服上满是血迹。
正当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
温知将血衣丢回去,快步走出帐篷。
只见远处一群人,正把李煦拉出一个帐篷,而这个帐篷,正是江凭养伤帐篷。
温知灵光一现,可是灵感转瞬即逝,他很快就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那边乱哄哄,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转头对牧英道:“去问问出了什么事情。”
牧英指了指自己:“我?”
“嗯,你不是最八卦了吗?你去问。”
牧英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但最终还是敢怒不敢言,转头走了。
没一会儿,牧英就回来了。
“智多星,李煦趁着别人不注意,跑进江凭哥帐篷里,说是探病。那时候江凭哥正睡着,结果一醒来看见是他,差点跳起来把他咬了一口。”
牧英撇了撇嘴:“要我是江凭哥,我也要咬他。这么些年不见他有一点好心,现在来探病,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温知点了点头:“我们去找卯卯。”
*
宋皎还在发热。两个人去时候,他和谢沉两个病号伤员,并排躺在床上。
谢沉是因为两个肩膀都受伤了,只能平躺着。而宋皎是因为额头上还敷着手帕,一翻身就会掉。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谢沉道:“你是小傻蛋,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宋皎不服:“我都已经提前吃过药了,谁知道还是会发烧?”
“你是小傻蛋。”
“你才是小傻蛋。”
……
重复一百遍,中间还夹杂着“汪汪汪”声音,这是系统在帮宋皎。
第一百零一遍时候,谢沉道:“小傻蛋,我要喝水,口渴了。”
宋皎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才是小傻蛋。”
谢沉笑道:“你果然是小傻蛋。”
小傻蛋宋皎刚要坐起来,就被温知按住了:“你别乱动了。”他转头吩咐牧英:“鹦哥,倒水给沉哥喝。”
牧英转头去倒水,宋皎当然知道温知来是什么意思,便问:“智多星,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有了。”
宋皎眼睛一亮:“怎么样?”
温知面露难色,朝他摇了摇头:“什么问题都没有。”
“怎么会?”宋皎摸了摸下巴,然后用手肘碰了碰谢沉,“沉哥,狼是不是还会被其他东西吸引过来?除了气味。”
谢沉想了想,正色道:“还有猎物。”
“比如说呢?”
“像小兔子、小卯卯、小猫猫……”
谢沉话还没完,宋皎就飞快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用手肘压他腰腹,压他腿。
这是这些天,宋皎总结出来经验。谢沉其他地方都受伤了,只有这几个地方能打。
宋皎因为生病,声音还有点小:“你再胡说!”
谢沉求饶:“不说了,说错了!”
温知坐在床边,牧英端着刚倒好水,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们,想了想,最后还是抬头看着帐子,开始数帐子上绣着小花。
“一朵、两朵、三朵……”
温知顿了顿,开始加入他:“四朵、五朵……”
数到第三十七朵时候,两个人安静下来,宋皎放过谢沉,拍了拍手,重新躺回去。
谢沉捏起早已滑下来手帕,重新盖在他脸上。
温知收回目光:“所以还有其他东西能吸引狼吗?”
宋皎转过头,气鼓鼓地看着谢沉,凶巴巴地问:“还有吗?”
谢沉正经回答:“没有了,当时他们那种情况,不可能有其他东西会引来狼。”
“那就奇怪了。”温知小声嘀咕了一句,很快就打起精神,“我已经让大夫重新查一遍了,等有了结果我再来。”
他说着就要走,宋皎忽然问道:“智多星,你是不是有怀疑方向了?”
温知点头:“嗯,我怀疑江凭身上有问题,不过我不觉得他是故意,他很可能是无意间被人利用了。”
“这么多年,柳师兄求了他多少次,他从来不肯放江凭出来,今年有了例外,我不觉得这是李煦大发恩典。”
温知很快又叹了口气:“不过说到底,这些还都只是我猜测,我还没有找到证据。”他又问宋皎:“你又是怎么知道?”
宋皎道:“你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柳师兄。”
“是。”温知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柳师兄和江凭关系好,我怕柳师兄会走漏风声。”
“嗯。”
“我怀疑江凭已经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刚才他和李煦打起来了,动静很大。”
“那……”
温知正色道:“我暂时不会把我猜测告诉陛下,我想等江凭坦白。”
“也好,本来就是我们猜,又关系到庆国,还是稳妥一些好。”
“行,你休息吧,我和鹦哥先回去了。”温知目光在宋皎和谢沉两个人之间转了一圈,“卯卯,其实按我说,你和沉哥还是分开来住……”
谢沉腾地一下就坐起来了:“说完了就赶紧走,智多星,你话很多,出去。”
温知不怎么怕他,看着宋皎:“你自己决断。”
宋皎朝他笑:“我觉得这样挺好,方便大夫们集中看病,还方便你们集中探视。”
“行。”温知咬着牙说。
他越看宋皎,越觉得宋皎笑傻里傻气。
温知和牧英走到门口,不知怎么,温知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宋皎也坐起来了。
“智多星,我知道了……”
“卯卯……”
两人异口同声:“江凭骑那匹马!”
温知立即转身出去,暗中派人去找江凭当时骑那匹马。
江凭说,那匹马在江凭引开狼群后不久,就被狼群杀死了,他只能弃马逃脱。江凭回来时,是被柳宜找回来,两个人共乘一骑。
之后所有人都忙着救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马匹?听江凭说死了就死了。
那匹马还在草原上,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验过东西。
温知派人在方圆五十里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最后,温知站在离他们遇到狼群地方不远处,一低头,忽然发现脚下泥土是新翻过。
他忽然福至心灵,把士兵们都喊过来,让他们把自己脚下泥土挖开。
没多久,地面就被挖出一个大坑,坑中赫然就是那匹马。
让大夫过来查验,没多久,几个大夫就从马鞍处,摘下一片早已干枯草药叶子。
*
温知带着人回来时,已经是夜里了。
他没有先去找谢老当家,反倒先去找了宋皎。
宋皎看过温知包在手帕里草药:“就是这个?”
“是这个,引狼草药。”
“可是,那匹马是被埋在土里。”
“是。”
“当时江凭哥伤得厉害,他不可能自己把马被埋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仍旧是异口同声:“柳师兄。”
宋皎把草药重新包好,还给温知:“引来狼群草药应该会有更多,但是江凭哥在引开狼群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就是引来狼群罪魁祸首。”
“柳师兄找到江凭哥时候,江凭哥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柳师兄也知道江凭哥是被利用,但是这种事情,江凭哥一个人根本说不清楚,只要李煦咬死不认,被处置就只有江凭。”
“所以,柳师兄想着,帮江凭哥把这件事情给瞒下来,他帮江凭哥把草药丢了,又把马匹给埋了。”
温知颔首:“是。”
宋皎十分为难:“又牵扯到柳师兄了,怎么办?”
温知抱着手,冷哼一声:“要不是牵扯到柳师兄,我早在怀疑江凭时候,就会一五一十地把我猜测告诉陛下了。”
谢沉忽然道:“李煦一个好几年不出门人,是从哪里拿到这种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