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声音越来越,到最后甚至什么声音都没了。
宋柯原本在发消息,突然听到外面声音停了,撞击窗户的动静也没了,抬起头示意大家安静。
就在这时,蛇姬倏地睁开双眸,后背紧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学生们围在祂周围,既是担忧也是警惕,毕竟他们可没忘,不久之前祂才说过,祂如果失控,整个副本都会崩溃。
但是他们担的并没有出现,因为蛇姬凭空消失了。
班花迟疑道,“祂,不会有事吧?”
“还是担我们自己吧。”金元宝道,“我把道具塞给祂试了一下,根本没用。我之前试过高级boss,是管用的,所以祂的等级只会更高。”
“你怎么知道boss等级了?”和尚震惊,“咱们不是一起的吗?你怎么会多信息量?”
宋柯也看过去。
“哦,因为刚刚红衣姐姐不是爆出来外面boss跟玩家的等级,我偷摸试了一下。”
“我们应该是高级那个等级,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金元宝道,“不过我猜应该没有多了,不然上面还有那么多等级,游戏这么费劲巴拉搞我们,岂不是很垃圾?”
角度新奇,但是结果完全正确。
“等下!”宋柯突然抬手,学生们安静下来,警惕地盯门窗。
就在所有人都盯门窗的时候,卫生间里所有隔间的门突然全部关上了!
卫生间地方不算大,学生们人多,所以六个隔间里都有人,而且有的隔间还不止一个。
被关在外面的同学疯狂开始撞门,试图将门撞开。
“警惕!”陈晓卿突然尖叫一声,“有蛇!”
一只碧绿的蛇蛇姬原本待的地方钻出来,绿色的竖瞳盯他们。
而隔间里的同学,他们像是掉进了另外一个空间里,完全听不到外面的情况,甚至隔间里的样子,也变了。
原本干净明亮的隔间,变非常灰暗肮脏,隔间版上全是暗红暗绿的暗色涂鸦,甚至还贴各种广告。通道坑里,脏旧浑浊的红,散发难闻的气味。
更重要的是,他们听不到除了自己跟水流之外的声音,秒钟前还听到其他同学的声音在门关上的瞬间,全都消失了。
为了方便,将隔间分成一到六号。
一号隔间:王琴、竹缪。
号:宋柯。
三号:学委。
四号:金元宝。
五号:和尚。
六号:体委。
其中一号、三号相对,靠近门,四号、六号相对,靠近窗。
个隔间里的学生们各自反应不同,但乎是同时出现动静,且发生的动静非常一致。
“咚”“咚”“咚”
三声敲击声隔壁响起,紧接是阴恻恻的声音,“借纸,借纸,借纸。”
王琴&竹缪:“恋爱,勿扰。”
借纸鬼顿了顿猛地剧烈拍击隔间门,隔间门上印出来一道一道血手印。
“一般而言,”王琴低声问竹缪,“不是说这种都是上面缝里出来吗?”
两人对视一眼,掏出计算机。
“你没吃饭?用力点!最把门拍烂!”王琴火上浇油,“那我就敬是条汉子。”
借纸鬼停顿了瞬间,声音越发的大,“借纸!借纸!借纸!”
突然某个瞬间,声音出现在隔间上空,王琴跟竹缪就等他出现,第一时间发动音攻。
借纸鬼正面被攻击,骨子里突然想起之前的冰火两重天,直接摔了下去。
号
宋柯:“上厕所不带纸?还意思借?”
“借纸!借纸!借纸!”
“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宋柯不紧不慢检查隔间上所有的东西,漫不经劝告,“比如你没有带纸,就要做不带纸会有什么结果。”
倏地,宋柯感受到脚踝被冰凉的东西握住,“抓到你了~”
宋柯低头快速将手铐扣上握她脚踝的那只手,“你说什么?”
她另外一只脚踩上去,“现在,我们不谈一谈另外一个跟厕所无关的话题?比如,你是什么?要干什么?背后有什么?其他人呢?”
借纸鬼只抓了一个脚踝,但是祂的手腕被手铐扣住,臂被脚踩住:“……”
三号
学委:“用草稿纸凑活一下吧,兄弟。”
借纸鬼:“?”
就你最离谱,谁会随身携带草稿纸?
借纸鬼底下爬进去,刚刚伸进去一只手指,一只笔芯直直穿透的手指,还他妈的腐蚀。
“不意思,手滑了,不然你再进来一只手?”
借纸鬼:“……”
四号
金元宝:“给。”
拍门的声音一顿,然后就听到金元宝声音再次响起:
“你手伸进来接?”
还挺体贴。
伸进去手,掌果然多了一块纸张,借纸鬼气势大盛,肉眼可的整个厕所都被一股黑气包围。
“给你爸爸我开门。”
黑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噗呲一下消失的一干净。
然后门外面被打开了。
五号和尚:“你直接进来吧,咱们硬对硬撞一撞。”
六号体委:“上面不是有广告?你不会就地取材?格局,兄弟。”
两个借纸鬼来不及继续,四号借纸鬼突然袭击偷袭,将门打开了。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门也全都被四号卧底给偷开了。
人一出来,就看到同学们围一天半死不活的细蛇。
“你们怎么样?”外面同学看他们,猛地捂住鼻子,“?怎么这么臭?!”
金元宝原本想要炫耀的瞬间被熄灭了,他抬起胳膊闻了闻,然后,“yue——”
的臭。
“你用道具控制了?”宋柯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不让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突然安静了,总觉不对劲。”
金元宝比了个ok,然而不等他继续,窗户上所有的防护像是被分解一般尽数消失。
与此同时,鹿幼歌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来。
“我跟越阡已经恢复了记忆,外面的那群boss跟玩家都处理完了,你们加快速度去教室,我帮你们恢复记忆。”
宋柯没有相信,她看向金元宝,金元宝立刻驱动刚刚到的四号借纸鬼钻出去。
一分钟后,金元宝道,“没有。”
“但是这不说明不是陷阱。”班花道,“让倪臣发过来消息。”
金元宝搞事:“说点别人不知道的那种。”
倪臣那边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鹿幼歌的声音再次响起,“倪臣正在过去的路上,你们可以当面问。”
“那你呢?”宋柯问道,“你跟越阡怎么没来?”
“我们处理一下私事,你们快点恢复,”鹿幼歌道,“最终决战的时候到了。”
同学们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看向宋柯,他们有人觉可以相信有人觉不相信,这种集体里出现异议的时候,就应该听领导的。
宋柯看向敞开的门窗,一锤定音,“走,保持警惕。”
这是相信了,但是没有完全相信。
鹿幼歌那边联系断开,她看向越阡,“这倒是意料之内的反应了。”
越阡仍旧躺在病床上,薄如蝉翼的肌肤下,是流动的绿色数据流。
他看起来像是临死前将一身武功传给鹿幼歌之后,日落西山的样子。
“你应该去那边。”越阡有气无力地哼笑,“选择题,你很会做,不是吗?”
“别像个孩子抱怨,也别试图用这种低级激将法激我,”鹿幼歌不为所动,“我不后悔做出的决定,以前不,现在依旧。”
她坐在床边,侧头看越阡,无情道,“别装了,我不是没试过这是什么感受。”
越阡哼哼唧唧起身后贴鹿幼歌后背,将脑袋放在鹿幼歌肩头,“没装,难受。”
鹿幼歌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他侧脸肌肤下流动的绿色数据软了,声音轻柔许多,“我帮你缓解一下?”
“很快就结束了。”
越阡半阖眼睛,“我缓一缓。”顿了顿道,“我出不去。”
“你可以。”
鹿幼歌转过身,越阡不不离开她的肩头,看向她。
“当初我们说了,35个,一个也不。”她神情非常认,认到让人不拒绝。
越阡还要开口,鹿幼歌道,“你背我做事情,我没有消气,只是不想现在找你算账,明白吗?”
越阡看她,眼里带鹿幼歌看不懂的东西,突然他开始哼哼唧唧,“凶哦,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鹿幼歌冷眼看他装,倏地笑起来,伸手捧起他的脸,软下来道,“大概就是有没有对象的原因?”
“你以前也没那么爱撒娇。”
越阡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迟疑,“我们像没有告白过?”
“你需要?”
鹿幼歌样子像,只要越阡说需要,现在就当场告白。
越阡缓缓低头将脸埋在鹿幼歌掌,闷声笑起来,他笑很厉害,乎全身都在颤抖。
鹿幼歌垂眸专注看他,神情没有之前的轻松,甚至有些担忧。
她怕越阡刚刚意思是,他不想活。
“吧,”越阡闷声道。
气息打在鹿幼歌掌,有些痒。
“吧,”他微微抬起额头,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是鹿幼歌,“出去让你出气,朋友。”
鹿幼歌没气,“同学,领导,朋友,朋友,非要带个前缀?”
“宋柯知道,非要让我写个两千字检讨,”骤然笑起来,到答案后,她整个人都显轻松许多,蛮横道,“你写。”
“行。”越阡笑应了下来,“我写。”
脸上笑容还在,他重重摔在了床上,直到最后闭眼之前,眼里都是鹿幼歌。
鹿幼歌保持动作,看他们很久都没动一下。
过了会,风里传来雪莉娅的声音,“鹿幼歌了吗?”
鹿幼歌低低应了一声。
越阡的身体闪烁两下,消失在床上。
雪莉娅掌管时间与空间,《转学生》副本是祂跟尤里西斯·琼的中转站,所以够将越阡接出。
鹿幼歌坐在床边,缓缓躺了下去,睁眼睛看天花板,突然开口问雪莉娅,“只要他自己意愿大,成功率很高是吗?”
地面沉默很久,才仓促应了一声。
鹿幼歌感觉不对,但是很快,她察觉官方调动新的玩家跟boss入场,只压下不安。
她将高三四班隐藏起来的同时,把自己的位置显示给。
一批一批的玩家跟boss入过境蝗虫铺天盖地朝鹿幼歌所在的医务室过来。
直播已经全部熄灭,观众不断上诉,有人甚至前往公司,却发现公司被警车包围了,无数穿制服的人进去。
他们注意到,里面甚至有120在。
宋柯他们已经确定了倪臣的身份,他们关上门窗,在教室里摆正桌椅,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突然整个教室被无形的罩子笼罩,紧接学生们趴倒在桌子上。
记忆像是一场无尽的梦。
:46.周一
七点三是高三最后一次在学校里升国旗,高三四班的班主任早早来到了教室。
老富是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比较感性,哪怕送走一批一批的毕业生,到了下一届,还是要哭一场。
“平时总是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老富抽噎道,“其实,这不是假话!你们看你们上次模拟考!考什么玩意都是?气死我了,那题型讲过多次?啊?为什么还做错?!为什么?金元宝!你说为什么!啊?”
金元宝麻利反思,“对不起富哥,我大意了。”
“你大意只写了个解?!”老富冷笑,炮/口转头对上后排体育生,“赵狄,你呢?”
“对不起老师,我也大意了。”
“你连解都没写!”老富怒气更盛,“你们的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学生们熟练低头反思。
“但是!”老富话锋一转,“也是最的一届,金元宝看事情犀利、一针血,赵狄呢,学习不太行,但是吃苦,也肯吃苦,你们教练跟我说了很多次,说你训练是最努力那个。”
“商河里有一股韧劲,支撑你往前走,不过你要,生命不靠一种气劲支撑,多看看别的风景。”
“王琴呢,你眼多哎,但是偶尔也要跟朋友交流交流嘛,生就应该多逛逛街,玩一玩,不要什么事情都憋。”
“班花很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靠自己的努力,老师相信,你一定自由。这里只是你自由的第一站。”
“鹿幼歌没什么说的,阳光开朗、积极乐观,没有一个任课老师不喜欢你。我希望你一直这样,但同时也希望如果以后遇到困难摔跤了,不要自大也不要害怕。”
……
“倪臣你故事很多,不过你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老师也没什么说的,祝你成功。”
“越阡,你刚来没多久,年轻人嘛,积极一点,别每天死气沉沉的,有问题可以想办法,找别人帮忙也没什么不意思的。”
“宋柯啊,别放弃自己的初。”
全班三五人,老富就站在讲台上,用短短的半个时,给了他们最后的寄语。
他说出每个人的缺点,但更多的还是他们身上的闪光点。
“你们都是善良的孩子,”老富说,“每个老师都这么说。”
“对了,”他看向越阡,“门卫让我谢谢你给他带豆浆包子。”
“他让我别怪你迟到。”
老富知道那个门卫都去世了,只剩下他跟一个孙子,每天省吃俭用存钱留给孙子上学。
门卫跟他说,“那伙子走读,第一天来迟到了一次,我给他开了门,后来就没有迟到了。”
“应该是哪听了我的事,每天压我关门的点来,每次压点都会给我带包子豆浆。”
“我本来以为他有,推辞不掉,后来才知道他自己也不容易,一个孤,听说养父还打人。”
“怪难受的。”
老富道,“学校知道他的事,破例给他办了餐补。”
越阡坐在底下没吭声,学生们隐隐啜泣起来。
广播正响起,告诉大家应该下去看升旗了。
老富站在讲台上面,看没穿校服的个在套校服,掏出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老富!我没有准备!”学生发现了他在偷拍,大呼不满。
老富笑呵呵收起来手机,快步往门外跑,“我下去,你们抓紧。”
一溜烟跑了。
学生们骂骂咧咧的,嘴角却都带笑,直到他们踏出教室,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一个陌生的充满危机的空间。
新人副本。
他们最初其实并不在一个副本里,甚至不人都是一个人在副本。
比如:鹿幼歌跟商河。
第一次35人团聚是新人副本结束,那时候鹿幼歌手里是一把卷了刀刃的砍刀,整个人都沉了很多,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后来才知道,在那个新人副本里,她差点死了,是一个拿砍刀的奶奶救了她,但是奶奶没离开那个副本。
商河也变了,变让大家忍不住担他会不会随时想不开自/杀。
不像第周目,大家虽然恐惧,但很快振作起来。
第一次作为玩家的他们,用了很时间才最初的阴霾里走出来。
也没有同一个坚定信仰。
鹿幼歌受那位奶奶影响,使用重剑,坚持要救更多的人。
然而大部分人,在当时唯一的坚持是离开,回到现实世界。
学生里发生分歧,鹿幼歌宋柯越阡一部分除了必须要下的副本之外,时常前往新人副本就救助那些第一次进入副本的玩家。
王琴为首的大部分同学拼了命的刷副本,往上升级,企图到神级后离开。
但哪怕如此,他们依旧是最信任彼此的一个团体。
后来,鹿幼歌偶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所以够成为神级的玩家,都在最后神级副本中失败了。
终点像就是死期。
她说服不了王琴他们,也没办法去说服,失去神级目标之后,王琴他们靠什么苦苦支撑生存呢?
所以她转变了路,她以“度陌”之名,开始匿名单排副本,悄无声息地不断往上提升。
等到越阡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去神级本了。
越阡自然不同意她单独进入,两人争执后,鹿幼歌发现越阡跟倪臣早就开始跟外界联系,越阡也到了挑战神级副本的权利。
两人一起进入了那位掌管生命的神级boss伊莱的神级副本。
副本比起之前的大逃杀或者惊悚主题而言,显没有那么危险。
是一个一个选择,他们出生开始选择。
第一道题就是,是否要诞生。
像是将过去所有的经历拿出来一一进行审判,重新选择。
人有后悔的点,重新选择就会有多诱人。
鹿幼歌前半生顺顺当当,一路掠过,最后站在是自己死亡还是奶奶死亡的节点上,无法前进。
越阡,卡死在第一道题。
鹿幼歌愧疚她人生命,为她牺牲,越阡是根本不愿意出生。
越阡的身世很简单,他是被母亲的爱慕者偷走的,也就是他那位丑养父。
他早年就知道,并且费尽思试图回到父母身边,却发现他们身边已经有了新的孩子。
他偷偷打过电话,说自己有他们孩子的消息,是人接,她说他是骗子,她根本没有所谓的丢失的孩子。
越阡曾以为自己错了,他偷偷去那位弟弟身边,拿到他的头发,做了亲子鉴定,确定同父。
他本想在找那个人做亲子鉴定,可是他远远看了那个人一眼,就觉没什么必要了。
他的五官百分之七跟她一样。
他回去了养父那,挨了顿打,饿了三天还是四天,彻底让自己忘记所谓的父母。
他来不想活。
鹿幼歌最终没有选择,她走了原来的路,“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人,不对不起另一个。”
“来没有回头路,我不会回头。”
越阡没出来,鹿幼歌强行闯进去,将人生生拉出来的。
两人过了最难的一关,最后简单了伊莱。
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伊莱是个身穿袈裟的和尚模样,垂眸看他们,像是看万物。
祂问,“选择,如何?”
鹿幼歌说,“虽然有些艰难,在前方有路标,不至于选错了路。”
“我跟她。”越阡道。
祂自己散尽了量,成全了他们成为神级boss,在最后的赠语是,“风带给你声音。”
周目时,万户他们也曾说过。
鹿幼歌成了神级boss掌控生命,越阡顺带的,徒有神级之名。
升级后,鹿幼歌摸到官方源核,发现了更深的东西。
官方也、玩家也、boss也,不过是一串参杂了人类情感的数据,但是这数据放任不管,会越来越强大,然后伤害到情绪本源的人。
他们却是意外,他们是活人进本,是官方为自己挑选的躯壳。
之所以选择高三四班,是因为班里有部分同学早就被盯上了。
班花,被压榨的重男轻的受害者;王琴,父母爱情失败后的受害者;王思萌,亲人受不公平待遇死亡,灵受到创伤的受害者……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特殊的:越阡、商河。
越阡的养父许愿到爱人的孩子,为此愿意贡献出自己的孩子。
于是,越阡父母不再记这个孩子,越阡成了养父唯一的孩子,同时是被贡献的那个。
商河了癌,父母用生命换来他的重生,他活了,父母却死了。
也是这种生命的奉献,让游戏够有一次性拉入这么多活人入副本的量。
商河在新人副本时就已经发现的这个事情。
鹿幼歌发现了这个之后,才开始布置。
按照规则,他们有两个许愿机会,但是越阡跟商河就看出来官方干出什么阴间事情。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没准备这么简单的离开。
鹿幼歌原本想两个愿望:
一:35人绝对安全。
:神级玩家拥有绝对量。
原本她准备许愿第个,因为第个很有可针对许愿者有陷阱。
让越阡许愿第一个,谁知道越阡跟她想到一起了,一步选择了第个愿望。
第个愿望的结果是,越阡失去肉/体,成为一串数据,玩家转化为boss。
鹿幼歌气要死,但也于事无补,为了加大越阡活下去的概率,她只将新到的源转赠给越阡。
之后拖延许愿时间,将越阡身体转移到安全地方。
最后许愿35人,绝对安全,一人不回到现实。
越阡失去身体,根本不可离开游戏,她许愿的时候就知道这点。
但是他们留了一个后手,倪臣成功跟外界联系上了,知外界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失踪,现在刚进行信息封锁处理。
他们需要时间研究救助。
所以这个愿望的根本目的是,为外界的救援拖延时间。
越阡的身体被托付给乙黑,为了不被官方发现,越阡排斥玩家。
后来鹿幼歌他们进入现实副本,只剩下越阡一个失去记忆,他仍旧排斥玩家,并且执念找人。
周目越阡恢复记忆后,知了一切,但时机不到,所以他根本没有提及这些事情,只是抓紧时间跟鹿幼歌在一起。
前不久,官方动作很大,他才跟鹿幼歌透露了一些,带鹿幼歌去取回他的身体。
但他发现,他的身体里,没有脏。
这也是必须将量再次转送给鹿幼歌的原因,越阡属于游戏一部分,他量虽大却要处处受限。
鹿幼歌是活人,高级boss,神级玩家,原本伊莱boss的选中者,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
学生们到了所有的信息,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还有越阡跟鹿幼歌原来的计划,以及调整后的计划。
最醒来的倪臣第一时间通知外界,一切准备就绪。
紧接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醒来了,他们睁开眼睛像变了,像还是原来的他们。
“哎,两口子太不容易了,班,回去让写一千九早恋检讨,意思意思算了。”金元宝笑道。
“那不行,”王琴手中握鼓棒,在手里翻腾,“鹿鹿怎么也是咱们班团宠,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拐走了,一千九太了,让越阡考个市前吧。”
他们没觉越阡不离开,走到现在,他们不觉会有人会被抛弃。
身体找到了,脏肯定也。
而且鹿幼歌之前说去处理私事,说不准就是处理越阡的事情的。
宋柯站起来,“市前?省前三五,都是我们的。”
这话狂了些,其他人有点萎了。
学生站起来,耳边响起鹿幼歌的声音,“班,开团?”
“开团。”
学生们各自组合散开,冲向学校各个角落,所有阻拦他们的boss或者玩家,全都一一被铲除。
学校是现实投放进来,而外界的救援早就在学校里安放了大量程序,够内部瓦解游戏。
鹿幼歌那边清理了三三四四的围攻者,体育生及时赶到,冲进去直接肉搏。
一周目玩家技加持,周目自我锻炼,两相结合,加上鹿幼歌bug一样的后盾,根本没有抗住他们进攻的存在。
很快除了他们脚下的那块地,周围全部成了纯白空间,到处是流动的绿色数据。
鹿幼歌的身影穿梭在绿色数据中,试图找出官方所在地。
其他同学也都在寻找。
可是不论怎么感受,还是寻找,始终不找到官方最后一块源所在。
“会在哪呢?”金元宝道,“如果是我,一定放在所有人想不到的地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们背诗呢?”王琴无语,“快想在哪?周边已经开始修复了!”
学校外围已经有了围墙的痕迹。
“会不会根本不在我们学校里?”学委问,“自由之都不是更有可吗?”
“如果在那,清风会比我们更快找到在哪。”宋柯道,“清风本就掌管全游戏规则,更不用说一个自由之都。”
“绝对在这里,”倪臣道,“他们外界进行检测,就在学校范围内,”不等同学发问,快速补充道,“只具体到学校,无法更具体。”
学生们失望地叹气。
“那怎么办?越阡没有脏,他会不会受到……”话没说完,鹿幼歌倏地出现在他面前,吓他一个激灵。
鹿幼歌却顾不道歉,急促问道,“你说什么?”
“什么?”学生没反应过来。
鹿幼歌,“你说越阡的身体怎么了?”
似乎没想到鹿幼歌居然不知道这件事,他以为是鹿幼歌给额外信息,她都知道。
学生求助地看向宋柯。
鹿幼歌僵脸看向宋柯,声音颤抖,“班,班,他刚刚说,是什么,是什么意思?”
宋柯抿了抿唇,艰难道,“越阡他的身体里没有,脏。”
鹿幼歌呆愣在原地,她以为越阡的危险在于重新转变成人,是冲入身体,是他自己不想活下去。
所以她才会那个态度,她是想让他振作的。
鹿幼歌根本不知道脏的事情!
回忆不是她自己加进去的,是她跟越阡通过梅洛跟画糖糖,传送给学生。
鹿幼歌想到越阡说难受,想到他说他出不去,想到他闭上眼睛前还在看她。
而她呢?
她做了什么?
她甚至没给他一个拥抱,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
“崽崽,你,”宋柯叫了她周目的昵称,上前抱住她,“别怕。”
鹿幼歌被僵硬地抱,目光落在渐渐复原的围墙上。
她没有办法不害怕。
人在一具没有脏的身体里,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