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平等了半天,对方没有反应,正要措辞怎么解除眼下的尴尬,狗蛋忽然奶声奶气的说道:“婶娘不怕,有我在,奶奶不敢打你”
薛蝉顿时放弃了纠结,一把将他抱起,“真是个小人精!”
临行前,她又梳妆打扮了一下,那真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更在那回眸之时,百媚且生,当真是闭月羞花!
“傻样,还愣着干什么!”
陈季平赶忙擦了擦嘴角的晶莹体,原来只觉得薛蝉很漂亮,却不想打扮之后,会美到这种地步,他现在有些理解那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了,有些女子的确漂亮的让人难以自持!
自从两山界变成了陈季平的封地,长寿村早就变了样,山路变成了平整的水泥路,家家户户都是青砖瓦房。
陈家的房子更是清雅别致。
有仙女来到长寿村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般飞向了四邻八村,不少人骑马骑驴过来观看。
陈二丫早就跑回家里,想要好好给未来弟媳妇亲近亲近,结果被陈刘氏撵了出去,“你粗枝大叶,说话没个分寸,别把我家小蝉吓到!”
“娘,我哪有粗枝大叶?”
“你看看你,穿的花里胡哨,你再看看小蝉,去厨房做饭去!”
陈二丫嘴里嘟囔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钻了厨房间。
屋里,陈老汉大大方方接受了薛蝉的行礼。
“明天一早,跟我去拜见列祖列宗,作为陈家媳妇,要知礼仪,守家规,知道吗?”
陈季平哭笑不得,这还没办事呢,就搞这些仪式,有点不太合适吧?
也不知道薛蝉是怎么想的,恭恭敬敬的应道:“一切凭阿翁安排!”
“好好好,有此孙媳,某就这算现在死也值了!”
我就知道!
在场之人都在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
薛蝉在陈家一共住了四天,享受到了下凡仙女、准儿媳妇、准孙媳妇,再加两界山女主的多重待遇,那真是融万千宠爱于一身。
临走,陈刘氏拉着她的手,“等见到你师父,代我向她问好,你和三郎都老大不小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那个娘,我知道了,您要多保重!”
陈季平把人一直送回峨嵋,“过一段时日,我再来看你!”
“恩,等师尊云游回来,我便带你去见她!”
“好!”
两人定下了亲事,但是女方家长没现身,成亲还是遥遥无期。
陈季平回来后,在修行之余,开始教授狗蛋和金宝简单的吐纳,他们现在还小,没必要服什么丹药,打基础就行。
更多的则是教授识字和数术,以及他前世所学的一些有用的知识,比如水为什么会变成冰,盐水怎么变成盐等等。
这一天,他正在自制的小黑板上教两个小家伙乘法口诀,忽然有所感应,“什么人在外边偷听?”
一名道装打扮的青年走了进来,先行了一礼,“岐州李淳风拜见国师大人!”
“李淳风?”这个名字陈季平可是一点不陌生,现在那位益州的袁天罡已经崭露头,估计很快就要被李二招入朝,开始他的半仙生涯,而这位与袁天罡可谓是一时瑜亮。
“国师听说过在下?”
“似乎听谁说过,忘了!”
李淳风也不纠缠,“久闻国师擅长卜算之道,今日听那演算之法,果然精妙!”
“没什么精妙的,哄哄孩子而已,你来此有何事?”
“来此想向国师请教一些易理和数术,希望国师不吝赐教!”
“你倒是直接,可是我为什么要教你?”易理什么的,陈季平可不敢班门弄斧,数术嘛,忽悠一下对方勉强能做到,但是,他可不想没事找事干。
李淳风拿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陈季平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王远知的推荐信,按理说这样的推荐信,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不过在信的最后提到一句:淳风得太清一脉真传,弘道德天尊之圣意,望道友勿要推辞。
原来是老君的门徒!
陈季平思忖,西游在即,那些大佬纷纷遣徒子徒孙过来,不是作为推手,就是来保驾护航,李淳风来此,说不定也有监视他之意,怕他横生枝节阻碍西游。
推脱?恐怕会让人忌惮,不如答应下来,不过他必须要给这家伙找点事干,不然身边多个跟屁虫可不好。
“既然是王观主介绍,你就留下吧,不过法不可轻授,我这侄儿和外甥的启蒙,就交给你了!”
教两个小孩子读书而已,李淳风觉得小菜一碟,结果第一天,狗蛋就给他一个下马威,“李先生,酒按五行划分算不算水?”
“自然是算水!”
“水能生木,为何这酒生的却是火?”说完将一碗酒点着了。
“这个”
次日,金宝又问出一个问题,“为什么铁可以浮在水面上?”
“铁何时能浮于水面?”
金宝便用铁盆做了演示,李淳风又不能答。
科学家有个通病,那就是喜欢追根究底,结果就一头扎进了“格物致知”的深坑里拔不出来了。
陈季平对他那是相当的“尽心尽力”,将前世所学几乎倾囊相授,以李淳风的聪明,当然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自己是来学数术和学易的,对方明显是不将他往“正路上带”,但是,那些新奇的知识却又深深的吸引着他,根本无法放弃。
解决了一个李淳风,又来了一个崔珏,不过对方是来求官的。
“国师的要求,某已经做到,现我欲求一地方官,请国师成全!”
“昆州已经不归我管,换成西伊州行不行,所有职位任你选!”
“西伊州太远了,还是换个地方吧?”
陈季平想了想,“潞州如何?”
潞州刺史赵慈景欠了他的救命之恩,双方一直保持联系,崔珏虽然考的一般,但毕竟有了功名,安排个职位不难。
“甚好,崔氏对驿通物流很有兴趣,不知能否参与?”
“可以!”
陈季平答应的如此痛快,出乎了崔珏的意料,在他看来驿路物流就是陈某人的心头肉,不会容他人染指,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是受家族长辈逼迫。
“你难道不心疼?”
“生意乃是外物,之前算我欠你的,如果你愿意要驿路物流,咱们之间的因果就算彻底了结了!”
“原来你担心这个,如果你想了结因果,可以把国师之位让出来!”崔珏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也可以!”
“你真愿意让出国师之位?”如果刚才他只是感觉意外,现在就是完全不理解了,国师之位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好处多多,而且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皇帝的想法。
“我与唐王的关系你想必也有所了解,当这个国师不过是行事方便一些罢了,有没有并不打紧!”陈季平对国师之位向来不在乎,他与大唐国运相联不假,没有这个国师的称号,他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些图腾神力而已。
“可笑有些人以为你霸占国师之位是有所图谋,看来都是他们自以为是了,驿路物流给崔氏一成股份即可,你我不存在因果,只欠某一个人情!”
“好!”
看崔珏走的潇洒,陈季平也暗松了口气,跟地府判官为敌,那压力也是很大滴!
之后,他去找了赵慈景,对方果然很痛快,正好潞州下属“长子县”有空缺,便让崔珏补上了,至于驿路物流的股份,给贺如龙打个招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