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前,思君一日比一日憔悴,看得白宁徽有些不解。
“出何事了,没吃饭?”他手指拨弄着重新串起来的紫晶珠链,语气温柔地问。
“没…没什么,徽,我们什么时候走?”
思君低着头,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殷修致太过可怕,如果不是自己有一个大辛王妃的身份在,他一定会折磨死她。
白宁徽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只顺着自己的安排道,“云皇发了皇诏宴请我,我明日必定要参宴,等宴席过后,我们就能启程。”
思君黯淡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被点亮,只要离开了南泽,她恢复了王妃的身份,这座羿王府,她绝不能留。
见她不说话,白宁徽便继续追问她这些年的事情。
“曼曼,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跟从前长得不一样了?”
思君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太在意道:
“被你打伤后,爹爹用他的药虫治疗我,五脏六腑的碎裂缝隙,靠着数不胜数的虫子填补才不至于破败。”
“可那些虫子侵入我全身,导致我的身体构造逐渐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思君语气平静,喝了一口茶。
“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吗?我不是花柳梦,而如今的我,不知为何,长回了前世自己的模样。”
白宁徽拨弄紫珠的手指,停顿了。
南方透着湿润的风,吹着他干涉的眸子,叫他难受。
原来,是这样。
那时的她,一定很痛,一定是恨透了自己,她最怕痛了,也最厌恶虫子,那注定是漫长而又难熬的痛苦。
白宁徽本就纤弱的身子骨,又颓败了几分。
缓缓起身,他红着眼角,回了屋子。
安王府。
殷修彦换了一身入宫的朝服,迎面撞见冲入府的殷修湛。
“殷修彦!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那个思君……等等,你这时候要入宫?”
“嗯。”殷修彦没有多言,脚步甚至没有一丝停顿。
“入宫做什么?”殷修湛没想出最近有什么事可值得入宫的。
殷修彦斜了他一眼,羡慕他活得脑袋空空。
“没什么大事,找父皇说说皇妹的事。”
“皇妹?殷陶然啊,你居然会为她奔波。”
殷修湛不见外地爬上了殷修彦的马车。
“明日宫宴,她身为唯一的公主,理该露面。”
殷修湛上下打量了一眼身姿笔挺的男人,“之前从大辛传来消息,说你失忆了,我后来再看到你,可一点不信,但现在……真失忆了?”
殷修彦眉梢微微挑起,“为何这么说。”
“你要没失忆,怎么会不记得殷陶然那臭丫头从前整日的闯祸,让你顶罪。”
殷修湛没好气地道。
殷修彦人从大辛回来后,就好似变得聪明了很多。
但在那以前,他是宫里唯一一个敢跟殷陶然那个闯祸精走的近的,反正他们哥几个,见到殷陶然都是要绕道。
殷修彦也是因为总是跟着殷陶然背锅,不得长辈们的喜欢,最后沦落到出走大辛为质。
现在竟还敢跟那倒霉丫头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