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蕾也不知道为何,皇上来了以后,大家不提和曼曼。
眼见皇上问了多遍,尹子蕾终于忍不住了,怒红着眼指向和曼曼,“皇上!是她,是和曼曼用箭射的子蕾!”
尹燕萦委屈的脸一僵,不动声色地朝尹子蕾瞪去。
这丫头真是蠢,她本打算让烨儿给个抓人的准话再提和曼曼,现在岂不是投鼠忌器了!
果然,这个名字一出。
白宁烨就感觉脑门发紧。
他就说!
怎么一出现就有道森冷如剑的目光,像背后灵一样跟着他!
“母后……下人?”
尹燕萦冷哼了一声,“怎么,她不是下人吗?!”
白宁烨撇撇嘴,懒得跟她争辩无用之事。
“和曼曼怎么你了。”他转而问向尹子蕾。
尹子蕾迫不及待地哭诉,“皇上表哥,子蕾骑马得骑得好好的,就忽然被这女人用箭射中,难道就因为我会嫁给王爷,她就嫉妒我吗?”
“呵…”
冷笑声,瞬间冻得方圆百里冰寒入骨。
尹子蕾挂在脸上的泪,被吓得停滞不动,惊恐的眼睛一点一点,挪至那个男人的方向。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王爷生气了。
尤其是,他在笑!
白崇元一直在观察着自己这个儿子,不用说,憋不住要为那女人出头了!
所有人的想法,都和白崇元一致,王爷肯定要为他的女人说话了,不管怎么样,尹子蕾要遭殃了。
一时间。
更多同情尹子蕾的目光,从四周弥漫。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白宁徽笑完,竟道——
“有理。”
手臂一环,将身后的女人搂在怀里,低头调笑地看着她。
“嫉妒人家?”
和曼曼愣了愣,随即猜到这小子耍什么心眼,眼睛一眯,笑眼盈盈,“是~嫉妒她。”
尹子蕾没反应过来,尹国舅却是迅速激动地跑到白宁烨马前!
“皇上!她承认了!她是嫉妒子蕾,这才行凶!”
白宁烨嘴角抽了两下,只觉得好笑。
和曼曼这是哄男人呢,他们以为她在干嘛。
身为内眷府的翁岚大人,不认同地摇摇头。
“善妒犯七出,王爷早晚要迎娶王妃,和姑娘还是收敛一些好。”
“听到了吗?”
白宁徽轻轻点着和曼曼的脑袋。
“听到了。”
和曼曼笑嘻嘻地抱着他。
白宁徽一脸受用,“改不改?”
和曼曼赶忙摇头,“不改。”
翁岚顿时满脸菜色,没见过如此不知耻的女人!
周围的一众夫人和小姐,眼露鄙夷。
女子该以贤惠大度为荣,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尊贵的王爷!
不必猜,王爷定然要怒!
可她们等啊等啊,就只等到王爷摸摸女人的脑袋,语气宠溺地冒出两个石破天惊的字!
“乖了。”
于是,冰封百里,晋升成石化百里!
王爷是不是疯了!
白宁烨匆忙叫停,“行了!谁负责查!”
尹家一众一下子心沉谷底,那女人都承认了嫉妒子蕾,皇上竟还不落判将她入狱…
夏侯庚上前复命。
“皇上,二人各执一词,如今要找到是否有目击证人,否则没有定论。”
“那如果没有人看到,我就白白被射了吗?”
尹子蕾通红着脸闹脾气。
夏侯庚:“若是没有直接证据,那只能由在下推断。”
白宁烨摆摆手,“那你先做个推断。”
要有人证,早就出来了,也算他们有心。
没有人证还有的辩驳,若有人证反倒禁不住打。
夏侯庚作揖后来到尹子蕾面前,“尹二小姐,你方才所言,骑马途中被射?”
“是啊。”尹子蕾气呼呼地道。
夏侯庚:“被射中后,是如何出现在地上。”
“摔下来的啊!你被射了你不疼吗?疼了不就摔了!”
夏侯庚颔首表示同意,却在下一刻,语气不解地问——
“那为何,尹二小姐身上全然没有摔下马的痕迹,就好像……”
他顿了顿,接着笑道,“好像你是自己下的马,而后坐在了地上。”
“放肆!”尹国舅大喝!
白宁烨双目瞬间凛然,“国舅爷好大的威风!”
尹燕萦预感形势不好,一眼朝尹国舅瞪去!
尹国舅哆哆嗦嗦下跪求皇上开恩。
白宁烨没有出声,就让他这般跪着,示意夏侯庚继续。
尹子蕾手心微微冒汗,梗着脖子嚷嚷,“才不是!我从马上摔下来的,摔得好而已!”
夏侯庚无意纠缠于此。
“尹二小姐可否告知,和姑娘具体在哪里方位射的你?”
尹子蕾心中极为不耐烦,“为什么要问我!她射的不该问她吗?”
夏侯庚只觉得她有趣,“和姑娘说她没做过,本官怎能问她?她若说自己远在天边,尹二小姐觉得本官该不该信?既然尹二小姐也弄不明白这事,定然是没看到谁射的你,此事没有线索,便不了了之罢。”
尹子蕾急了,“你!不是,我看到了,她就站在那,站在现在的位置!”
夏侯庚冷睨了一眼,缓缓迈开步子。
“尹二小姐,口供造假是要入狱的。”
尹子蕾身子一抖,“你说什么!我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说!”
尹燕萦气得摇摇欲坠,这傻子如此轻易就被拆穿了?
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有点不敢相信。
只见夏侯庚指着白宁徽十步开外的土地,“从脚印上看,和姑娘分明是停在了此处,你却说她站在现下的方位。”
尹子蕾大舒了口气,还以为什么事,“那我记错了行了吧。”
夏侯庚微微挑眉,“原来尹二小姐记性不好,也罢,接下来还是求教和姑娘。”
“敢问和姑娘是否会射箭?”
尹子蕾撇撇嘴,明知故问。
“会。”和曼曼乖乖点头。
夏侯庚走近看了看,“可和姑娘箭筒并没有箭。”
和曼曼笑着点点头,“对啊,我的箭早就用光了,来这的时候身上就只有弓。”
尹子蕾一激灵,“你胡说!你撒谎!”
夏侯庚没有理会,走到尹子蕾身旁拿起那根粉箭,“皇上请您过目,此箭唯有箭头一点血迹。”
白宁烨瞧了一眼,“对,要是射的话,不会如此浅的伤口。”
夏侯庚手一顿,埋怨地看了一眼皇上,居然把他一会儿的结论提前兜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