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瑶这辈子没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当然,接下来还有更好笑的。
“你能请沈溪,来我们家做客吗?”
周书琴想着快点完成父亲交代的事,快点离开。
孙晓瑶先是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忽然大笑出声。
“啊哈哈!是不是沈溪被皇上看中,当了丞相啦!!好你们周家,我要让沈溪把你们满门抄斩!!”
她冲出屋子,朝着黑色的天空,疯狂大笑。
“沈溪!你快来接我!你快来啊!”
她甩着油腻混乱的头发,身上像穿着破麻布袋一般,露出几块破损的皮肉。
不远处的周奇,有些看不懂。
这到底是成了没成?
屋里,周书琴也巴不得出去,等跑出来,她笑着和周奇招手,“爹!晓瑶她同意了!”
周奇愣愣地点点头,“好!老曹!去安排,明日一早,不不,明日宫里下朝,你就让人在宫外等着,把沈溪请来。”
轰隆隆——
夜空忽而传来滚雷之声,众人抬头望天,都知道这是要落雨了。
果然,雷声反复滚到第三声,夏雨骤至。
还未睡下的白宁徽,听着淅沥沥的雨声,像洒了一地的珍珠。
湿气从门缝窗缝钻入,他搂紧了怀中的人儿,贪婪吸取着她身上温暖的气息。
这三个月来,每每落雨,都是他的地狱。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身侧有了她,雨天似乎也是舒服的。
白宁徽感受到此生未有的心安,沉沉睡下。
待翌日清晨,他又在小妖精不安分的挪蹭下缓缓转醒。
夜里无梦,爱人于怀,他亦无忧。
长眸微睁的缝隙里,落满流光。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舒服,他松了松臂弯,就见她骨碌碌地滚走了。
白宁徽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这是自己睡了三个月,又不习惯他抱着睡了?
哼,不许。
白宁徽轻手轻脚地挪了进去,重新把人抱回怀里,温热的手心像从前那样摩挲着她,她便觉得舒心,也不再乱动了。
白宁徽眼尾上扬,她还是没变。
所以,这三个月究竟有没有人碰过她?
白宁徽垂眸看着她恬静的脸,指尖微动,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撩开她的衣襟。
她的身子素来娇气,轻掐一下都会青青红红好几日。
若是有人碰过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未留。
白宁徽动作小心翼翼,像现代人拆炸弹,呸,是拆礼物。
抽出一只手臂,看完又马上送回袖内,生怕她冻着。
直到看见腰间大块的青紫,白宁徽脸色蓦然阴煞。
冷静冷静!
白宁徽发昏的头脑,觉得腰间的痕迹不能证明什么,可接下来……
和曼曼醒来,就感觉到阴风阵阵。
耳边一听,原来是下雨啦。
“曼曼……”
白宁徽自带鬼气的脸,一下子盖在和曼曼的脸上。
“嗯?”
和曼曼刚起床,有些迟钝,打了个哈欠,一个翻身,顿时觉得好凉。
她低头一看,“白宁徽!你居然!”
白宁徽看着她裹被子的动作,心中怒气更甚。
“你躲什么,你的身子我没见过吗?”
和曼曼一愣,这才看出白宁徽不对劲。
“可你现在不能看。”
白宁徽冷笑了一声,“怎么,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和曼曼扯扯嘴角,“对啊,你现在又不能碰我,看什么看。”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这小子有点叛逆,说不能碰,万一惹怒他非要碰呢?
谁料,白宁徽比她想象得更偏激,一把掐住她的双肩。
“我为何不能碰你,和曼曼,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你的谁?”
狭长的眼睛瞪圆,声音里透着凶狠。
和曼曼狂眨眼睛,非常没明白,这两句是如何联系起来的。
“嗯……”
好,她犹豫了。
白宁徽磨牙凿齿,恨不得咬死她!
“和曼曼,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瞒我的事,说出来!”
和曼曼被他斩钉截铁的语气,莫名弄得有些心虚。
她有瞒他的事?
还真有,一大堆。
可是,和曼曼又不傻,在他没给个线索出来时,她不可能主动承认的。
“没有,我没有瞒你的事。”
白宁徽被她偷偷瞥开的眼睛,气得差点落泪。
她果然是在骗他。
“和曼曼,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赤着双目,大吼一声,吓得和曼曼肩头一抖。
她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至于吧,我犯什么事了?”
白宁徽咽下心中的泪,咬牙切齿地扯开被子,“你,告诉我,你腰上的痕迹,是哪个男人留下的?”
凉气闯入,和曼曼“嘶”了一声,顺着他的手看去。
“不是你掐的吗?”她怪怪地问。
他掐的她,还找她麻烦?这小子是不是欠揍。
白宁徽:“……”
是吗?
“那、那腿上呢?”他突然有些气弱。
“你掐的啊。”
和曼曼危险地半阖双眸,浑身凛冽的气势缓缓上升。
相反,白宁徽的气势缓缓下降,“我没碰你,我何时掐了你。”
和曼曼水蛇一般,探出细白到晃眼的手,一把掐住白宁徽的脸!
“哈~你自己干的事,自己不承认是吧?沐浴的时候,你动了哪里,要我给你描述?”
白宁徽顿时一阵懊恼,眼睛飞到他处,默默想要转过身子,当这事没发生。
他是不是有傻,乱碰她做什么,如此一来若别人碰过她,不就被盖住了。
和曼曼扭完他的脸,气呼呼地起身。
“很好很好,我能明白,这三个月你不在我身边,自然信不过我,我也不求你什么,这样的话,咱们就各过各的!不必强求!”
她飒气满满地挥开里衣,双手一次套了进去,长发一撩,收拾行装!
“曼曼…”
白宁徽飞快转回身子,“噗通”一声,将人扑倒在床。
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不要走。”
和曼曼眼睛上看,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在冲动。
随后,平静的目光转回白宁徽身上。
“我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你信不过我,就不要折磨你自己,你难道要带着怀疑过一辈子吗?”
白宁徽嚅嚅嘴,没有说话。
“你好好想想,我不可能一直将自己处在努力解释的境地,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你的心结便会永远解不开。”
“甚至,那死老头最爱作妖,他哪天再骗你些什么,你又会怀疑我,长此以往,除了感情四分五裂,我们再没有出路,不如趁现在,你做出割舍,对你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