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府里,连打十几只鸟,一群大汉烤得欢快。
“好在我们是住在将军府里,要是住在外头,哪能给我们烤鸟啊!”
东方庾懒得动手,坐在树边等吃的。
瞥了一眼那瘦骨头,他颇为不屑,“这鸟还不够我塞牙缝,老胡,去厨房提几只鸡来,鸭也行,再看看有没有鱼什么的。”
“诶!!”
老胡一下蹦跶起来,有大鱼大肉吃,他格外兴奋。
“你说我能不能吃烤青菜啊,再去帮我拿些素菜啊!”
围着火的众人:“……”
一个姑娘的声音?
“你不许吃,那不干净,带你来看看而已,要乖乖的。”
围着火的众人:“……”
一个男人说他们不干净?
东方庾一下子从地上跳起,“白宁徽!!!”
目光一个飞掠,迅速锁定阳光之下,高墙之上!
部下们也全都朝那声音的方向望去!
逆光中,男人侧坐,怀里搂着个娇小的姑娘,依偎着他。
温暖的阳光在他们身后荡出阵阵光晕。
神仙眷侣般刺伤一众单身狗。
“叫本王什么?”男人出声了。
众部将哗然,即刻单膝下跪,“拜见王爷!!”
“叫你名字!怎么!你不敢答应吗?!”
“啊~~王爷他好凶~”
怀里的女人,娇滴滴地拿脸蹭着他的胸膛,嘴角笑得阴险。
白宁徽心里美滋滋,但脸色却是瞬间冰封万里,屠戮生灵。
叫他白宁徽的名字可以,但吓到他女人,绝对不行!
东方庾完全没意识到死期将至,一见到和曼曼,就冷笑了起来,“哟,这不是本将军从山里一路抱回的姑娘吗?还睡过本将军的床。”
轰——
一道恐怖的罡风呼啸!
啪——
一棵大树发出清脆的声响!
砰——
大树轰然倒塌,对着东方庾的脑袋。
“白!宁!徽!”
还跪在地上的部将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头儿的头,即将被砸中!
东方庾气急败坏,一掌就将那无辜的树拍个稀碎!
噼噼啪啪——
破碎的木碎向四面八方喷射!
“啊!!!”
正穿过月亮门来到院里的东方夫人卢氏,白纱幂篱瞬间被飞袭而来的木头,一下打掉,露出她向一侧倒去的凌乱墨发!
卢氏整个人吓得抱住遮羞的幂篱,丰裕的身子朝着力道的方向倒去!
“夫人!小心!”
后面的丫鬟婆子,全都伸出双臂将她接住,硬生生在她快要与土地贴合时,稳住了她的身形。
幂篱的白纱,粘着卢氏受惊失血的脸,仿佛人死前盖着的一片白布,久久不见她喘气。
那头的东方庾完全没注意到,自家继母又被他坑了。
此时他正是怒气澎湃地冲向白宁徽!
白宁徽随手一挥。
嗖!
院墙上顷刻间,立起一排黑色的暗卫人墙!
他们个个魁梧雄壮,排山倒海的凛凛威势,朝东方府的众人扑面而来!
“靠!”
东方庾轻功飞一半,被这架势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们几个!也给我上!”
电光石火,部将们迅速确认过眼神,脚下一跃,拔地而起!
东方庾就不信了,他们这些征战沙场的武夫,还敌不过这些整日养在府里的暗卫?
大战一触即发,暗卫们摩拳擦掌,正是想好好打上一架!
谁料!
东方庾这头的五个大汉,凌空飞跃,一把拉扯住自家老大!
“将军!那是王爷!我们还是躲躲!”
“啥玩意?”
东方庾懵了,扭头一看,四肢被抓住,前面被挡住!
“你们这些没用的!给我滚开!!”
他怒得内力一震!左脚一个右脚一个,开始打自己人!
“让你们没用!让你们当龟儿子!”
白宁徽手臂一摆,暗卫又训练有素,即刻消失,好似从没出现过。
这威风耍的好!
和曼曼“啪啪啪”地给自家男人鼓掌,“王爷,你真棒!”
白宁徽得意忘形,脸颊一侧,探到她唇边要奖励。
“么啊!”
和曼曼痛快地在他脸上印了个大大的吻,直把白宁徽美的。
“好了,可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白宁徽回吻她白白净净的小额头,语气缱绻且柔情。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东方夫人卢氏,突然就清醒了!
王爷来了?
要回去了?
等等!
卢氏推开下人,猛地站起身!
“庾儿!!为娘听闻你直呼皇上其名,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
她一副完全没注意到王爷就在的模样,身段优柔地扭了过去!
一脚踢飞人的东方庾,顿时一愣。
双目半阖,看着自己年轻的继母,扭秧歌似的来到他面前。
又见她脑袋上的幂篱一摆,很震惊地发现了什么!
“王爷!是王爷!妾身来迟,请王爷恕罪!”
她侧着身子,前凸后翘地为墙上那位高大俊美的王爷福身。
随即又莫名呜咽了起来。
“呜呜,王爷,求您饶恕我家庾儿,他六岁没了娘,八岁没了爹,又在军中长大,脾气是坏了些,可他直呼皇上的名讳,那是因了与皇上亲厚,绝没有半点不敬之意。”
东方庾停了手上的活,环臂旁观这位继母一个人的表演。
多年不见,告状这一绝活,她还是如此拿手。
和曼曼不断眯着眼睛打量这女人,心想着是不是被东方庾削掉一半头发的那位。
她很想看看只有半边头发的人,是什么酷样,可惜被幂篱挡住了。
白宁徽承了东方夫人的状,“东方庾,该当何罪。”
东方庾挺了挺肩,“大不了请你吃鸡。”
东方夫人心中一凛,“庾儿,你怎可对王爷如此说话。”
白宁徽颔首同意,“对,这又该当何罪。”
东方庾眸光淡然地瞥了白宁徽一眼,“大不了请你吃两只鸡。”
东方夫人脸皮子有点挂不住了,王爷为何不凶他!
“要吃吗?”
某位王爷低头问着自家可人儿。
白宁徽突然好似允许和曼曼吃烧烤,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嗯……我是想吃,但还是问问七弦吧。”她乖巧道。
白宁徽柔光萦转的丹凤眸中,透出些许诧异。
他的确是意外,一直以为放任她,会让她越来越任性,越来越不听他的话,没想到她反而会知道收敛。
“二月,去叫七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