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气血逆流

好容易把早餐吃完,药凉了再热过喝下。

白宁徽免不了埋怨,“曼曼,下次不许了,耽误了喝药的时辰,你的身子好得更慢。”

和曼曼差点把药往他脸上吐。

“我劝你最好别惹我,小心我打死你!”

白宁徽笑嘻嘻地把人抱上床揉肚子。

“是是,等身子好了,任由你打。”

“哼!”和曼曼把他手推开,“去,把花旭尧叫来!”

白宁徽撇撇嘴,不情愿。

和曼曼干瞪他也不吵。

她也没办法一直维持着愤怒,身子都累了,脑袋都不舒服了,只能搞起冷战。

白宁徽倒没为难她,闷着脸撒个娇,便让二月去安排了。

早饭吃到中午,午饭便不得不往后推。

和曼曼刚回来,白宁徽新鲜劲还没过,缠着她又窝回床上,硬是躺到了二月来催午饭。

和曼曼整一个生无可恋脸,“我都说你别梳头发了,瞧!又乱了!”

她可是很烦恼头发乱糟糟的。

“不如干脆剪个短发拉倒。”

白宁徽猛地掐住她的脸,“不许乱来!断发是要与我断情吗?”

和曼曼龇牙咧嘴,下意识就想说不是,但思及他把自己锁了起来,就不想说话。

白宁徽心中一痛,掐的更狠,“不回答我?”

和曼曼感觉脸要废了,气得想哭,“不是!烦死了!你走开!”

白宁徽这才松了指腹,替她揉着。

“哼,曼曼你便是学不乖,才总遭皮肉之苦,可知错了?”

和曼曼蓦然脑中一片晕眩,身子一软,缓缓脱离他的手,滑入床中。

她的身子很轻,床褥很软。

倒下时,甚至没有多少声响,半点不突兀。

白宁徽一愣,看着她平静的模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曼曼?”

他俯下身躯,揉着她红彤彤的脸,轻声唤她。

见她没有反应,却是习以为常,“曼曼,再不起身,便要错过和花旭尧见面的时间了。”

床上安静的女人,粉色的衣裙不染尘埃,沉寂得仿佛时光停止。

白宁徽心中忽然一阵慌乱,“曼曼!你别吓我!二月!叫七弦!”

二月没有叫,七弦正端着药碗走在眼前的院子里。

只是那速度……

二月有点看不过眼,黑影一掠,出现在七弦面前,将药端过,一脚把人踹进了屋。

“七弦!过来看曼曼怎么了!”

眼看七弦要扑在二月精心准备的午膳上,二月又是一个极光掠影,一手端碗,一手拽住了七弦的后腰带,再顺势一带,把人丢进里屋。

七弦骨碌碌地滚了进去,被白宁徽顺利接下,将其手一提,与床上之人的腕部,稳稳对接。

七弦就这般莫名其妙地开始看诊了。

“王爷……姑娘气血凝滞,怕是有危险。”

白宁徽长眸一寒,“要怎么办!是不是要喝药!”

七弦脸色凝重,随即点点头,“先喝,属下替姑娘行针通气血。”

原本饭后才喝的药,立即被白宁徽端来,“太烫了!这如何喝!”

二月会意离开取了凉水泡汤碗。

七弦只能先施针,先为她的头部颈部和心脉以极快的速度,布满银针,再替她周身各大经络疏通。

白宁徽小心翼翼地给她一口口喂药,一下不敢动到银针。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白宁徽焦头烂额,七弦汗流浃背。

直到七弦一声长气叹出声,白宁徽才勉强跟着松了口气。

“如何?”

七弦缓慢地收针,“王爷今日姑娘药喝迟了,再被您气到,本就不畅的气血逆流了…”

白宁徽:“……”

“再让姑娘歇一会儿,叫醒她便好。”

七弦沉着脸,并不好说重话。

王爷身体也不好,自己不想刺激他,可这情况委实不妙。

姑娘回来后,王爷的身子是好转了,但她的身子却一落千丈,这让自称神医的自己,脸面往哪搁。

白宁徽神情恹恹地坐在床边,他也不想。

“七弦……”他垂头丧气,喃喃出声,“你老实与我说,曼曼的身子究竟什么状况。”

回来的时候看她活蹦乱跳,他便以为她健康极了。

即便七弦说了气血不足体质虚弱,也仅以为是平常人那般走路会累,肤色较白罢了,可现下这种情况,他当真始料未及。

七弦又叹了口气,将被子给床上之人盖上温血,这么热的天,也就这两人能还受得了棉被。

“至少昨日还成,今日可以说,气血亏了一半有余。”

白宁徽身子一抖,本就瘦塌的身形,更是垂了下来,好似佝偻的老人。

七弦有些不忍,却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清楚,免得王爷做得太过了。

“其实……为姑娘留药之人,想来很照顾她。”

他刚开了个头,白宁徽身子便涌出了戾气。

“王爷,属下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姑娘的身体,和她的药。”

“那人不仅将姑娘身体调养得很好,至少给属下三个月,不说那毒是否有办法,就说这将死之人,调养到生龙活虎,能跑能跳还不喘,是真的很难。”

“再说那药,您可知其珍贵,属下用了多少千年人参,一日三顿给姑娘灌下去,也不敌她一日仅吃那一颗来的管用。”

白宁徽一愣,“所以她会晕,是因为你药不好?”

七弦气得跳起来,“不是!是因为王爷你气她!”

人参补的气,全撒到您身上了!

白宁徽赌气地扭头,就是七弦的药不好!

七弦吸气吸气再吸气,不能跟王爷争辩,他懂。

“王爷~~属下的药是差了一些,但只要您不气姑娘,她便会慢慢好起来的,可您若一意孤行,到最后也只能将人送去那位……老中医手里。”

“你说什么!”

白宁徽炸毛,手臂一直,目标直指七弦的脖子!

七弦吓得身子一歪,来个扑倒闪避。

白宁徽被他激得大怒,不可能放过他,弯腰一扯,掐着他的后颈将人扯了起来!

“王爷!属下所言皆发自肺腑!您再生气也无用,三个月前,若您也是一意孤行要将姑娘抢回,属下断然也是束手无策,三个月后,属下当尽力而为,却还请王爷您配合啊!”

白宁徽牙龈险些咬破,“那本王养你何用!!”

七弦这就不高兴了,“王爷,生死有命,我们医者不过是竭尽所能,并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若没有那种级别的人在,他的医术在天下范围内定然是死的人,哪还能活。

可这人与人之间,最怕比较,本来注定要死去的姑娘回来了,那他就被比下去了。

白宁徽死死瞪他,“生死有命?看来你小子是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