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禁锢

白宁徽刚要脱口而出“不等”,便想起自己答应过的事,若是身子未好,岂不是连洞房都办不到了?

“罢了,等一个月,一个月后立即成婚。”

白宁烨满意地点点头,皇兄果然在意自己是不是最俊朗的。

白宁徽话刚说完,正要赶人,屋里就传来极细的呢喃。

“嗯……?”

他耳朵灵敏,身姿灵动,呼的一声人影晃过,白宁烨两人面前就没人了。

白崇元眼睛瞪得比牛大,“人呐!”

二月迅速上前关了屋门,旋身立在门前当门神。

白宁烨撇撇嘴,“走了走了,父皇你不走吗?”不走他就自己走了。

“走什么走!你不觉得你皇兄不对劲吗?”

白宁烨耸耸肩,“是比从前精神啦,怎么了?”

白崇元侧头寻思,觉得是这样没错,但是……

“你不觉得你皇兄对为父态度很差吗?”

白宁烨眼睛一斜,觉得这老头才真是不对劲,皇兄态度要是不差,他就不是皇兄了。

“父皇你若无聊呢,我给你买几个话本看,但我现在要去上朝咯,再见哦。”

白崇元气得跳脚,“站住!谁允许你走了!快给老子说说那什么婚事!”

屋里,白宁徽揭了披风,窝进暖融的姑娘身边。

“啊……”

和曼曼刚巧睡热了,感受到身旁有个凉凉的东西,甜笑地搂住。

白宁徽被这一抱,抱得春泉涌动,舒服得不禁叫他叹息出声。

失去过后,他对她的执念更是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白宁徽那双裹挟进阴暗里的恐怖长眸,泛出幽冷的光。

渐渐的,等怀里的人儿又睡沉过去,白宁徽缓缓起身……

天光大亮,和曼曼睡了很久,终于被孤单的某人吵醒。

“曼曼?”

白宁徽本想等她睡到自然苏醒,但眼见日头都要上至最高处了,她竟还不醒,不免有些担忧。

七弦过来给她把了脉象。

“姑娘气血亏虚,嗜睡是正常的,看来这三个月伤到了根本,还需多加调养。”

白宁徽一时间心疼不已,将人搂抱着继续轻声唤她。

七弦看着他,支支吾吾,“王爷……趁姑娘还未醒,属下有事禀明。”

白宁徽猛地瞪了过去。

不用猜,这种态度又是坏话无疑!

七弦脸色微苦,“王爷该说还是要说的,姑娘如今身子虚,您可……别冲动。”

白宁徽闷闷不乐,“我暂且不碰她。”

七弦小心翼翼地接着往下说,“即便您身子好了…”

白宁徽一个怒起,“我身子好了还不行?”

七弦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姑娘的身子弱,未调养好之前不能有孕,王爷您……”

白宁徽刚要踹过去的脚一顿,双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不能有孕……你的意思是,还需要服用避子汤?”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糟糕了。

要知道,他早决定不顾她的意愿,必须现下立刻马上怀上孩子,如此才能将她的心稳在他身边,做任何事都会有所顾忌。

可白宁徽没料到,七弦还有更糟糕的消息等着他。

七弦目光闪烁,脚尖点地,不知不觉地退出了一步远。

“王爷,避子汤,会影响姑娘恢复,故而……”

轰——

白宁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脑袋中有炸弹在这一刻,猛烈炸开!

“你小子,说什么!!!”

不喝避子汤!还不能让她有孕!难道是叫他不要碰她?!

七弦这小子是该死了吧。

七弦就知道王爷会暴怒,但他能怎么办,自古医者都是苦命人。

“王、王爷!!姑娘好像醒了!您您快看看她!”

眼看某头野兽要向自己挠来,七弦疯狂大叫!

果然,白宁徽一下就扭头去看了。

这一回头,恐怖狰狞的面孔,霎时一变!一张尽全力完美的容颜和笑容,呈现在和曼曼眼前。

七弦看得一愣一愣的。

和曼曼像只慵懒的小猫,眯着眼睛喜滋滋地伸懒腰。

一睁眼,就见容光焕发的白宁徽对着自己笑,她手臂顺势一揽,勾住了他的脖子,全身畅快。

“小懒猪,再不起身,就要等着吃晚膳了。”

白宁徽欣喜地环过她的腰身,温存地抚着她的身子,温柔得都不像白宁徽这个人了。

和曼曼不自觉地揉着脑袋,“是吗?我睡这么久吗?你可以早些叫醒我的,夙……额咳咳……那位老中医说,我不必睡这么久,会伤脑。”

她也就回凤京的路上有些不规律,在夙不寒身边时,都是按时睡觉按时起床的。

可白宁徽却是神情一沉,眼中浮现戾气。

“他说的,你就这么信?”

“咳咳……王爷,这话有道理。”七弦不怕死地提醒。

熟睡时,血液流通缓慢,睡得过久的确不利于恢复,严重点还容易出事。

“滚!”

七弦脖子一缩,“那王爷,您的药是紫色的那碗,姑娘的是粉色那碗,用过早膳喝。”

说完,一溜烟跑了。

白宁徽满脸寒霜,甩了怀里的女人,气闷地起身。

“还躺着做什么,快起来给本王更衣。”

和曼曼:“……”

完了,她有预感这事过不去了,她还以为老中医的形象,白宁徽不会抗拒才是,眼下看来夙不寒的事,一句都不能提。

和曼曼抿了抿唇,神色变得极淡,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却在掀开后,整个人震惊了!

“白宁徽,这是什么。”

她身子微微发颤,滚烫的皮肤几乎在一刹那,凝成寒冰,浑身透着难以言喻的冰冷。

那双白皙的脚上,赫然捆着被某种动物皮料包裹着的……

脚镣!!!

白宁徽扫过她美丽的双腿,一侧嘴角渗人地勾起。

“曼曼,这是你任性离开我三个月的惩罚,你这般聪明,难道不该想到吗?”

和曼曼紧着唇角,毫无温度的黑色眼睛,缓慢地抬起。

随后,她忍不住笑了。

笑得刺眼而悚然。

“白宁徽,你这是在告诉我,我不应该回来,对吗?”

白宁徽瞬间被激怒,他一下扣住她的双臂,撕心裂肺地大吼——

“和曼曼!!你就算要恨我,也必须乖乖留在我身边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