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不寒话音一落,屋里屋外三个女人的眸子,竟同时撑大了!
却只有和曼曼能笑得出来。
小短腿,嘚嘚嘚地跑过去,当着云诗浮的面,就跟夙不寒嚼起了耳根。
“你没开玩笑吧,你哪有教我几招,我敢对天发誓,我打不过她!”
和曼曼没啥功夫本事,眼力见还是有的啊,这红姑娘一招一式利索强横得很,短剑耍得风声呼呼呢。
“没出息。”
夙不寒扯了她的脑袋,跟石头有一拼的指关节,清清脆脆地敲下,接着马上拉着她嚼耳根。
“你拿她练暗器,瞧,桌上碗筷随你用。”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当本小姐不存在吗?!”
云诗浮暴怒,收起短剑一条火红长鞭甩出——
啪!
夙不寒拉着闺女,轻描淡写地躲开。
“去吧,别浪费了。”
狠心的老父亲,心安理得把自家小羊羔一把推到鞭子前!
和曼曼整个脸都臭了。
云诗浮简直不敢想象,这女人真的对自己有威胁!
凉夜他竟然!竟然叫她来打自己!
自己堂堂红云宫少宫主!
所到之处,无人敢不敬!无人敢轻视!无人不高看!
这两人、这两人!凭什么!
云诗浮气得头顶冒烟,她高高抡起长鞭,狠辣的目光紧紧定住那张狐狸精的脸——
啪!!
和曼曼后背被人推上,整个人往长鞭的方向送去。
她一个激灵,慌慌乱乱地溜了溜了。
夙不寒心中暗自叹气,这胆小鬼铁了心要逃,那云诗浮还真没本事打着她。
他烟波流转,暗自想着歹毒的计谋。
忽然,长鞭猎猎生风,眼看又要落下,夙不寒眉尾一挑,指缝中出现一根筷子!
啪!!!
“嘶——”
和曼曼蹿上房梁之际,只觉得屁股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抽,好痛好痛好痛~~
啪嗒。
筷子落地的轻微声响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和曼曼扭头便是一个怒目!
外头的风素素看着这一幕,心中畅快无比。
她就说,公子怎么能叫个捡来的女人,去打红云宫的少宫主,这看来是个阴谋呢。
对!只要那女人敢打,公子一定会借机教训!
和曼曼不知道自己被耍了,瞪着云诗浮咬牙切齿。
“你还敢瞪我!!”
夙不寒出手的角度,云诗浮没发现,见那女人还敢跟自己耍脸色,她气笑了。
“我让你瞪我!!”
红艳艳的长鞭再一次高高抡起!
屋中的器物都在这几下威风凛凛的鞭挞后,抽得破败不堪。
和曼曼一个翻身,落地“嗖嗖嗖”地捡起数块盘子碎片——
“我去你丫的!”
她手臂后弯,使出吃奶地劲砸出!
风素素激动地手脚发颤,来了来了,公子定会教训她!
视线一转,软塌上的夙不寒,果然不悦地起身。
“啧!我是这般教你的?”
风素素:(?-?)
那碎片就飞了两步远,离五步开外的云诗浮,差得够远。
云诗浮原地笑抽,“哈哈哈!你是不是傻子啊!扔东西都不会,哎呦喂,我的肚子,你先扔哈,我笑一会儿再打你。”
和曼曼一个灵光!
她快速下蹲,将劈成一半的大碗粥,直接甩过去!
碗没甩出去,可里头的粥,却是被甩飞好远~
啪…
云诗浮抱肚大笑的间隙,感觉一滴黏糊糊的东西贴在了脸上,她还没来得及摸摸看是什么,面前一团白花雀跃地朝自己招手。
啪啪啪……
“啊!!!”
云诗浮漂亮的脸蛋啊!火红的衣裙啊!在这一刻,好不张扬。
“贱人!我杀了你!”
“哼哼!来啊来啊!”
和曼曼朝她略略略后,再一次得意地满屋子乱跑。
路过个物件,她就拿起来丢云诗浮。
风素素:(?-?)
公子……真的不打算教训她吗?
夙不寒打算吗?
不打算。
他还差点以为方才那粥便是终极大招,用完就没了呢,还好,自家闺女还知道继续反抗。
就这样,老父亲又安稳地坐下了。
整个屋子尽是噼噼啪啪的声音。
和曼曼丢一个,云诗浮就抽飞一个。
“真难缠。”
和曼曼一边躲着胡乱翻飞的鞭子,一边要找东西丢她,找完还得转身寻机,怪忙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和曼曼撇撇嘴,几个轻功飞速出现在云诗浮身后,她抓起一个完好的凳子,哼哼~
砰——
“啊!!”
云诗浮整个后背被砸中,发出一声不小的撞击声,一听就很疼。
云诗浮被砸得扑倒在地,凄惨无比!
为何?
因为地上一堆被她鞭子抽碎的瓷片木屑砖瓦,这一扑!啧啧啧……
外头的风素素暗暗退后再退后,真是好险,和那女人起冲突的不是她。
“哇——好痛!凉夜!快救我!”
云诗浮眼泪哗哗地流,对着软榻上斜卧的完美男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夙不寒风华绝代的眉目中,染上了一丝不满。
“红云宫少宫主,不过如此,这样便起不来了?”
云诗浮探出的手瞬间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
自己一个姑娘,受伤了难道他就不能怜惜一下吗?
云诗浮气愤地趴起,“凉夜!你什么意思!我在你屋里受伤,你必须赔!”
夙不寒交叠的腿,换了个姿势,语气轻慢地道:“这哪是我的屋子,这是我家丫头的。”
唰——
云诗浮和屋外的风素素,四只眼睛,齐刷刷地射向和曼曼。
和曼曼手上刚拿起个花瓶,两只手一松,赶忙摆手。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他家丫头很多啊,我猜是外面那个的。”
风素素心头一紧,气恼的眸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期待,望向自家公子。
这虽只是个屋子,可有别人家一座宅子那般大,是公子夏日最喜欢的住处,当初造此一个便花上了万金。
当然这屋子不说,光看蓝湖,买下加建造,都花了数十万。
整片环山打造工期之长,公子自己都才来过三次。
断不可能说送就送。
“呀,不是你的吗?这少宫主毁坏了屋中六万多两的物件,看来不能赔给你了。”
“什么!!!”
和曼曼又回到花瓶的手,猛地一缩!
“好你个泼妇!竟敢把我屋子搞成这样!快,快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