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么快就要穿帮了?
相西洲郁闷的要死,这孙晓瑶哪来事这么多!
他灵活的脑子飞速运转,有了!
相西洲再一次恢复神采飞扬……
不对不对,这会儿要用的是凄苦的表情。
相西洲赶忙换脸,看得衙差十分佩服。
“官爷有所不知,奴家乃是那刘莉在外私自生下的女儿,俗称私生女。”
衙差:“那我刚刚问你,你承认你是孙晓瑶?”
相西洲撇撇嘴不悦,“都说是私生女了,上不得台面,奴家连户籍都没有,哪敢报上自己的姓名。”
这话编得还挺顺。
可惜衙差不听,“管你是谁,不能进。”
“嘿!”相西洲袖管撸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娘明天要死了,你有没有点良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
却在这时,府衙内传来奔跑声。
衙差回头一看,“呵,瞧见没,那才是孙晓瑶!”
相西洲瞄了一眼失了魂一般跑出的女子,他身形一闪,“姐姐~~”
衙差和暗卫俱是一颤。
孙晓瑶猛地撞上他的身板,好痛!好硬!
她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就被撞得疯狂倒退。
相西洲一把拉扯住,“姐姐,我是、我是……”
他眼珠子一转,“我是晓西!”
孙晓瑶怔愣地抬头,“你是谁?”
相西洲抿唇柔笑,“姐姐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娘亲在外头生的女儿,我小时候还见过你呢。”
孙晓瑶眸子陡然大睁,“你!你爹是谁!”
相西洲被她问倒了,他垂眸想了想,随即苦涩着脸,摇摇头。
“不知,娘亲不肯告诉我。”
孙晓瑶没想到刚刚才听说亲娘有个姘头,出来就见到她生的野种。
“你叫什么?”她咬牙切齿。
“姐姐我叫晓西。”
相西洲也没想到,这姑娘接受程度这么高。
“瑶姬瑶姬,你叫晓姬,真是好名字……”
孙晓瑶恶狠狠地琢磨,突然,她双目含恨,看着仇人一般瞪着相西洲。
“你滚!不许叫我姐姐!”
相西洲总觉她口音怪怪的,“别啊!我要进去看娘,姐姐你带我进去吧!”
孙晓瑶被他拉扯得走不了,气得拼命捶打他。
“你滚你滚你滚!”
“做什么呐!要闹事是不是!”
衙差看不下去了,出声威吓。
相西洲抬头间,手就被孙晓瑶咬了一口,他眸光一凛,狠厉地将人甩了出去。
衙差直觉这女人不对劲,手掌不动声色地覆在腰侧的佩刀上。
相西洲恼火极了,他就不应该跟这些废物周旋,一个轻功飞进去不就得了吗?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另一侧的衙差也大步赶来帮场。
相西洲缓缓下阖深邃的眸子,手中运起内力,自信能一掌一个,把人拍死都行。
“完了,我们要不要帮忙啊?”
“帮什么帮,相公子人命官司不少,这点小事他在行,我们可不能胡乱出手。”
“呃……你们不提我都忘了他是杀手。”
远处暗卫碎碎叨叨后,决定随他自由发挥,暗卫又不是良民,除了自家主子,别人死活与他们无关。
可接下来,奇怪的事发生了。
相西洲手臂堪堪一动!
噗通通——
微风拂过,两个衙差干干脆脆地跌倒在地。
!!!
“我!我功夫这么厉害了吗?”
相西洲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耷拉的两根手臂。
“哇——不愧是凤京第一杀手,这相公子数日不见,功夫当真叫人望尘莫及啊!”
远处的暗卫忍不住鼓掌了。
“嗯,确实了不起,看来要回去跟四离大人汇报,再请相公子莅临王府指点一二了。”
相西洲不知道自己又被王府的人盯上,眼看两个碍事的家伙都倒了下去,他胸膛一挺,明目张胆就从大门进去了。
被甩在地上的孙晓瑶瑟瑟发抖,踉跄爬起就跑。
相西洲在顺天府绕了几圈,终于确定了牢房的位置。
“停下!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就往里头闯!”
牢房门口有狱卒,相西洲心力交瘁。
“大哥,我是孙晓瑶她妹晓西,我要进去见我娘,外头大哥都放行啦,你怎么不放?”
狱卒顿了嘴巴,上下细看这女人。
瞧这身材高大手长脚长的,瞧着比那刘莉还高两个头吧,这能是她女儿?
可狱卒没想明白,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他扶额甩脑,面带疲乏之色。
相西洲眼睛一亮,“这大哥累成这样!快来歇一歇!”
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相西洲扯了人就往墙角一带,自己进去了。
还挺顺利嘛。
相西洲嘚瑟地扭动翘臀,一脚踏进只有一人大小的地牢小门。
才一踏进,他终于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刘莉……
长什么样啊!
相西洲卡在门口,不上不下。
很快的,他就释然了。
大不了一个个问过去。
大摇大摆地踩下石阶,相西洲来到阴暗的地底。
“刘莉!刘莉你在哪!”他边走边嚎。
“谁!谁在那!”
相西洲没想到,地牢里,特么的还有这么多狱卒!
他一溜烟下来,一块大的空地上,摆了几个案桌,桌后坐着一本正经的司狱长和属下们。
数道视线,全都盯着相西洲。
相西洲惊得向石阶上倒退。
这些家伙,不睡觉的吗?
司狱长有趣地看着那女人,瞧他眉清目秀,有几分姿色。
“莫不是你们谁叫的花姑娘?”
狱卒们窃笑了两声,没有回话。
“谁是花姑娘!你才是花姑娘!”
相西洲气得直跳脚,他平生还是头一次被人用那种眼神看,妈的!恶心谁啊!
司狱长嗤笑了一声,剑眉缓缓上挑,“不是花姑娘,那这么晚来……”
他的目光从相西洲上看到相西洲下,“打算劫狱?”
相西洲稳了稳气势,“不是!我是来看人的!我娘刘莉,我来看她!”
他深邃的眸子极为暗沉,若是他们不同意,逼得自己出手,便和劫狱也没啥分别了。
狱卒们互相交换了眼神,最后全都看向司狱长。
刘莉这个名字,近来太敏感,凡是和她有关的,都必须往上申请和通报,所有的问话处置,几乎都由皇宫直接下达,连府尹大人都无权过问。
一时间,空气中似有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