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曼这么猛,反倒吓了夙不寒一吓。
脑袋还不大好呢,这么大动作可不行。
他这回没给打气,坐在她身旁给她检查着脑袋。
和曼曼就这么坐一下,把她半辈子的力气都花光了,鼻子不停吸气呼气,好像头牛。
明明感觉自己要跌倒了,却为了赌气,死死撑着不摔。
她不是小呆瓜!
两人在山里隐居着,却不知外头的世界,因为这两人,乱成了什么样。
瑄王府里,自建府以来,从未有过如此黑暗的时刻。
“王爷,灵虺宗的人,已经撑不住了。”
府牢中,负责刑罚的六肖,汗流浃背地跪在地上汇报。
他从来没有像这两个月,如此惧怕看到王爷的眼睛,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救过来,再打。”
听到六肖话,宛若行尸的白宁徽,重回恢复了死神般的凶狠。
他所在地方,皆成了炼狱。
灵虺宗的人,根本不知道任何情况。
可白宁徽知道,是灵虺宗的人干的。
否则不会在官兵到的时候,巢穴里连一只蚂蚁都没有。
如今府牢里的这几个,还是三思设计用他们布在凤京的眼线,引诱出来的。
“是。”
六肖心里头满是无奈,却还是郑重地应下,起身去办。
如今王爷,为了能让心里好受一些,每日待在府牢看他折磨这几人。
一到快不行了,连灵芝和人参都舍得拿出来救人,就为了不断折磨。
“王爷,皇上来了。”
二月下了地牢,沉声道。
白宁徽幽幽看了眼他,“让他自便。”
很快,白宁烨自便来了府牢。
“皇兄,今日春光明媚,我们去骑马射鹿吃小兔啊!”
白宁烨简直怕死了,却还是壮着胆子,脚尖点地,猥猥琐琐,走了下来。
“滚。”白宁徽没有二话。
就这么一句,就让当今大辛最尊贵的男人,有了想滚的心。
苦苦地咽了咽口水,白宁烨委屈地来到他身边。
“皇兄,你……不如就……”
话还没说出一点点重要部分,就被来自黑暗地狱的恐怖目光,给硬生生憋回肚子。
白宁烨彻底绝望了,皇兄为什么可以一句话都不听呢!!?
都两个月了!
这人如果不是死了,也一定是被圈禁了!
总之……回来的可能性太小了!
“给我滚回宫。”
想到那日便是因为这两个皇帝出宫,才招来了刺客,最后导致……
白宁徽就恨透了。
白宁烨好伤心,“皇兄,南境大捷,你就开心点吧。”
白宁徽猛地站起身,快步离开地牢。
白宁烨屁颠屁颠跟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见白宁徽脚步飞快,瞧着似有天大的急事,最后却来到了厅里。
开始吃饭。
白宁烨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近日来太忙,父皇又被枕边风吹着,派人盯着他不让他出宫,结果也不知道现下王府什么情况了。
再看皇兄身旁,竟然有了侍女!?
白宁烨还没从一个震惊中回神,马上迎来了另一个震惊。
他自觉地坐下,仔细打量。
“穆元瑶!!!”
“安静!”
白宁徽狠狠嚼着蹄髈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仇人的肉。
白宁烨脖子一缩,委屈的表情又上来了。
见亲哥不理他,他默默看向二月。
二月会意,给他上了碗筷。
气氛恐怖的一餐结束,白宁徽依旧回到了地牢。
白宁烨没有跟下去,而是拉扯着一痕去探消息了。
“说,发生什么事了。”
一痕嚅了嚅嘴,“王爷刚刚去吃饭,现在回地牢。”
皇上不是跟着吗,怎么还问。
白宁烨一跃而起,一掌拍歪一痕的脑袋。
“朕问你的是这种事吗!你脑袋长的做什么用的!不如切了当西瓜!”
一痕无辜地看着他。
白宁烨没好气,“朕是问你,皇兄为何主动吃饭,为何穆元瑶跟在身旁伺候?”
这要是他家和顺,哪还用得着问两句!
可一痕的表情显然更无辜了,王爷的想法,又不跟他们分享的!
“回皇上,突然就这样了,好像想开了,穆公主是窦王后硬拉扯来的,王爷就让她在跟前伺候了。”
白宁烨蹙眉,“何意,皇兄看上她了?”
一痕闻言,变得神秘兮兮,左顾右盼完才偷偷低声道:
“不是,王爷可狠了,叫她没日没夜的干活,动辄打骂,穆公主开始还哭,如今都哭不出来了,瞧着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
白宁烨惊骇,随即低头,在心中默哀。
这怀柔王后不知为何这般想不开,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偏偏看中个阎罗王。
“诶,对了!”
白宁烨又想起一事,他开心地看着一痕,却马上戒备地收声。
纪夫人养了只白猫取名叫曼曼,这事要不要托一痕在皇兄耳边吹吹风呢?
但是一想到皇兄如今这么可怕,也搞不懂对那丫头什么态度。
万一……
白宁烨面色难得这么沉重,南境打战都没有此刻形势严峻。
皇兄万一知道那猫的存在,会不会抢回来折磨呢?
想想就害怕。
初春暖阳高照,白宁烨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于是,他匆匆离开,做贼一般,来到了猫市……
相府。
三姨娘赵丹来到二姨娘杨玉玲屋子里。
“你个不要脸的!居然派自己的丫鬟勾引老爷!”
赵丹指着杨氏大骂。
杨玉玲气急败坏地拍桌而起,“含血喷人!”
“你还不承认,我家翠红说,看到你身侧的丫鬟方方从老爷屋里出来!头发都是乱的!”
杨玉玲不信,“方方!你进来!”
门口的方方眼里含泪,跪倒在地。
“姨娘…”
“告诉赵姨娘,是她们看错人了。”杨玉玲气势冷然。
方方却一句话都没说,暗自垂泪。
“呵!”赵丹给了个翠红眼神。
“杨姨娘,奴婢没看错,是方方从老爷屋里出来了,不只是头发,连衣服都……”
“闭嘴!”
杨玉玲凶狠地打断。
随即转眸,“方方!说啊!”
方方抬起脑袋,眼里除了泪水还有绝望。
说时迟那时快,方方脚上一撑,竟是要朝后头墙上撞去!
“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