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辛边境军队,占地面积超大,驻扎着二十万大军。
此刻,军队高高的拒马前,两人拉拉扯扯,很不雅观。
“真的要去吗?”
殷陶然撅着嘴,扯着自己的手腕。
“对,都到了边境,我们无路可逃,你还想被追杀?”
汤其司冷面冷脸,抓着她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不容她放手。
殷陶然气恼,“万一要杀我的人!就是这里头的人呢?”
汤其司脸色微沉,这不是没有可能。
“我一路护送你来,你也该信我,不会叫里头的人伤你。”
殷陶然美眸雾染,她是可以信他,却还是害怕,他只是一个人,里头是很多很多人啊!
汤其司见她还是不愿意,高傲如他,又不想用强的。
无奈之下,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件事,叫她宽心。
殷陶然的耳朵微微泛红,有些怀疑地问,“真的吗?”
“你还真以为我是神,可以不喘气地杀那么多人?”
汤其司好笑地看着她。
“可……有这么厉害吗?”殷陶然抿了抿唇,用眼尾瞧他。
“不然呢,这回我是有任务在的,不仅仅是送你,这军队你不跟我去,我也得去。”
“啊?那我!那我跟你去!”
殷陶然环住他的粗手臂,紧张地说。
她可不能一个人待着啊,这不是送死嘛。
算了算了,就信他一回吧。
汤其司微眯鹰眸,没想到最后这句派上了用场,早知道只说这一句了。
两人来到站岗的士兵面前,汤其司拿出他的令牌,果然很快就进去了。
军队中,将军府。
“阿司!你这孩子!居然大老远的跑来了!也不给叔叔写封信!”
南境大将军,隗勇,是汤家曾经的老部下。
殷陶然怔愣地看着这位胖胖将军,热情抱住汤其司。
她心中大定,太好了,这里是安全的!
“哦?这位是?”
隗勇色眯眯地看着殷陶然,又色眯眯地看着汤其司。
汤其司不喜欢这样的目光,挡在殷陶然面前,看了一眼她,回头说道:
“是内子。”
殷陶然抓着他背上的衣服,身子一抖,羞红了脸。
隗勇一脸果不其然,“明白明白!这是来玩的?”
汤其司神色微顿,“带了父亲的话来,之后与您单独商议。”
隗勇面上一抹不耐,转瞬即逝。
之后马上殷勤道,“行行行!一路周居劳顿,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叔叔给你接风洗尘!”
汤其司点点头,拉起殷陶然跟着下人离开了。
隗勇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满面的笑容眨眼不见。
回到指挥室。
沙盘前,站着他手下几位副将和军司。
周副将是其中最年轻的副将,看到隗勇一脸阴沉,他打趣道:
“我们的大将军这是怎么了,汤家那小子该不会敢给您脸色吧。”
其他三位副将不动声色地交换眼神,除了周副将,他们三个都是汤家旧部。
看着这位自己一手提拔的副将,隗勇不在意地摆摆手。
“他还不敢,倒是没料及,汤成武还想着回南境。”
尽管汤其司没说什么,隗勇也已经领会了。
“噗!汤成武啊,都多少年前的人了。”周副将忍不住嗤笑。
包副将严肃着一张脸,“这回南境有战事,他大约觉得是机会。”
隗勇感慨地叉腰,看着沙盘摇摇头,笑着说:
“他人在皇城,在皇帝面前说话的机会多得是,说不定啊,过几日就要冲来南境取代本将军咯!”
众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笑了,只当他开玩笑。
隗勇不着痕迹地盯着他们几人的表情,很快就不再提此事,一本正经地商量此次战事。
顺天府牢刑房里,一切都很和谐。
司狱长:“事情已经查明了,只给你们两人一次机会交代,交代的对,关一个月,交代的不对,关三个月。”
孙晓瑶看着四周阴暗恐怖的刑具,吓得冷汗直流。
大辛这些年不流行用刑,用刑要走很复杂的流程审批,所以这刑房如今演变成了审讯室。
刘莉听到交代的对,还要关一个月,这不行啊!
“官爷~通融通融吧。”
司狱长好笑地看着谄媚的女人,要不是每次审讯,门口都站着督察院的监察御史,他也不是很介意通融。
“你当本官是什么人?律法无情,何来通融?”他严肃之至。
刘莉噘嘴,“那日的事,妾身是后来才到的,哪知道这么多。”
司狱长当即脸就沉了,“看来是要三个月了。”
刘莉心尖一颤,这话不对吗?
跪在她身旁的孙晓瑶一下子直了腰身,“我才是后来到的!我才不知道什么事呢,一去就见和曼曼在偷听!”
司狱长早看出这年轻姑娘是个胆小的,他指着刘莉,“你先安静。”
刘莉一听,顿时有些紧张。
司狱长继而朝孙晓瑶看去,目光十分犀利,“然后呢,你看到她在偷听,接着做了什么?”
孙晓瑶看这长相凶恶的黑脸大叔,心中非常惧怕。
“我我我……我没做什么啊!”她硬着头皮。
司狱长冷笑,“看来你也要三个月了,果然是个疼娘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骂人,孙晓瑶又被吓得哆哆嗦嗦。
“我没说谎,她杀了人,我留下来抓住她!”
司狱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随后站起身。
“我这有一份你们那日所做一切的过程,你们要是不想说,我就亲自念给你们听,等我念完了,你们就在牢里安安心心待三个月。”
说完,他拿起桌案上的纸,作势要念——
“大辛一百一十……”
“不要!!!”孙晓瑶真的怕了。
司狱长瞪了她一眼,觉得这两个女人真是很耽误人时间。
给她们机会不说,让她们待三个月不肯,磨死人。
“是不是真的要说!再耍本大爷!信不信我!”
“咳哼!”
门口一声威胁,打断了他。
司狱长朝那个方向讨好地笑了笑,扭头再一次凶神恶煞地看着两个女人。
刘莉咬咬牙,“官爷,您莫不是听了和曼曼那丫头的一面之词,才以为我们两人说的谎话?”
司狱长沉了一口气,这女人还在垂死挣扎,“不是。”
刘莉不信,当时四个人,死了一个,只有那和曼曼了。
“对!是那和曼曼,她杀了人,你们可不要听她胡说啊!”